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好了,若是废帝在你们眼皮底下出什么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见博古尔出声,孟古青飞快的握住他的手冲他轻轻的摇摇头。然后看向福临轻飘飘道:“自顺治十二年九月起!”

看到吴良辅的反应,韩庆下意识的瞥眉。但就在吴良辅终于放下了心暗自松口气觉得没事时,韩庆却脸色大变立马冲外呵斥道:“是谁?谁在外面!”

见碍眼的奴才终于低下了头,布木布泰立马越过他直接向着博古尔而去。

“主子!我们--我们成了!”一边一参将摸样的也大声起来。

碰碰的声音越来越响,抬手拍了一下右边纳亲的肩膀,又看了一向沉稳的雅尔布博古尔立马直接转身。

看了看一身明黄吉服满身尊贵的皇太后,鳌拜连忙跪下回答道:“启禀太后,因为从三藩来盛京沿途势必要经过京师,为防目标太明显。所以此次三藩各位王爷都没有亲自前来,都是派了手下亲信前来贺喜的,他们此番还为皇上和太后带来了---”

定南王军骁勇善战在外征战数年经验丰富,虽然科尔沁的巴图鲁也不是浪得虚名。但科尔沁毕竟离盛京太近了所以他们不能打持久战,以免这边的情况被盛京那边知晓。加上人数上的悬殊,所以他们此番只能出奇制胜为快为盾。

再次转身,一步一步的上前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一臂距离。孟古青终于说出了她此行能说动他的最大筹码:“先帝将蒙古汗王令交给博古尔了。”

“规矩?”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等回过神布木布泰低声喃喃道:“其实今日就算是我自己生病了,我也会按照祖宗的规矩自己收拾东西搬出皇宫的。可这话我说了你肯定会相信,但其他人未必会相信。”

看了看苏麻的背影,布木布泰转头对着下面的孔四贞感慨道:“这婚事安排得这么仓促确实是委屈你了。等将来回到京师,哀家一定会补偿你的,如今这般委屈四贞了。”

待他的手完完全全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乌云珠这才眼中带情柔声道:“皇上,您能来乌云珠便和孩子都心满意足了。我听说孔格格她已经平安到京了,真是天佑皇上和大清。”

博古尔若是输了,若是被福临打败了。她该怎么办?博古尔又会被怎样的对待?

感觉快要逼疯了,福临一出内殿便高声喊道:“给我摆驾关雎宫!”

而另外一个虽然出身不凡,但却也因为敏感的出生。一直以来只能带着几个弟弟,小心翼翼的活在阴暗中。

不是特别的讨厌,只是有点无措。脸上微微的起烫来,孟古青下意识的将头转了方向看向里侧。

“就在这仁寿殿东面的那间佛堂里,就在那里面在先帝在父皇的灵位前,儿子过誓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一双眼突然满是冷意博古尔轻声极轻道:“额娘你明明知道我拿着自己的性命过誓,你明明知道这辈子不管是大清还是她孟古青我都势在必得,你为何还要这般的逼我?”

“嗻!”弯腰跪地,待博古尔带着韩庆和几名侍卫都越过了他,图海这才起身直接转身向着另外一头的坤宁宫而去。

就在福临上早朝,积极的安排起自己的婚事时。在京师,刚刚才偷偷回宫的孟古青一进宫便知道这个消息。

因为一下子受到打击,乌云珠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博古尔此时眉头皱的都快打成一个结了,但不待侍卫拒绝。孟古青却笑了起来:“过来吧,刚刚抢了你的鞭子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呢。”

这头韩庆正掏出银票结账,这边孟古青却无视身边的众人。直接走到博古尔身边弯腰,将手伸向博古尔的玄色腰带。

不大的马车中,他那个像是永远都不知累,连生病受伤都不舍得不放心休息的主子。此刻牢牢抱住怀中的女子,直挺挺的靠在身后的轿身上紧闭着双眼脸上难得带出一丝放松来。

想起从巧心哪里得来的消息,海图不放心道:“皇后金枝玉叶,从小就算在草原骑马都有好些人护着,如今这般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到达保定。”

博古尔终于叹口气下马走了上去,有着灵性的马儿跟着走了几步,随即便低头吃起了路边的野草来。

博古尔立马指向保定城外郑军的营地,但还不待他说完平比郡王罗科铎便立马呛声道:“带上全部人马从正面突袭?那要是郑军的红衣大炮正好在门口可怎么办?贝勒爷你可能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不知红衣大炮的厉害,那东西可比所有的刀剑都厉害。你这样贸然下令,摆明就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他,他怎么会这么快?”

