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个践踏着自己家国天下的人。

十几年来,她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她是北秦帝后宠爱的掌上明珠,是倍受呵护的矜贵嫡公主。可是,她绝不是孱弱畏死的懦女。

一件薄绢衣衫亦汗湿透了,贴在她身上。

萧锦彦的目光如冰,在他白胖的脸上扫了一圈,嘴角是寒霜一般的笑意:“还好?在本王的王府里出了这等事情,你还能说,幸亏这人没有在针上下毒?”

世人皆传,摄政王萧锦彦其人好美色好权势,王府中姬妾无数,常换常新,曾有好事者更说,此人乃“不可一日无妇人”。

综此檄文通篇下来,便将秦帝斥成了被妖后蒙蔽耳目的昏君,而皇后凌佩缜,更是成了众矢之的,身负失德无才,善妒祸君,以及迫害皇嗣和宫妃这几样罪名,实为人人得而诛之的一代妖后。

而这一年的新年也是格外的寒冷,凤藻宫中,宫人们拨弄着暖炉火炭,偶尔发出几下“呲呲”声,反衬得大殿愈加静谧,窗外落雪之声清晰可闻。

凌后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淡淡的憔悴,却道:“怡华,若连你都不曾帮衬我一些,你说,你能忍心看我独自一人这般心力交瘁吗?”

此事自齐国使臣团回国之后,傅柔嘉也渐渐忘却了。因着凌后的百般宠溺,她在秦宫中的日子也愈发的肆意而欢快。待三个月后,九月初九的那天,齐国再度遣人来中京帝宫,这一次,却是正式的交换婚书,并昭告天下,秦与齐两国,缔结了姻亲之盟约。

而宴过大半,他起身随宫人去偏殿更衣,也想就近出去透透气,呼吸一口殿外清新的夜风。

那扇是显是齐国传来秦宫的上等罗扇,茜纱刺海棠图案,每一瓣都是春深似海的娇艳无边。

而随着一声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之后,公主便带着随身的几个侍女走到前殿的院子里,眼看着那如霜华一般的裙裾被公主跳动时带起一阵炫目的光芒,几位嬷嬷只能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互相对视着彼此,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息。

她眼朝对面看去,只见沈荣华仍旧是一脸平淡之色,素雅装束透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云鬓上碧玉棱花双合长簪隐隐震动。

“若是那样,则更好。孤巴不得他们随便找个什么出身低微的公主,让孤带回去敷衍了事。哼哼,到那时候,只怕就连献皇后也找不着台阶下的。”

是时候,造就一位英伟的帝王,来一统江山,成就他的千秋霸业了。

他忽然觉得胸口再度为之一阵窒息,久于宫闱的他,也感到了一种十分的无措。

她想起来了,他曾在她家覆灭的那一日,自一群宦官的手中拽过被绑缚住双手的她,以两指勾起她的下巴,玩味的嘲讽道:“北秦第一美人?不过尔尔而已罢了!”

齐帝似是轻轻嗤笑了一声,眸间的厉色一闪而过,再起身时,却是缓缓走到两位夫人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当朕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以为朕不想让这孩子生出来是不是?大夫人,二夫人,你们可知道,若你们今日的言行被你们的夫君知道了,该会是如何的后悔莫及么?”

次日,身为慕贵妃的母族,慕国公府大夫人与二夫人,遵着旧例,也要进宫来探视一下贵妃的身体,以示对慕贵妃和腹中皇嗣的关心之意。

她呛了一口水又一口水,简直没了挣扎的力气,他索性放了手,她不会游泳,沉下去两手乱抓,眼前一片水的海洋,无边无际。

在即将窒息的最后一刹那,他亦沉下来,突然覆上她的唇。

他带着阳刚之气的呼吸是她喉间唯一的一缕气,她不由自主的吸附过去,如同一尾缺水的鱼一般贪娈的吸吮着。

在这迷乱窒息的挣扎里,她终于缓过气来。却看见他眸中那一抹促狭的讥讽与嘲笑。那冷光瞬间刺痛了她混乱的心神,她于是奋力推开他,却不想,他又再度俯身压了下来。

他抓住她的皓腕,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以光洁的后背背对着他的身体。

两个人赤身**在水中纠缠着,她的长发散开来,仿佛最柔绵的水草,丝丝缕缕缠绕在他指尖。

他伸手托住她纤巧玲珑的**,将宽大的手掌抵在她的腰身处,觅得那腰间天然生就的一块胭脂色蝴蝶一样的胎记,不住的轻轻抚摸着。

她浑身无力的被按在池壁,整个人像是一条软软的水草,双手亦被他轻巧的一只手反剪在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