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身边的众人退后一些,博古尔向前一步堵住了众人的目光恍恍惚惚道:“别哭!”

才艰难道:“皇上,我---我只是想说,我确实不喜有人住在我的坤宁宫。网◎◎1◎◎x◎s◎◎r◎g◎搜索网址记得去掉◎哦亲度上更新等着你哦搜索乐文就可以了哦!所以您还是安排人把花束子迁出去吧,省的她和我都住的不安心。”

“怎么不可能,我是他的弟弟,唯一的弟弟,而且我还是和硕贝勒。”低着头努力的吃着桌上东西,博古尔含含糊糊,语气轻快的将今日朝中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次。

昨日只听到鳌拜与博古尔动手,但是他真的只当两人只是胡闹,却从未想过鳌拜会当真下狠手。

“……”

微微顿了一下,鳌拜低头道:“这个--奴才也是刚刚来太后这里前,才从侍卫处得知的。听说福晋好像有什么事情惹怒了贝勒爷,结果贝勒爷当场就把福晋给关在了侧宫门外了。”

“这倒也是。”轻轻点头,想起济尔哈朗的一贯为人布木布泰赞赏道:“他毕竟是你父皇最信任的兄弟,而且事实证明你父皇他确实没有看错人。都几十年了我也看清楚了,对他来说,只要这皇位上坐的是你父皇的儿子。不管是谁,他都会誓死效忠的。”

宫外的马车只能进两道宫门,之后的路程,都需要博古尔和乌云珠亲自走过去。

博古尔洗漱一下,穿上蓝色单衣正在吃饭时,乌云珠带着茗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谁?”将手中的佛珠放在面前案桌上,坐着的娜木钟缓缓的侧过了头。

但是不知道是她的手抖的太厉害了还是博古尔栓的太紧了,她折腾了半天都没有解开它。

大清虽然入关后有些崇尚汉文化,但是大家重视蒙古贵女的习俗还是没有转变。蒙古格格公主爽朗的性格和不俗的骑术,对大家来说依旧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大家现在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后孟古青的帐篷,只等她出来能看上一眼。毕竟皇后日日在宫中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轻易能有的。

整个皇家猎苑面积很广,等之后年轻的帝王一声令下后,大家便兴奋的再次冲了出去。

虽然如今博古尔才十三岁还没有任何的职位,但认真说起来几人当中就博古尔身份最是特殊尊贵。要是不出事还好,若是一出事这太尊嫡出幼子的身份可是谁都无法轻易担待的。

“主子?”

巧心的声音从门外穿了进来,孟古青猛然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砸了过去:“滚!再来我就弄死你。”

孟古青的声音很大,站在外面抖了半天,巧心咬牙道:“主子,皇上说你德行有失,实在可恶。太后已经,已经下令这段时间让你好好闭门思过,无懿旨不得外出!”

“他们凭什么---”急急站起向外,但是手刚刚触到门边,孟古青却一下子顿住。

“主子,皇上还是没有把谨贵人迁走。”声音有些低,巧心带着哭腔气愤道:“那边的小菊亲耳听皇上对谨贵人说,说,他本来已经给谨贵人安排宫殿了。但是今日看你这么激动,这么好玩,他便打算不让谨贵人搬走了。他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谨贵人的肚子一天天变大直至生产。皇上还说看你不开心大吵大闹,他便觉得心里特别畅快。”

双眼一下子再次被泪水笼住,缓缓的转身,靠在坤宁宫这雕刻的美轮美奂的朱漆红门。一点一点向下滑跪在地,孟古青低低道:“他还说什么?”

“皇上他说---”也知道这样的话不能多说,巧心连忙建议道:“主子你现在不能出去,也不方便写信。不如巧心出马买通侍卫让他们想办法给王爷捎个口信,让王爷来一次京城好不好?”

“不许,不许,听到没!”声音猛然拔高,孟古青高声道:“除非我死,不然我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传到科尔沁。”

被吓了一跳,巧心连忙点头。后来才现在屋里的主子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连忙出声小声道:“奴婢了知道了,格格不要担心。”

以为孟古青是因为顾忌面子,所以才不敢把自己事情告诉科尔沁。绞尽脑汁劝解了好久,巧心这才唉声叹气的退了下去。

起身再次上了床,不知在上面坐了多久。等到身体完全都僵硬了,孟古青这才将自己一直藏在臂弯中的脑袋缓缓抬起。

目光慢慢向一侧移动,等看到放在离床边不远处的炭盆。看着里面不断向外冒出的火星,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啪啪火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孟古青抖着手将右手伸到红色绣凤枕头下。

“碰”的一声,当手中的檀木锦盒终于落在了不远处的炭盆中后,孟古青终于舒了一口气。

以为自己会难受,会痛苦,会受不了。但是等火盆中的锦盒完完全全的着了起来后,孟古青却有了一种连她都意外的轻松。

前前后后加起来都有十年的时间,从开始懂事就一直幻想着等待着准备着成为他爱新觉罗福临的皇后。

两世为人,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都献给了他,孟古青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对他的期盼和情爱。

但是当再次被清清楚楚的告知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占有他走近他后,这辈子孟古青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

“表哥,你的皇后孟古青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我只想活的好,只想让阿布和科尔沁不后悔,不失望,不难过。”

一下子想起以前的重重,又想到那个比她小三岁的博古尔。尽管不知这次这样的疯狂会不会最终以万劫不复来收场,但是这一刻孟古青却没有后悔的打算。

这一世不管怎么样她都想一直是皇后,既然福临给了她希望。那她只能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那个与她同命相连但却离皇位极近的人身上。

下午就在孟古青下令让坤宁宫宫人,将宫中所有的红色器具挂饰都撤去换其他时。已经出宫的博古尔却直奔京师外的十里亭。

十里亭又俗称送别厅,不大的亭子,古朴的造型。但是却因为这个特殊的用途和名字,无端端的给人一种悲凉萧瑟的感觉。

站在亭子的石阶梯上,已经换下朝服一身布衣的季开生,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九月的京师,天气已经渐渐的凉了下去,看着从四周不断飘落下来的秋叶季开生只觉得难受异常。

一门簪缨,光耀乡里,师出名门,这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无人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他的少年成名和一身才气究竟耗费了他多少时间和心血。

十年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却在自己最看重的地方被生生折辱。一想到自己回江南老家将要面临的一切,季开生都有些怯意。

“兄长,还是早点动身吧。也许是你想的太多了,他才多大啊!也许一切都是巧合。”季见老三见自己兄长都站不稳了,只觉得心疼又心酸。

"是啊,大哥。他一个半大的皇子,怎么可能为了你犯险。”大哥往日在京城交友有多广作为兄弟他怎能不知,但现在到了这个时候除去他们兄弟三人外却无一人敢过来。为防自己兄长太过失望,此时季仁山只希望他能尽早离去,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