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要带着她行走,她索性闭上眼睛,手搭在白狼身上,顺着白狼的牵引,向前移动。不知方向,走了大约三刻,白狼停下,韩琅睁开眼睛。

“公子,我不懂。他现在都快死了,还有什么机会不机会啊?”公鸭嗓子有些焦急。

韩琅抬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喘着吁吁不匀的气息,看着西边的那而红艳的夕阳,心知不能赶路了,夜路太危险,必须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

狼王平静地说:“虎王,既然是来分抢食物。按照规矩,你可以拿走一半,但是前提是打赢我。”

灰狼弯着嘴角,趴在韩琅身边,安静地睡去。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屁股。

她知道狼最厉害的就是扑、咬,如果能避开狼的牙齿,就还有生机。群狼自动闪开一个空旷的地方,留给韩琅和头狼搏斗,而狼王站在高高的地方,俯视着下面的场景。

她不放弃,接着拾起刚刚丢下的长骨,冲着中间的隆起部位,戳去。有东西?她费力扫去猎物身上的白雪,看清了下面是一头黑色的野猪,已经死透,僵硬地卧在木筏上。

她要活下去,要坚强。再也不要被钳住灌下毒酒。不能反抗地接受死亡,那种绝望,她再也不要经历。

外面鬼哭一样呼啸的寒风,洞穴口不时飘进来的雪花,告诉韩琅这是野外,已经不是她熟悉的皇宫。

韩琅狐疑地看着银色的小兽。一碗血?她抬去自己的手指,被尖利的牙齿咬的齿印还在,伤口很小,已经不流血了。

“要我的血?”韩琅迟疑道,“你真的有比雪莲还好的东西?”

“当然。要不是我这几天血热狂躁,才不稀罕你那什么破花呢!”小兽骄傲地说。

韩琅抿了一下嘴,心想,既然雪莲花已经被这银色的小东西吃了,那么何不相信它,反正不过是一碗血而已,万一真的能得到自己需要的呢?

“好,我答应你。”韩琅顿了顿,“我不要很多,四个就够了。”

“好的,你等我。”“嗖忽”一声,小兽就飞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韩琅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小兽的影子了。

白狼叼着两只兔子,跑了进来。韩琅接过一只兔子,用匕处理干净,然后架在火上烤。另一只兔子就给白狼生吃了。她和白狼都一天未进食了,早已经饥肠辘辘。

兔子肉的香气在山洞里飘起来,小灵蛇爬到韩琅的身上,满足地打了个嗝,然后钻到韩琅的怀里,睡觉去了。韩琅低头看了看舒服睡觉的小蛇,笑了笑。自己成了小蛇的家了。

可是我的家呢?韩琅的眼神黯淡,她何处栖身呢?翻转着手里的木棍,韩琅满脸落寞。

白狼看着韩琅不悦的神色,甩了甩脑袋。突然惊觉地竖起耳朵,伸直脖子,腾起身子戒备着。

银色的小兽脖子上挂着红红绿绿的,嘴里还叼着七色的花,飞到韩琅身边。

把花放到韩琅的背篓里。

“你看是不是你要的?”小兽飞到韩琅的肩膀上,对着韩琅骄傲地说。

韩琅走过去,自己看着这些色彩斑斓的花草,倒都是平生没见多的东西。有三朵色彩怪异的花,红色中带着黑色的花、绿色的像草一样的花、紫色斑点的三瓣花,都是花型奇特散着奇异的花香,还有一株像花一样的草,七种颜色,每个叶子一种颜色。真是奇怪。

韩琅点点头,大概这样的奇花异草就是珍稀草药吧。

韩琅扭头对小兽说:“我没碗,你随便喝吧,能喝多少是多少。”然后拿出匕,果断地在指腹处划开,鲜血滴答。

小兽含住韩琅的手指,眯着眼睛享受地吸着香甜的鲜血。

过了一会,小兽似乎是不满足。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冲着韩琅的肚子说道。

“老朋友,见面就这样?”小蛇探出脑袋,冷哼道。

“你认了主人?”银色小兽不解地问道。

“是啊。怎样?喝饱了?喝饱了就赶紧走吧。”小蛇说完,就钻回了韩琅的怀里。

小兽的眼珠闪了闪,又眯起可爱的眼睛,望着韩琅又朝她肚子那看了看,“嗖”飞走了。

山巅白雪覆压绵延之处,一个身着红色斗篷的男子,盘膝而坐,寒冷的山风从他耳旁呼啸,吹拂着他乌黑如泼墨般的长。白肤比四周的白雪都要剔透莹亮,鼻息浅浅,合着眼睛,似睡似醒。

“主人!”一个可爱的声音响起。

男子睁开眼睛,淡淡看着眼前银色的小东西:“找到雪莲花了?”

小兽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找到了。”

男子慵懒一笑,“你的血热病好了吗?没伤害那孩子吧?”

“没有,还帮她寻了很多草药,她很高兴。”小兽乖巧地说着。

男子颔,起身,小兽熟络地钻到男子的斗篷里。

希望能帮到那孩子。男子一念闪过,随即便无所谓地笑笑。

一眨眼的功夫,晃过一个红色的影子。

山风依旧呼啸,白雪在月色的抚照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山巅一片安宁,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且说,山洞里的韩琅此刻正是兴奋。心想终于完成了神医的难题,那么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自己,激动地几乎不能入睡。

吃过兔子肉,她便想着前面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小蛇趴在韩琅的腹部,嗅着韩琅身上的气味,舒服地蹭了蹭,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韩琅带着白狼和灵蛇回到神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