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贵那里碰了几次钉子后,玉垅烟不再强求,他即不想见她,她又何必去碍眼呢。她每日很少出屋,只和琉璃聊聊天,抚抚琴,或看看书,偶尔出去只去德年殿看竹或者去御书房打扫,她的日子过的清淡简单。所谓心远地自偏,这是她的想法,别人却不这样想。在外人看来,圣女玉垅烟已经失了势,她的淡然处之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分外的寥落不堪了。那些小小的婢女也极会见风使舵,以前玉姑娘长玉姑娘短,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崇拜尊敬,而现在见皇上冷淡她,也开始对她爱搭不理,琉璃直骂她们势力眼,玉垅烟只是淡淡一笑,这些她都不在乎,可是她没想到她的“失宠”却让她连御书房都难进去了。

耶律重琰?她一惊,心里有些迷惘,难道并不是在做梦?因为他很少会出现在自己梦里。耶律重琰向她弯唇魅惑地一笑,他俯身亲吻旁边赤裸的女子雕像,他的嘴唇吮吸着那冰冷的嘴唇,那么狂热投入,炙热的吻一路向下,划过女子美好白晰的胸脯来到双腿的密谷间,用舌尖亲吻撩拨。

“二殿下……”不管她怎么喊都无法阻止他的举动,他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胯间,那里已经滚烫炙热,“玉姐姐,这里好疼你帮帮我”

“二殿下在哪儿?”她的口气有些急切。

温廷言面色微缓,轻轻哼了一声,“她纵是孙猴子转世,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也不知他口内的“她”是指玉垅烟还是当今皇上,说此话时他眸内杀机隐现。看韩誉落坐,他又问,“皇上召见你为什么事?”

“旋威将军重建煜王府,建造逍遥宫,且在民间广选美貌女子,不理政务,镇日寻欢,将旋威将军的威名糟蹋殆尽,不知皇上对这件事怎么看?”说完,状似无意地轻轻扫了一眼玉垅烟。她微微拢了眉,眸子里有几分惊愕,耶律重琰虽有几分可恶,但还不至于像韩誉嘴里说的那样不堪,在她的印象里他对女色看的很淡,除了对她……但韩誉不是搬弄是非的人,除非确有其事,否则他不会在皇上面前提起的,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几分担忧,既使他那天那样对她,她却仍放不下往日的情分。

他取过镜子来让她看,洁白的颊上绽着两朵淡淡的桃花,更显娇美,她抱怨,“都是你,现在我都变成妖怪了”,他笑了起来,很畅快的笑声,“妖精我也喜欢”“我说的是妖怪”“妖怪和妖精不一样吗”他偷换了概念,给了小贩一锭银子,拉着她向前走。

在丞相和百官面前,他旁若无人地搂着一个身材纤瘦,面孔玲珑的小太临,轻言软语,那种温柔姿态,连月宫的嫦娥都要倾倒和羡煞。丞相脸上有点挂不住,却只能隐忍,皇后面孔发僵,人人都看的出是在强言欢笑。丞相的寿诞还没正式开席,皇上却搂着怀中人淡淡地对长贵说,“回宫”

他转过身,她也正仰头看着他,她伸出手指勾划记忆中的轮廓,然后抱住他,偎在他的胸前,“哥,不要再进宫了,也不要……再留在温府,你快点走,走的远远的”

“曾经是,现在也是”他的黑眸停在她的腕上,眉危险地跳了两跳,“紫玉镯你还戴着?是啊,从他赐了你,你就一直戴着……”他兀自笑了起来,“那我的琉璃珠呢,早已经被你弃如敝帚”手上用力,紫玉镯已经强行被他从她腕上捋下来,他扬起手,却被玉垅烟一把抱住,紧紧的,手指都在颤抖,“不要”她的声音都变了,绿眸里是不能掩饰的惊恐,“不要……他赐的东西如果有任何差池,你和我都会……”他扭脸,深瞳的光锐而冷,让她止声,“你越是不让我摔,我就偏要毁了它,看我的皇兄能把我如何”

