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夜了是王桃花收拾的厨房,她见大嫂很累,心疼她,忙赶她回去休息。临了她记得自己明明把那松油灯是放在了灶台上,今早来瞧,那东西竟然搁置在了柜门上。

柳氏心里烦,只觉得今日这人怎么这么多话,不由有些生气,连带着语气也不好起来,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的想法?明儿还得早起干活儿,还是歇了吧。”

王桃花确实是吓着了,她点点头,咂舌道:“这,这也太那啥了吧,一女怎能许给一家子人?”

只今日你道那宴氏为何与姚媒婆说这些私密事儿还让大儿媳妇儿出来呢,这一则嘛客人来了主人家好歹得上杯茶不是,这二来嘛,说来也是件怪事儿,等儿媳妇上了茶,宴氏也不让大儿媳妇下去,直撵了她站在堂屋连着卧室的门口,宴氏便坐在主位上,一手指着自家大儿媳妇,说她个子矮呀,长了张薄情寡恩的脸啦,什么跟个豆芽菜这身子骨不好生养等等之类挑毛病的话说与姚媒婆听,千万嘱咐姚媒婆一定别找有这些缺点的闺女。

柳氏便指着那块剪破的地方道:“这个地方你直接拿绿线填这一点儿,至于这边,待会儿你且拿红线缝了,在补上几针,把这块地方绣成几片花瓣儿的形状,你看这不就比你直接缝上好看多了“”

柳氏对这刺绣完全就是一摸黑,刚开始拿着那绣花针完全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看着小姑那般熟练的很快就绣出兰花粉蝶的,柳氏也觉得自己没用,越小心的细细请教小姑。柳氏也没那心思学得要像她这般厉害,只要以后能给自己缝制件衣裳,汗巾,纳出平实的鞋子便成。

柳氏看着王显纠结的面容,小声道:“夫君,那鸡蛋真的不是我偷的,你可要相信我。”

王长贵讥讽道:“你那些狐朋狗友,还有谁不知道你。老子早些年便劝你莫要跟那些人鬼混,你非不听,我可告诉你,哪天你若真在在外头闯了大祸,你就是给老子死在外头,也别想让家里人给你补娄子!”

鸡蛋在农户人家虽抵不上肉那般稀罕,也是很不错的伙食了。村里头哪家养的鸡生了蛋是舍得自家吃的,不都凑了整数好拿镇上去卖?等王正拿出那鸡蛋,就是莽三也是双眼冒金光,他吸了几口唾沫,对王显道:“王老弟,是我有眼无珠,老弟你是念过书的,就甭与你哥我一般见识了。”

柳氏眉头微蹙,问道:“桃花妹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若是被旁的人听去,可会害了我!”

林婆子年纪也不过四十出头,按着辈分来说,担得上宴氏一声婶子。只两人早年因着那田地界限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林婆子吃了亏,被这女人撒泼耍浑硬是把边界往自家田地里挪了半尺多宽,自此这两人是互相看不顺眼,像这般吵闹也不是这一两回了。

王长贵懒得听这婆娘为着屁大点儿事情唧唧歪歪,挑了桶便走了。宴氏有气儿使不出,只得闭了嘴,气鼓鼓地往里屋去。

第二天王正黑着面皮儿就出去了,王家人也没注意,哪知晚间也没家来,直到第三天晚上王正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王长贵气得够呛,也不管宴氏如何劝,拿了跟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便抽打了王正一顿,王正哭得稀里哗啦,一会儿说他爹娘偏心眼儿,一会儿又咒骂做大哥的怎不娶那个鬼面女人,如此又是哭又是撒泼的了场酒疯,睡了一宿,第二日醒来竟然还是跟往常一般看不出昨日的撒泼耍浑的模样。

王长贵被这个小儿子气得够呛,勒令他不准出去找人闲耍。王正也是怕自己爹的,如此在家消停了几日,王长贵见他老实了,这才又找他细细说了一通,指望他能听进去些。

宴氏又要娶儿媳妇的事情也不知怎就传开了,旁的人便笑话她莫不是又要娶了哪个山沟沟里的姑娘。宴氏气得不得了,放言说新媳妇儿家里是个富户,有多少田地,陪嫁又几何。村里人都当她放屁,少不得将她的话当做笑话讲与旁人听。

