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贴身侍从立刻领命,带人下去查了。

“应该的,让小影和清歌一人人过年,实在太过冷清了。我这也是正好让他们代我陪陪我爹爹和师父。”说到冷清地过年,凌麒央就会想起以前在望阳伯府的日子,也不愿再重复那样的年节。

君离玹点点头,换了个话题,说道:“再过几日二哥就要进京了,二哥难得过年回来,想必今年会更热闹。”

吃过晚饭,凌麒央和凌爹爹在屋内下棋,孤曜在一边看医书,君离玹去了君离渊那里谈公事还未回府。

“谢皇后娘娘。”

老板娘刚包好点心,递给君离玹,茗礼从旁付了钱。君离玹刚转过身,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说不上弹得有多好,但琴却是好琴。

“我运气还算好,被闲雅阁老板买了。他知道我不喜欢卿子的身份,所以也没说出去,并教了我如何去遮去肩上的荷叶纹,加上我也从未与人亲近过,所以卿子的身份就这样瞒了下来。”说完这些,莫清歌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瞒着世人他并不觉得怎样,但瞒着君离渊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现在这个结解开了,他对卿子的身份似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接受了。

“当然,我嫁给离玹的时候,连皇后都没见过呢。”凌麒央笑道。当时一来是皇上指了婚,虽然皇上也没面见他,但各方面都有些了解,二来婚事赶得也比较紧,各种婚嫁的规矩排着来,也没时间安排那些。

君离玹犹豫了片刻,说道:“若爹爹与前辈在一起了,那前辈就是你的继父,加上你们是师徒,你叫他一声父亲也无可厚非,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两人到达地牢时,并未见守夜的狱卒,只有狱长站在外面,一脸谨慎地靠在门上,像是怕被人看到他们擅离职守,又要仔细着有没有人过来。

“对于那段时间,的确十分混乱,我也不欲多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他。先帝驾崩,国丧三年,身上有位份的人也要禁止婚嫁纳娶,即使接进府上,也不能行房。颜诺一直以为望阳伯在帮他父亲洗刷冤屈,但没想到运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舅舅突疾病,死在了狱中,而舅母听到舅舅过世的消息,想到颜诺好好的孩子,居然变成了卿子嫁了人,深觉对不起堂溪家的列祖列宗,当夜便上吊了。”

看完这些东西,君离玹让茗礼拿到暖阁去给凌麒央看。

“无妨,若今日不得见,改日我再来请安便是了。现在府上离不了人,我来看看你,一会儿就得回去。”凌鸿之虽然气色尚可,但眼中却难掩愁容。

“嗯。”君离澈点点头。

“是这样……”凌麒央将小影的事和凌爹爹说了一遍……

“这样听来,四皇兄痛恨容嫔,不为他们求情,也就合乎情理了。毕竟容嫔就算对他再好,也比不上姝妃对他好。况且还有君承晰,容嫔也不可能对他比对君承晰还好。就算争皇位,容嫔也肯定是帮着自己的儿子。与其让他们在中间碍手碍脚,倒不如除了来得干脆。”君离玹分析道。君承衍的想法他到是能理解一二,若说是为自己的母妃报仇,倒也无可厚非。

延熙帝点点头,留下了一位太医和一个侍从,自己带着众人去了正殿等候消息。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有这个时间,不如留点力气,下了地狱好清醒着给自己辩解几句。”君离渊看罗鼎昇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至于那时是多远,谁也说不清楚……

“你们呢?”延熙帝又问其他人。

凌麒央闻言,也掀开窗帘看出来。

凌麒央笑道:“等一下再吃,刚喝了药,肚子里都是汤水。”

“那就多谢炽泽帝了。”凌麒央笑着坐到君离玹旁边。

“您认识师父的娘亲吗?”凌麒央总觉得以师父的性格,就算要告诉爹爹他的身份,也就是几句带过,而爹爹却说的那么详细,如同亲眼看过一般,十之j□j这些过程都是别人告诉爹爹的。

皇后摇摇头,“玚贵人向来独来独往,与宫中的其他嫔妃也甚少往来。她母家的事我虽然没注意,但在玚贵人死后也听到过一些前朝的传言。说是她父亲贪污纳贿,被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当时政务繁忙,交给了下面的官员处理,听说她父亲是斩了,其他家人就不清楚了。”

