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琅热地伸手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截白皙透着粉的肌肤,醉眼迷离地看着男子。

韩琅眯起眼睛,神色冰寒,心里冷哼,此人也太“无礼”了些。

再次睁开眼睛,心情果然平静很多,如清澈的溪水从心田流过,涤走着烦躁、暴怒,消散了许多不快。

说是空闲也不全对,因为这是他们大儿子的卧房,暂时空闲而已。

女主人用粗哑的声音平淡解释道:“蛊并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喂养的,那是蛊师们所做的事情。朝廷也有专门的官衙,专门研制蛊毒对付入侵的敌人。”

话音未落,唯见她身快如电,单手抱起身侧的雪月,腾空而上。

一下船,韩琅便说,她要去一趟南火国的“火雨密林”,那里地势复杂难行,山脉虽不陡峭,也以平地居多,但还是困难重重,雪月体质太弱,还是分开行走更好。

琅琊珏来回走了几步,思考着问道:“先生。你说西风能胜吗?我们要不要帮南火?”

韩琅笑笑算是领了谢意。本打算出了京城,二人便分开,各奔东西。

“别去了。已经迟了。”

雪月一直被临清王粗暴地拉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几次差点跌倒。他手腕处酸痛,身下也疼痛,整个人虚脱地软绵无力。

韩琅冷笑。原来,这是他哄女人的手段而已。曾经还天真地以为,那是专属于她的称呼,是对她的宠爱纵容。

雪月叹了口气:“这幅残破的身子,怎配王爷的独宠?再说,当今皇上是不会让我这样的人进王府的。”

“站住!你是谁?”琅琊珏急速持剑到了韩琅面前,剑柄抵着韩琅的脖颈。

于是两人跟着有些神秘的老鸨,往后院走去,却是和雪月的院子相反的方向。

男子把对方搂抱在怀里,一起步入莲花样的浴池,撩起温热的水,清洗着美人的身体。手指触摸着那泛着粉红的娇嫩肌肤,温柔的眼里却有一抹不解滑过。

小倌皮肤白皙水嫩,还透着淡淡的粉,身体偏瘦腰部尤其细软,只穿一条亵裤,乌亮的头发散开,摆着软魅的柳腰走到韩琅跟前,伸臂便环住韩琅,身子轻轻贴上,把头伏在韩琅胸前,似是无限柔情蜜意:“还望公子爱怜!”

他摸摸自己的喉结,他所见男子都有喉结,除了年纪尚小的男孩未有。

琅琊珏倒是很不以为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蜜色的脸上映着灿烂的阳光,很是好看,“随你!”

琅琊珏点了下头,按下心底刚刚升起的那丝不适,也忽略刚刚嗅到的一股莫名芳香。

看到那安静伏在地上的白狼,她笑笑,走到它跟前,歉疚地说:“委屈你了。跟了我这些年,我却让你被缚在这里。全不如你在山里当个狼王自在,后悔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自己足够强大,报仇雪恨的时机才到。

“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大门,韩琅注视着正踏步而来的师叔,刚刚停下的泪水仿佛又要垂下。她极力忍了忍,唇角扬起,想报声平安无事,但是给人的却是苦涩牵强的笑容。

说完,韩琅便想抽身而去。

韩琅掏了掏耳朵,调动一股真气,把耳朵堵上,便再无丝毫声响扰烦。

皇帝把大臣们的表情快览遍,接着言道:“禹王十年固守边关,保住了我北冰国的安宁。只是他的封地是边关,甚是清苦。禹王也二十有三,身边却没有近身伺候的贴心人。朕着实忧愁不安啊!”

至少珏儿不会搅乱朝堂,再安排几个得力的大臣辅佐一二,该是没什么问题。睿王虽轻率易怒,但是本性不坏,若是好好教导,不能做什么明君,但是能守成也好。

地藏殿里黑色的棺木,漆亮的黑反射出冷然的光,映着外面的烈日,在这仲夏中午,竟有森森的寒气流动左右,似有魂魄驻足,不肯离去。

整个御医院又恢复了宁静。

所以,才有传闻说神医谷有长生不老秘术。这传闻原本就是真的。

他身后跟着两个蓝衣随从,没带刀剑,气势却是冰寒。尤其是其中一个面目如画般的男子,微微垂,但是腰板却挺直,带着孤骜和冷漠。

韩琅躲避突然飞至房顶的男子。

此时,那中年嬷嬷端着一碗红色如石榴色的汤药,缓步而来。身边的小宫女扶起床榻上的琅琊瑶,嬷嬷亲自给公主喂药。

琅琊琳看了一眼王大人的“随从”,皱眉。不知趣的护卫,为何还杵着不动?

韩琅不禁乐观设想。

北冰国崇拜狼图腾,所以白狼自然受到了不亚于韩琅的招待。但是终归是狼的本性,白狼不许生人靠近,只跟随韩琅进进出出。

她不禁为师父捏了把汗。

“那就没必要看了。无非是些宝藏什么的,没什么意思。”韩琅说完就命小红回去。

“跟我来!”李韬声气呼呼地,“小娃子,让你见识一下师叔我的厉害!”

丫鬟仆从们看着顾神医,都纷纷行礼,退让。天宫寒月的侍卫亲自引着顾之上到了天宫寒月的院子,到了内堂。

她故意恢复童稚的语气,“城主大人,我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人啊!”

“老城主,实在是抱歉……”

车轱辘出“咯吱”的声音混杂着“嘚嘚”的马蹄声。

“不会的。我们灵兽能分清好坏。”小红不接受韩琅的指责,“我都活了几百年了,而且我们的灵智嗅觉都很好,辨得清。”

饭毕。李韬声带着韩琅去了后山,而白狼一直跟随着韩琅。

李韬声想当然地以为韩琅是皇女遭难,落魄至此,识字有礼,很正常。而顾之上匆匆瞟韩琅那一眼,观其手掌,自然就知道这个孩子长期与狼为伴,且音生硬,咽喉阻塞不润,是不惯于说话的原因,绝对是长期与社会隔绝的后果。

不足弱冠的少年在五十招内便打败了自己,他现在都记得那管玉笛的腾腾杀气。

稍稍休息片刻便继续背书,大声读着背着,话语也越来越顺畅。到了晚上天黑不见光线,她已经背完四本书了,而她也逐渐克服了语言障碍。

可是?哎!韩琅叹了口气。她占用了这个身子,也就肩负了两个使命,但是她还是最想报仇,至于这个孩子的身世,她……也许会帮她寻找真相。

过了一会,小兽似乎是不满足。

她环视了一下自身,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破破烂烂的一身兽皮,还有脖子里的狼牙和玉佩,就再无其他物什。

韩琅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自己的身体,抓了抓,一团空气?

他一口一个“神医”叫着,但是老头根本不理会他,且老头看病不按常理,把公子的护卫都赶走了,而且还把魏生那厮给撵走了,说魏生在“偷师”。结果现在公子身边只有他一个人,护卫和魏生在南山那里搭建了帐篷。不敢远离,但是也不能靠近,只在周边保护。

狼王起身,跟在韩琅身边。

韩琅把树枝放下。轻拍着灰狼往洞口走去。

韩琅不知她们在谈论什么,但显然不是自己要打探的。只能耐心听下去,希望能从她们那里透出一丝她关心的消息来。

却是很久的默然无声,连叹息声也没有,只有两人的浅浅呼吸声,屋里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