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见小姑子哭得伤心,擦了擦眼泪,又摸了摸王桃花的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已被你爹娘典卖,如今可算不得你王家的人了!”

王正哭叫,忙求饶,直说自己是被人给坑了。王长贵只是站着听他说,指着自己一大家子,最终落下王桃花身上,道:“老二,你桃花妹子才多大年纪?你说你但凡是个有人性的,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老王家出了这么个孽障,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宴氏大叫道:“你们是哪里人?找我儿子做啥?”

柯氏脸一抽,她本以为能一道去,没成想男人还让她捎带物事儿。柯氏敢怒不敢言,去捡了些吃食,又去屠夫那里捡了便宜的几根猪打骨,零零总总凑得一提篮,拖拖拉拉直到第二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闺女去宴氏家里。

王长贵道:“哼,这混帐,没被人打死算他命好。等他醒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别说王正虽是新手,这运气却是不错,渐渐竟然赢了银子,待最后一日轻点一番,竟然赢了将近十两银子。几人大乐,便是王正这会儿心里头也是甜丝丝,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很是得意。

王正到了地方,拦了个人问路,那人见对方如此骇人,苍白着脸说了莫家的住址,生怕丢了性命。王正知道莫家的地方,狂奔着就往莫家跑去。

王显哦了一声,吹灭了灯,依言躺下,道:“媳妇儿,对不起……”

柳氏笑道:“不了,桃花。那东西精贵着,我平日里也用不着。”

王长贵也是被母子二人这行事儿给吓着了,他道:“老二,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男人的脸虽说只露了个侧脸,王正还是认出来,说来这人还是个熟人。王正心里想好家伙,家里有只母夜叉也敢出来打野食儿。王正心里痒,越想瞧瞧那身下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王正扫视过去,那女人的脸被头盖住,也瞧不清楚,只那身莹白的肌肤上被弄出许多青紫来,王正吞了吞口水,暗说真是有艳福。

这次上下庄里七八个村的里长都来了,里长们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年纪大的几个是一边走一边直冷哼。

王正道:“爹,这些事情你说与我我又能怎么办,便是里正老爷都管不了,我一庄户人家能做什么。”

二狗子yin笑几声,看着眼巴巴瞧着他的几个年轻人,道:“女人可是好东西,浑身软软白白,那大奶子,老子一手都握不过来,尤其是那地方,啧啧,来了兴致还会流水呢。隔壁村那个刘寡妇你们知道吧,老子不知上过她几次,每次都被老子弄得死去活来,那刘寡妇嘴里直哼哼,还直叫哥哥我快些。唉,不说了不说了,再说老子待会儿哪里泻火去?”

王显指了指柳氏,道;“这是我媳妇儿,小侄想问问,我与柳氏成亲半载,如何……如何子嗣上头还未有动静?我娘老是过问,小侄也不知如何做好,这次就带了柳氏来,还望仙姑看在都是本家人的份上,给小侄出出主意。”

今日赶集,许多山里的人家都上集市来贩卖山货或者其他什么物事儿。柳氏看着这古朴的街道,听着耳边的吆喝声,也觉得很是快意。虽说身无分文,却也跟着小姑左右都瞧瞧看看。

宴氏又要娶儿媳妇的事情也不知怎就传开了,旁的人便笑话她莫不是又要娶了哪个山沟沟里的姑娘。宴氏气得不得了,放言说新媳妇儿家里是个富户,有多少田地,陪嫁又几何。村里人都当她放屁,少不得将她的话当做笑话讲与旁人听。

说完宴氏走了几步,立在门口朝厨房叫桃花,王桃花忙道快了快了。宴氏这才回去坐下,笑道:“她婶儿,咱继续说咱们的,我那丫头待会儿就给端来。”

柳氏因为心里害怕,脚程走得还算是快。一边走,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到最后竟是一路小跑起来。

柳氏柳眉微蹙,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依着宴氏这性子,指不定就瞧见人家的家私儿,而不是看那人的人品如何,若是把小姑嫁了个恶人,不得害了她一辈子。

宴氏说起来也气,道:“那姚媒婆,定是偷懒取巧,想要拿媒人钱儿,不给我好好办事儿,休息拿到半分!还真当老娘歪瓜裂枣的都往家里带呀。要说柳氏,虽说是穷山沟里出来的,老娘确实也没花什么钱儿,但她那张脸,我也算没辱没你大哥。”

王长贵见长兄长嫂离开,恨恨地进了屋子,往椅子上一坐,怒道:“你个蠢婆娘,没事儿干你就给老子闭嘴!成天给老子脸上抹黑,可是皮痒了?”

宴氏也眼前一亮,忙拿过王桃花手里的成品仔细看了起来,便是她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这两种花样子,不由问道:“闺女,这花儿叫啥名儿,为娘咋没见过。”

王显见媳妇儿不说话,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到底今日的事情,还是让王显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媳妇儿,此刻看着娇弱地靠着床头的柳氏,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王显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王正见大嫂怀里端着个盆子,里面装着豆子,一双小手在里面仔细翻看,柳眉微蹙,不时丢出一些什么东西来。王正一下子觉得心里酸,只觉得娘偏心,都给大哥娶了个漂亮女人,轮着自己了,这不是大饼脸就是水桶腰的女人,让王正心里气得够呛。

没多久,人群里就爆了一阵惊呼声,大家都震惊地看着王正,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把莽三的将军打败了。王正也显得很兴奋,只他面上并瞧不出多欢喜,只将自己的蛐蛐收好,朝莽三作揖道:“承让承让……”

柳氏懵了一下,装着害羞的样子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若被娘知晓了,非说你一顿!”