苍露殿是耶律重瑱的寝宫,层层幔帐随风轻扬,未央站在帐幔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琉璃侍立在另一边,她低着头,面颊飞红,却大气都不敢出。天色渐渐暗淡,帐内羞人的声音仍在持续,未央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去休息。

“原来你果真在这儿”狭长的眼眸仍旧带着笑意,声音轻柔若风,他向她伸出手臂,她迟疑片刻还是乖乖地走近,他的手圈在了她纤细的腰间,却笑向韩誉,“早听说韩公子精通音律,尤其是琴艺了得,今天不知道朕有没有此等耳福?”

她心头紧张,却不动声色,只简单地说,“还好”

原来韩誉能这样自由出入后宫,还和温宛温湘姐妹如此熟稔,是因为当今宰相温廷言居然是他的义父,不仅玉垅烟心里暗暗惊讶就连皇上脸上也露出讶然之色,“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朕竟自不知,殿试的时候公子怎么不点破呢”韩誉说,“皇上见谅,我以为殿试中皇上想了解的是文士的见解才识,并不是出身来历,况且虽然义父贵为当朝宰相,但我也并不想仰仗义父的身上的光环,韩誉只是韩誉,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真想就这样掐死你”他的手卡住她纤细的颈项,冰凉的拇指与她温热的肌肤相触,她还是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反抗。他手指蓦地施力,她剧烈咳嗽起来。低低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湿热的唇贴近她的耳畔,“害怕了?放心……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死的,琰儿怎么会舍得呢,我的玉姐姐,你知道,我是会慢慢折磨你的……”她打了个寒战,转眸想看他,却被他粗鲁地捉住了下颏,他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原来你这么喜欢玉扳指,朕记得西域国求和时曾进贡了一批上好的玉器,玉扳指比这个要好,明儿我让长贵找出来”

未明,未央站在门外,如同没有生命的蜡像,其实她们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以往皇上沐浴只需要半个时辰,而今天两个时辰过去了,皇上还没有出来,而未明和未央一样都只默默地守在门外,并没有叫门,经过严格训练过的她们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呢。

隔了好半天,他的指尖才感觉到一点湿意,修长的手指慢慢抽动,却换来她不停地抽气,“不要,皇上……”他偏头,碰到她充满水意的眼眸,“难道没有男人碰过么”似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他的唇角已经散开淡淡笑意,手指却侵入的更深,她张嘴喊了一声,被他吃进了唇里,然后他说,“玉垅烟,做朕的圣女吧”她呜咽,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粗糙,每一道纹理都刮得她好疼,可是他的话却像沸水一般浇进她心里去,她怎么能拒绝呢,或者他并非只贪恋男色,或者只有她能够证明……只是那一关对她来说简直太难了,那些强化训练的日子,她几乎每一次都会在杏树下干呕,那些赤裸裸的声色在她脑海里埋下了不洁的阴影,男女的交媾让她厌恶恶心,只是这是唯一亲近他的方法……

“小声些”长安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声音压得更低了,“二殿下面前你敢再提玉垅烟这三个字可小心你的脑袋”

他轻轻哼了一声,“想不到皇兄的口味变得这样特别,改日我要考虑送几个十来岁的娈童博他欢心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狎昵的语气还是让她的脸胀红了。这时他的身子已经斜掠开来,带着她一起飞上高大的马背,她被他紧紧搂在胸前,一同骑在火红的骏马上,样子格外暧昧。

天旋地转,“砰”一声漱盂撒手,水溅的到处都是,她慌地跪下,脸不知是吓的还是惊得白得像雪。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传朕的旨意,朕要御驾亲征”话音落时,人已经走出了帐外,话虽是淡淡的,但话尾却铿锵地绕在玉垅烟耳边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