“谢娘娘夸奖,行宫日子清静,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贵妃温声答道。

“哈哈哈……”柳丞相狂笑几声,说道:“老夫当然知道活不了命,可你这个毒后也休想活命。”

柳丞相听了慷慨大义道:“若他日太子长成要为皇后娘娘报仇,便将老臣这条性命拿去就是,只要眼下能解了危难,只要能辅佐太子即位成明君,老臣万死不足惜。”

独孤羿回头看了看御书房,想着皇后不知何时就出来了,便道:“就在这苑里,哪儿那么多废话。”

青茗大喜,随后又有些羞愧道:“奴婢只是胡说罢了,皇上英明神武,是百姓们心中的好皇帝,他日一定可以名留青史……”

“好得很,虽是奴籍,却照样绫罗绸缎珠宝饰都有,除了萧畅,也没人来找我麻烦。”脂雁说着瞧了瞧地上昏迷的萧畅,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再拿木棍多敲几下才罢休。

李墨盏没办法,只好点头应了,答道:“臣妾没事,就是瑞儿有些不适,想必歇息两天便好。”

独孤羿继续说道:“既如此,朕便给你们一个恩赐,全了你们的孽缘。”说罢看着脂雁和萧畅二人面上的惊疑神情,示意宫人将堵住萧畅嘴巴的帕子取了出来,这才接着道:“萧畅,你既与吴脂雁二人两情相悦,朕便将吴脂雁赐给你、为妾。”

青茗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一丝落寞和颤抖。

曲亮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不敢相信道:“宫里也有七巧板?”这副七巧板还是他花了许多精力才从民间搜寻到,并对这七巧板的启蒙作用大为肯定,准备教了太子后就推广开来。

见孙元应声退下了,独孤羿想着皇后出宫在外还是不放心,又召了暗卫出宫去暗中保护好皇后,这才略放下心来,重新打开木盒研究起夜明珠来。

可眼下脂雁竟有了龙种,难道那日他真的幸了她?可那解毒汤有催眠作用,那日中午究竟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吴夫人这才知道皇后竟是说她在放肆,顿时腿一软坐回椅子上。

吴夫人说完见场中一片寂静,很是疑惑,正猜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就听皇后娘娘开口了。

脂雁见这香草滴水不漏,且不容她拖延半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未央宫。站在未央宫前,脂雁回头看了看,见香草送到门口就已经止了步。

李墨盏被这一大声吼得一愣,只觉手心被揉得热,心里也有些热,可一想到那日差点落下来的那一巴掌,顿时用劲抽回手,冷脸道:“臣妾不疼,也不劳皇上关心。皇上来得够久了,还是请回吧。”

落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狼狈至极,再看看另一边的皇上,眼睛都没往这边瞥一眼,显是不愿意看她的狼狈样子了。

殊不知独孤羿眼睛虽看着折子,却正等着这宫女拿吃的出来,等了会儿,差点不耐烦了,就瞥见那宫女整个身子向他倚了过来,忙一个错身连带着座椅一起闪避开了。

说完松了手转头看着独孤羿道:“皇上,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皇上怎么连点好药都舍不得用?若真是毁容了,臣妾上哪儿去再给皇上找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啊?”

落霞又想起今天早上皇上那没落下去的一巴掌,不由委屈道:“皇上说是宠爱妾,其实皇上真正宠爱的是皇后娘娘吧,今日妾被皇后娘娘那样欺负,皇上也没为妾报仇。也是,皇后娘娘身份高贵,哪里是妾一个奴婢能比的?”

本准备合上放到一边,却不经意扫到三个大字‘醒醒吧’,独孤羿瞬间有些懵,再一细看,这哪里是抄的女则啊,满篇竟然都是金刚经心经等多部经书里摘出的咒语,外加那女人自创的一句‘醒醒吧’,独孤羿边看脸部边抽搐,看完了,脸也抽得差点回不去了。

原来,小独孤瑞夹在爹爹娘娘中间,左右看了看两人严肃的神情,觉得不好玩,一仰头现了新大6,好大一只手啊,小独孤瑞看了下自己的小手,好奇之下,便一抬手将自己的小手印到了那只大手上,这才有了那一声轻‘啪’声。

李墨盏回过神道:“皇上若不信,臣妾有人证可以证明。”说着转身唤人:“来人啊……”

李墨盏回到未央宫,正准备宽衣歇一歇,就见身边青茗欲言又止,忙道:“在本宫面前,想说什么便说吧。”

独孤羿一下朝就回了太极殿,昨夜朕苦思冥想也只有这个太子之位才能给那女人一丝安全感,即便朕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女人也能安坐太后之位,而无后顾之忧。