宴氏的大嫂柯氏听了直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个儿的斤两。宴氏最恨柯氏,当即又跑去柯氏那里与她吵闹,责问她说那些话是何意思。

柯氏少不得当面羞辱了她一通,宴氏气不过,妯娌二人还拉扯了几把,后被人拉开才作罢。宴氏放话让柯氏只管瞧好了,看看她这小儿媳妇是不是比她那媳妇儿强!柯氏的媳妇儿如今怀了胎,嫌村子里呆着闷,被她爹娘接去镇上安胎去了,是以并不知晓家里的事儿。

柯氏与宴氏争了二十多年,如今两人都已经当了婆婆也还是如此。柯氏被宴氏在脸上抓了道口子,宴氏被柯氏往背上打了几拳,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模样。柯氏骂宴氏是刁妇,合该到如今还没个孙儿生出来。

在子嗣上头宴氏没比过柯氏,如今在孙子上头又被柯氏抢了先去,宴氏气得不行,骂柯氏别把个姐儿当了带把的,两人互相骂了一阵,被旁的人劝开了。

宴氏一边走一边嘴里囔囔着说定要娶了莫家的闺女来,且让她柯氏瞧不起人,等莫家那闺女生了十个八个孩儿,看柯氏那不要脸面的东西到时候往哪里遮羞!

宴氏回了家,越想越气不过,想到娶了柳氏也半年,可她那肚皮至今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宴氏被柯氏气得狠了,见大儿媳妇不在家,气呼呼的跑去田间地头狠狠骂了柳氏一通,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柳氏当即红了眼,宴氏越骂越起劲,嘴巴又不干净,后被闻讯过来的王长贵听见宴氏骂儿媳妇是石女,是不下蛋的母鸡,王长贵脸的黑了,这不是诅咒老大以后没有子嗣,他王家断子绝孙吗?

王长贵气得扯过宴氏,也不管旁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你个老货,几天没收拾你你就给老子闹翻天去。你还说老大媳妇儿,你当初嫁给老子不也是过了两年才生了老大,你敢诅咒我老王家的血脉,老子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只管扯了宴氏家去,拉进房里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响声,外人知听得里头的动静,具都摇摇头,都说宴氏活该。

宴氏虽然被男人打了一顿,可对柳氏是越来越看不过眼,连带着柳氏刚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又一下子回到以前被打被骂的境地。

某日,柳氏又被宴氏在腰间拧了几把,晚间她瞧了瞧,都青紫了好大一块地方,拿了热水敷了敷,便歪在床头养着。王显有些过意不去,可他一个大男人,加之娘说得也不无道理,他都快十九岁了,村里同龄的好些人都已经做了父亲,偏自己虽说娶了个让人羡慕的漂亮媳妇儿,可她又不生孩子,一时间王显心里也有气儿,也开始埋怨起媳妇儿不给自己生孩子。平日里王显不时朝媳妇儿肚子瞧,时间久了也就唉声叹气一番罢了。

柳氏心里也瞧不起王显,暗道王显自己不能人道,如今还怪自己生不出孩子!来了这么久,两人虽说躺在一张床上,可从未行过夫妻之事儿,那孩子还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柳氏可不打算提醒这个男人,面对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想到他的碰触都让柳氏觉得恶心!

这对年轻的夫妻因着孩子的问题,这心也就渐渐偏离远了。很多年后,柳氏回想自己这沧桑的前半身,都唏嘘不已,可看着身边那个虽然上了年纪,仍然很是儒雅的男人,柳氏又觉得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家里气氛怪怪的,连王桃花都觉察到了,看嫂子和大哥的样子,也像是多了隔阂,没了前段时间那么的自然。王桃花看着嫂子单薄的身子,又想到自己的身子骨,一时有些茫然,对男人,对婆家人来说,孩子难道比女人的命还重要?穿越之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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