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闻言缄默的柔嘉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母后辩解着,不,不是那样的,母后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母后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仰起头,极力忍耐着所有的痛苦和窒息。她在思索着,该如何给他最最有力的一记回击。

只因他月前下了一道诏书,将自己已死的父皇,册封了一个委实可笑的名号-----承恩侯。

当黄昏时分终于来临,几名内监将自己推攘进勤政殿中时,柔嘉一度以为,自己会羞愤欲死。

有风吹入殿中,风里有梅花清冽的寒香,周遭的一切在眼前渐渐模糊,深吸最后一口气,她在极度的火热窒息里已经濒临失去意识。

他终于正眼打量她,时方盛暑,院子里没有一丝风,烈日下走了这半晌的路,几缕散乱发丝粘腻的贴在她脸颊上。

“李总管,就是她!”

“臣妾拜见摄政王!祝王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两位美艳的姬妾,得体的献上自己手绣的寿礼,而后,被萧锦彦左右一圈,抱在了怀里。

这些消息都在很快就传到了秦宫,秦帝在欣喜之余,自是对金晽公主的生母华妃也愈发温柔体贴起来。眼见华妃得宠之后,之前那些尖酸刻薄和嚣张气焰总算是稍稍平顺了些,凌后和容妃见状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容妃目含忧虑的点点头,叹口气之后,两人便相对坐着再也无言了。过了半响之后,容妃忽然道了一句:“对了姐姐,公主的婚事怎么样了?此事,依着臣妾来看,还是该早点定下来才是正经呢!”

傅柔嘉哦了一声,心里却越发觉得疑虑和忐忑。待走到凌月台上的时候,见着天边那一轮圆而皎洁的月亮,她才静了静心神,自侍女接过香支,跪下开始对月祷告。

凌月台在琼华殿的后面,见她往那边而去,萧锦彦才想起来,今夜原是十五。南齐与北秦的女子,都有在月圆之夜对月祷告的旧俗。

他看见玉峥公主傅静姝在回席之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与周遭的欢声笑语不同的是,她只是安静垂眸,用手指轻轻撸着自己才刚用来遮面的扇上的流苏。

而最近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齐国求亲之事,公主身边的人更是听得再多不过。近身服侍的人都知道,公主出世时曾有高僧预言其将来必定母仪天下,贵不可言,但而今就连皇帝和皇后都不愿将公主远嫁齐国,那么这等预言自是不可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