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说什么?”从来没想到博古尔也会拐弯抹角,福临有些不耐烦起来。
“贝勒请,亲王已经等候多时了?”门口管家见他过来,连忙打开紧紧关闭的房门。
脑袋昏昏沉沉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博古尔。孟古青像是生生的被人抽走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步一步的向前,那感觉像是高高的踩在云端。心里慌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的血色一下子从脚底板集中到不大额头。
可能是他看得有点久,孟古青瞪了他一眼然后立马高高的扬起了头颅。
但是心头百转千回,福临却还是忍下了快要冲口而出的质问,只是认真道:“这是最后一次!”
他这摸样让娜木钟一下子想起了先帝,想起先帝好像开心得意时总会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心情一下子变好,娜木钟上前坐在博古尔身边,直接将那小盘水晶包放到博古尔面前:“你皇兄不是最看重鳌拜吗?他怎么舍得为了你责备他?”
“皇兄我什么时候胡闹了?”
“启禀贝勒爷,福晋是撞到额头了。老奴已经重新为福晋包扎过伤口检查过身体了,福晋只要醒过来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应该无碍了。”
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孟古青搞出来的,点着头的福临有些气闷。
“这么可能?”将布木布泰扶坐在后面宝椅上,福临镇定道:“叔王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识时务,识大体,而且绝对的忠臣。要不然额娘和先帝也不会那么信任他。”
门口的宫女老远就看见了他们,立马跑进去通报了。
“主子!“心中暗暗叹口气,茗儿只能下去安排。
“博古尔这是干嘛?有没有磕着?”敛去脸上笑意,娜木钟连忙俯身去扶博古尔。
天色已经整个暗了起来,手一直都在抖。孟古青耐着性子借着月光一点一点认真的解着被打了结的绳子。
众人一惊连忙都下意识的静了音,看向了皇后的锦帐。
博古尔的反应让布木布泰很是满意,当场便嘱咐福临一定不要让自己的弟弟委屈了。
虽然博古尔继承了太尊的高个子,现在才十三岁便一猛子瞅着像个大人,但孩子终归还是孩子。
济度似乎有点意外,看着博古尔的眼神有丝异样。没有注意他的眼神,博古尔立马转身跑了出来。
直到完全的出了屋子,博古尔这才现这个主院现如今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看着跪在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博古尔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骑在马上的博古尔不是没有闪过自己在犯傻的念头,但是考虑到自己今后肯定会辜负济尔哈朗的期望。加上不知为何突然无比的笃定,叔王绝对不会把令牌的事情告诉福临。
所以为了报答和弥补,博古尔打算这次一定要尽他所能。
就在济度将跪在外面的众兄弟和几位额娘全部都领进内堂,博古尔在街上策马向皇宫赶去时。
得到济尔哈朗辞去所有职务消息的布木布泰,此刻已经在乾清宫了。
见她说了这么久福临却还是无动于衷,布木布泰终于怒了:“来人给我传鳌拜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护送皇上去郑亲王府。”
底下有侍卫得令连忙跑了出去,福临不敢置信的抬头。
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布木布泰无力道:“儿子你知不知道额娘认识他多久了?”
福临一脸倔强的的将头转到一边。
缓缓的坐了下来,布木布泰高声道:“是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我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贝勒,成为了如今的郑亲王。“
高高举起食指指着福临,布木布泰一脸恨绝:“先帝最信任他,他可是你们爱新觉罗家最有威望的老人了。你知不知按照他的性格,除非死,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当真放下所有的职务,一点都不管你。”
“可他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
福临还是有些犹豫,此时正好外面来报说内侍卫大臣鳌拜来了。
布木布泰看着他一脸冷意直接道:“你自己选,今天是你自己走出这乾清宫,还是让额娘下令让鳌拜绑着你去。”
“额娘?”福临一脸的为难。
叹口气上前拉起他,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布木布泰幽幽道:“儿子去吧,别让宗亲觉得你绝情别让大家都寒了心。你是他和多尔衮一起抚养成人的。多尔衮可能对不起你,但他却当真没有做过一桩坏事,他对得起先帝更加对得起你爱新觉罗福临。”
福临吃软不吃硬其实早就想通了,如今见自己的额娘这般。连忙点点头,接过了苏麻递上来的披风。
终于安下了心,布木布泰立刻对一边吴良辅下令道:“赶快让鳌拜准备人马,你去准备轿子一定要--”
“走开,让我进去---”
外面博古尔的声音打断了布木布泰的叮嘱声,有些不悦。布木布泰目光微沉淡淡道:“让人把贝勒爷拉下去,敢在乾清宫大吵大闹。他眼中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我这个额娘。”
布木布泰话后,立马有小太监下去传话。
刚刚得知太后在此,所以特意过来伺候的鳌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立马抱拳道:“贝勒爷,太后的话你也听到了。您看您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动手。”
博古尔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
脸上有点难堪,鳌拜微微一愣,然后立马向身后两侍卫使了一下眼色。
得到命令,两个穿着正黄色盔甲的内卫立马上前。
“贝勒爷,还请回去吧!”
“贝勒爷,请不要为难我们了。”
两侍卫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是下手绝对不客气。一心向前的博古尔很快便被他们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