延熙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安慰,也没有同情。若这孩子真是意外没的,也许他还会安慰几句。但在得知这孩子根本就保不住时,延熙帝觉得自己似乎不知道该去怪谁了。这个孩子早晚会没,只是有人先一步代替皇贵妃当了这个侩子手罢了。此时,他甚至不禁在想,若真不是五子所为,那皇贵妃自己下手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可还没等他迈出步子,君承晰便先一步挡在床前,说道:“父皇,此人并非宫中太医,母妃千金贵体,岂可让一介游医看诊,万一延误病情如何是好?再者,他是麟王府的人,母妃小产原因尚不明,此人还应避嫌才是。”

延熙帝见单文柯态度谦恭,谨守礼节,心下也是颇为满意,便道:“这事待我与皇后商量过后再答复你。”

见两人落座,延熙问道:“麒央可还好?”

君离玹轻笑道:“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三哥终得佳人了?”

“小东西,开始有秘密了。”君离玹捏了捏他的鼻尖。

凌爹爹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并不怕受伤,但伤也要伤得有价值。

凌麒央点点头,“我没和他说,是师父自己现的。”想到师父的敏锐,凌麒央就觉得自己的医术要想达到师父那样,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是师父唯一的弟子,说什么都不能让师父失望,更不能让师父的医术失传。

“多谢皇娘。”凌麒央点头应了。

“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必言谢。快些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爹爹。”周姨娘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若可以,就别让他再回来了。”

“一会睡起来吃……”凌麒央闭着眼睛,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君离玹虽然在与君承璟下棋,但心思却落在凌麒央身上。看着他细心地把脉,提笔开方,每一个动作都让君离玹觉得赏心悦目。似乎凌麒央又变回了之前的他。

凌麒央红着脸抱紧君离玹的脖子,被带到了床上。

“困了?”君离玹将盖在凌麒央身上的薄被向上拉了一下,虽然天气已经热了,但赶路时难免遇到天气变化,还是多盖一层,不要生病才好。

六哥这次让小影来本就是看有什么帮得上忙,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也是时候让小影回去。想到此,君离玹说道:“你明日动身吧。今晚我让人给你备好盘缠、干粮和水。路上也别亏了自己。”

自我感觉好了,炽泽帝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难得一天没有罚人。

等君离玹到达之前定好地点,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条路来往人不少,两边茂密树林形成一片很好遮挡。几个人跳上树,此埋伏,等待着不出意外,下午前便会到来运粮军。

“离玹知道那段时间六哥必定要陪着你,也不好意思叫六哥帮他查事情。你若辜负了离玹好意,岂不是让他白费心思了?”凌麒央笑意不减。

“他也不想想,我若真有那个本事,早夺了他皇位了。”单文柯表情有些自嘲,“那些曾经支持我老臣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杀得一个不剰。我仰其鼻息,不涉朝政,也避忌着他忌讳,勉强保住了命。不过,他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要除掉我想法。”

凌麒央也不希望茗礼与单文柯起冲突,好歹对方是客,便解围道:“王爷已经教训过了,我还没听午饭,想来王爷和师父也没吃,你去拿点吃吧。顺便自己也吃饱了,别饿着,”

见他沉默,单文柯说道:“也许王妃对此并不感兴趣。无妨,只要给我个机会,让我与麟王说上几句便可。若麟王也不愿答应,那下也只能再想他法了。”

得到消息后,君离玹让人请了攸君王及其属下前来筹谋。临离开前,请孤曜留下陪凌麒央吃了饭再回去。

“我去看看。”凌麒央说着就要往后方医帐去。

君离玹扣着凌麒央的手指,时重时轻地j□j着,问道:“你爹爹是怎么认识你师父的?看你师父的样子,并不像轻易会教人医术的人。”孤曜太过冷清,似乎即使一生不与他人相处,也不会觉得孤独。

好不避讳的疑问让凌麒央也不禁有些尴尬,脸色泛红地点点头,“师父,王爷带我很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徒儿跟着他,过得很顺心。”

“我可以用一种药,让大皇子的症状看起来与中了尸线蛊无异,当然,不会害他性命。然后我们再把蛊中之事偷偷透露给他,让他回京去查蛊师之事。大皇子好大喜功,虽非胆小之辈,却也十分惜命。而且蛊虫这事在邺国人看来绝对是大事,不怕他不回去。”凌麒央露出笑意,“皇贵妃想借大皇子之命陷害于你,我们自然要加以回报,才对得起她的算计。将查蛊师的事推到大皇子身上,咱们在从旁透露一二,不怕他查不到五皇子身上。到时候恐怕皇贵妃已是自顾不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