柳氏虽说是那穷山沟里出来的,自幼作为家中长女,柳氏四五岁起便与爹娘一块儿下地干活。家里太穷,柳氏虽说已经十五岁了,瞧着也不过跟个豆芽菜似的,身子骨单薄得紧。柳氏出嫁这小半年来,因着婆家刁难,过得也不比在自家轻松,那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显得老大,此刻哭哭啼啼看着好不凄惨。

在这百花村,王家也算得上殷实,良田也有七八亩亩,只这宴氏却是个抠门的,家里的银钱捏得紧紧的。就说老大娶亲吧,依着周围娶嫁的规矩,要娶一房媳妇,一番折腾下来少说也要花费个五六两银钱。这可让宴氏有些肉疼,不过娶个媳妇,不提家里还得多张嘴吃饭,凭啥要花费这么多钱,这五六两银子也能抵上一家子一年到头的嚼用了。

柳氏在屋里头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扭头看去,见院子外头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院子里夫子正与一位年轻男人说话,见那年轻人陪着小心,面容恭敬,柳氏只当他是夫子的学生,便拿了一条凳子出去,又冲泡了一盏茶水递给客人。

黄珏双手接过去,一双眼睛却打量着这妇人,见她身量小巧,皮肤白皙,模样生得到是不赖。眼见这妇人离开,黄珏将茶水呷了一口,便放在椅子上,对蒋夫子道:“虽是小村里的妇人,倒也知晓些礼数。留在师傅身边端茶递水也算得意,他日若能给师傅诞下麟儿,也算是桩美事儿了。”

蒋夫子见他笑得颇为奸诈,提脚朝他屁股上蹬了一脚,道:“混说些什么话!她也是个可怜的,你莫说些浑话笑她!既没事儿,你就赶紧给我家去。”

黄珏摸了摸屁股,状似受了委屈办般,道:“都说她家人典给师傅来做妻子,徒儿哪知师傅心中所想。说来师傅都这般年岁,若是表奶奶在天之灵知晓,还不定怎么伤心。”

蒋夫子唬着脸,黄珏忙闭了嘴,道:“都是徒儿说错了话,还望师傅原谅则个。”

黄珏赶紧让人把礼物抬进来,谄媚道:“便是不看徒儿面向,还请看在老母份上,收下这些物事儿。若是我那老母亲知晓我竟害得师傅坏了名声,不定会被我气得晕死过去。”

蒋夫子拧着眉头,道:“拿回去吧。我不说与你母亲知晓便是。”

黄珏耍赖不依,直接让人抬进屋里头。又看着柳氏,道:“你虽是我师傅典买来的妻子,我也合该称你一生师娘才是。”说着真真就朝柳氏行起礼来。

柳氏被唬了一跳,被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称师娘,柳氏脑门儿一时间还转不过弯儿来,愣在当场,只这面色却渐渐泛起红晕来,眼瞧着倒是带着几分羞意。

蒋夫子也跟着进了房门,见黄珏又逗她,不由拍了拍黄珏的肩膀,道:“还不赶紧回去!”

黄珏又从怀里摸出事先便准备好的银票来,道:“让师娘受惊了,都是徒儿不是,第一次见面,权当赔礼,还请师娘看在师傅面上收下来吧。”

蒋夫子被这小子一口一个师娘给堵得一口气儿卡在喉头,扯着黄珏便要出去,黄珏道:“哎哎……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遂一股脑儿将银票往那妇人手里一塞,干嚎着便被蒋夫子拖出房门……

过了一阵,蒋夫子进了房里。柳氏拿着手里的银票看着他,道:“这……这些……”

蒋夫子道:“他也不差那几个钱儿。既拿给你,你就自己收着吧。”

柳氏很是尴尬,问道:“这个人是夫子的学生?”

蒋夫子笑了笑,道:“什么学生,莫听他胡说。这小子在市井混迹长大,你也莫跟他一般见识。他家爹娘与我家颇有些渊源,与我逗趣惯了,便由着他。”

黄珏出了百花村,庄头正站在马匹跟前,眼见黄爷衣衫有些皱,这衣裳上还留着几个脚印子,偏黄爷还一脸的笑意。庄头道:“黄爷你这是怎么了?谁人敢打你去?”

黄珏理了理衣裳,上了马来,看向庄头道:“今儿我就不再怪罪你去,你这老小子这回倒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下回再给我把事情办砸,看我怎收拾你。”

黄珏只觉得心里爽快,打他从娘胎里出来,便被这个爹娘口里的小长辈一直当做比作对象来着,早些年他年纪小,不晓事儿,长大了才知道别人的艰难处。黄珏心道这事儿怎也得先去给母亲报个喜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透个底,夫子的身份比较尴尬。但是有一点,夫子绝对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王公贵族滴。穿越之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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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v章完,您可以返回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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