正暗自想着,突然来了太监说皇后娘娘等着皇上去用晚膳,沈丰就看见皇上冲他苦笑了道:“朕先去了,你记着朕今日与你说的话不得外传。”

擦了擦脑门上也许并不存在的冷汗,独孤羿命人收拾好画具,便往御花园去了。

映寒就抱着这样的打算住进了偏殿,没想到这一住就住到了十日后出嫁。原因在于皇上下圣旨的神,从未央宫回到太极殿的当夜,皇上就下了圣旨封她为长卫公主,并将她赐婚于曲亮。

“奴婢青茗谢娘娘赐名!”吴氏大为欢喜,磕了三个头,才应声起来,随立娘娘身侧。

贵妃先是一愣,随后满面怒气,吼道:“你让我死我就死,凭什么?”说完想了想是自己要陪皇上死的,算了算应该过了一刻钟了,再不死岂不是让皇上孤单上路?当下忙取出毒药往嘴里送。

“保管这膏的两人正在外边跪着,而将这膏从太极殿运到未央宫的两人,方才清点时却是不在。”孙元见皇后并未怀疑自己,这才渐渐恢复平静仔细答道。

“那倒是,可惜本宫生瑞儿时伤了身子,短期内不宜再有孕。”李墨盏语气颇为惋惜道。

映寒转头一看,见到的便是曲亮笑盈盈的面孔。

于是,独孤羿一手接住飞过来的雪团反掷了回去,雪团一出手,独孤羿心道不好,这第一次砸雪团还没来得及控制力度,这女人要是被砸住了岂不是会砸成内伤?

李墨盏这才松口气,吩咐道:“那你快去开药吧。”

“什么?传旨太监分明说是皇上赏赐的。”贵妃惊讶道。

“她还说,来世再不嫁帝王家,歌喉再不为帝王开。说完,就咬舌自尽了。”香草小心翼翼地答道。

用完早膳,独孤羿本该回太极殿处理国事,却迟迟不肯挪步离开。

聂城本以为这辈子会就这么死掉,却没想到皇后会胆大到在他临死前来天牢看他,一时有些激动,细想一下,又泄了气,垂下头沉默起来。

仪式毕,二人转身出殿,独孤羿却在即将出殿的时候伸手紧紧握住李墨盏的手。

独孤羿命侍卫们分成几拨分别上山去找,自己则留在山下耐心等候。这么大的后山,也不知那女人是往哪个方位去了。这么晚了还不下山,留在山上喂狼吗?

“哦?本宫还以为这处客堂对聂统领很特别呢?”李墨盏轻笑道。

小独孤瑞这下笑得更加乐不可支了:真好玩,这个东西在玩变色!

“管他放不放,奴婢要走,他还能拦得住吗?”映寒辩解道。

以自己现在的情绪,说不定待会儿一个反感之下就一脚把人踢下床了。李墨盏自认在独孤羿面前还算嚣张,可是嚣张也是有底线的,若真的触怒了独孤羿的底线,就真的玩完了。

独孤羿喝了口茶,感受到肩上按压的力度,开口道:“你这按摩手法倒是不错,之前倒是没见你使过。”

独孤羿有些焦急,正要命人去请,却见殿外走进一身白衣的皇后,手里抱着的孩子也用的白色襁褓。等等,这不是白衣,这是,孝服?

独孤羿一曲听完,点了点头,曲调倒是不错,就是这故事实在是老套,唱来唱去的就是讲了一个贪官侵吞了一家富户的家财,后来贪官纳了个小妾,小妾生了个儿子,儿子继承了贪官的财产,而实际上这个儿子却是小妾与那富户家公子的孩子。于是,财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独孤羿瞅了瞅自己包扎得厚厚的肩膀,犹豫了下,终还是不耐烦道:“生个孩子而已,朕去做什么。”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对了,去传杨太医来。”

尽管怯步,李墨盏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雨柳床边,开口温声道:“雨柳,你怎么样了?”

好在雨柳这段时间与外间隔绝消息,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这次垂死挣扎的行动,否则她跟那些人内外相应,自己是难逃被拿住的命运了。

而且,未央宫现在几乎一切都是自给自足,饭食宫人自己做,衣物宫人自己洗。外边只是定期送蔬菜米粮等东西进来,定期取走夜香污秽之物。

“淑妃,你可识得此宫女?”李墨盏声音恢复平静。

“既然你有这丹券,朕便免你此次的死罪。”独孤羿平静道,停顿了下,又道:“朕会按你的计划除掉都督府,但愿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