见到军队过来,疲惫受惊的众人已是害怕万分,等看到他们的八旗服饰后众人这才稍稍的安下了心。

“苏麻?”

跟着福临身后的众人全部都跪了下来,福临也接替了苏麻的位置扶着布木布泰轻声问道:“额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心中无限欢喜,刚才都快要睡着的博古尔轻轻的闭上了双眼,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门口的大红锦缎帘子被讨巧的宫女急急掀开,博古尔忍着满殿的各种胭脂香气,慢慢走了进去。

“博古尔你到底要做什么?”

盛京秋夜长的让人难耐,也冷的让人心焦。此时的佟腊月身上其实也极冷,但到了此时她只能忍耐着。

“主--主子”腾地跪在地上小路子立马大声叫屈道:“是太妃让奴才守口如瓶的,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她让我一定不能告诉你,否则就不要小路子伺候了。小路子知道您不喜福晋不想让她再醒来,但情非得已小路子只能先顺着太妃娘娘啊。”

低头看着握住自己双腕的大掌,孟古青稍微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任由他握着:“两年时间未见,博古尔长个子了,如今瞧着黑了许,也高了很多,如此----真好。”

稍后济度立马下令给所有八旗驻京额真,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手下将整个京师团团围住,任何人想要进入都必须要他亲自批准。

世人都知郑亲王济尔哈朗有十一子,而其中只有三人才是正经的嫡子。三人中大哥富尔敦生来便是世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

看着自己手上的青紫颜色,勒度了然的笑笑然后继续道:“其实这次回来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我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皇帝。他让我来守着你,我便只能遵旨舍了朵颐来看你。”

济度本来想拒绝,但是等想起勒度最近总是兴奋的说着他福晋的摸样,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是啊,就是她。\"眼帘微微垂下佟腊月的声音更加的轻柔:“听说博古尔和太妃都非常喜欢乌云珠。上次博古尔为了她还打了鳌拜,之后太妃又为了她求神拜佛请遍了京城名医才将她救了过来。这女人像她这般有丈夫宠着,婆婆疼着可当真是好运气!现在博古尔虽然不在,但一旦他不日归来,她肯定会是咱们满洲最幸福的女---”

人生中的再一次危难过后,提心吊胆将近一个多月没有睡好的福临终于决定好好的放松一下。

似笑非笑的看向身边福临。孟古青轻声道“孩儿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皇上他会不会另有安排?”

一年中只要博古尔报平安,太妃便让她给宫中送蔬果,还特别叮嘱给坤宁宫送苹果。尽管隐隐知道了点什么,但秦嬷嬷还是没有也不敢多问。

他前些日子躲在乾清宫给孟古青罗列了不少的罪行,其中妒忌,奢侈,不识大体便是最主要的原因。结果她今日先是没有火却异常大度的忍了他拉上去的佟妃,接着又给大清将士捐了马匹银两,之后又被道出她如今节俭的连金器都不用了。

跟在他身边的勒度闻言立马道:“这就是你小子消息不灵通了,我可知道这几日皇上可是天天都在翻法典呢!他可是一门心思的想废后,范文程都劝过几次了他就是不听。今天还把自己怀了孕的妃子拉了上去不就是对外表明自己的心意吗?”

知道她这样无疑是向慈宁宫的那位示弱,淡淡一笑娜木钟逞强道:“我也只是搬一些常用的东西过去,这皇宫我还是会想来就来,不要瞎想!”

从下午末时收到消息到如今酉时,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时辰了。太阳刚好落下时,鳌拜和索尼已经脚踩在慈宁宫的大理石雕花地面上了。

“是吗?”长长的叹息着,拿起梳子摸上孟古青的头,福临轻笑摇头道:“表妹还有一点没有变,我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