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靖对此毫无所觉,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的确,他有复兴家族的愿望要实施,但是现在,他觉得很累。被李光容伤得太重,以至于血槽清空,毫无战力了。他需要时间,恢复自己。所以,他对此视而不见。

两人就这么干耗着,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

其实李光容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根本就没有兴起过去救杨溪的念头,哪怕去找皇上求求情也没有。因为在他的心中,皇位是第一的。

“这样很危险!”李晨霖的声音稍稍提高。

李光容本要出口的怒骂瞬间被化解了。他最是喜欢这种娇弱的少年,如同大男人见到小女人一般,怎会舍得大骂呢?

两人的相处好似一对老夫老妻晨起的场景——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妻子身着里衣,为要出去工作的丈夫穿衣戴帽。随后,妻子说道:“相公,路上小心。”丈夫微微一笑,吻了吻妻子的额角,说道:“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

待看清眼前的物事,他的眼睛不由得睁大。

他的身边,躺着一个高壮的男人。男人眼睛紧闭,眉头紧锁。他的嘴唇轻颤,出微弱的声音。

还未等杨溪看清来者,他便落入到了一个光裸的怀抱中了。

而杨溪自那日“罚跪”之后,被李晨霖下旨去彻查“落霞阁纵火一案”,陛下原话:“既然纵火前你身在落霞阁中,那么你应该比旁的人更容易现一些蛛丝马迹。如若不能在三个月内找出真凶,那么提头来见!”

“公公放心,本宫很快就能说完。杨贵侍,这边请。”丽妃这才转身看向杨溪,伸出手指向湖心亭。

杨溪略一思索,此时只有这样了。于是他再不迟疑,转身便去室内拿药了。

皇帝戴冠冕时先是把头束起来,然后用冠冕固定住。所以戴上冠冕后,便看不到头的长短了。但是一般的冠冕长度不够,后颈处是镂空的。若是戴这样的冕,李晨霖的短很容易被人现。好在本朝先前有位皇帝爱美,他收集了许多前朝以及邻国皇帝的冠冕图纸,并命匠人制了出来,供他平日闲暇时穿戴。而这些冕被保存了下来,供每任皇帝着装穿戴。而这些冠冕中,有些体积巨大、结构复杂、造型奇特,正好能够将后颈全部遮住。而“腾龙冠”便是其中较为巨大的一个,这为李晨霖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杨溪就此站住,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看着正站在房门前的人。

杨溪听着门口传来的声音,脸色一变,然后整个人迅压了下去,直接用自己的嘴封住了身下那男人的唇。

李光容坐在杨溪的正对面,眼也不眨一下,盯着他。

这时候,一股茉莉花香伴着风儿,飘进了屋内。那香味淡雅清新,让李光容和柳世靖两人不由得好好闻上了一阵。

杨溪了然一笑,他体贴地为李光容穿上衣服,也给自己披上了件外衣。

李光容只觉得裹住自己柱子的那处温暖而湿润,而且还像是个活物一般,会吮吸。李光容被伺候得很是舒服,于是他更加卖力了。

李光容也开始觉得自己这事做得不厚道。

可是,该来的,总归会来。该面对的,也逃不掉。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本君跟你说的话么?”杨溪的脸转向池宁,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着池宁说道。由于他们两人走在前面,宫人们在几米外“亦步亦趋”地跟着,所以宫人听不到杨溪讲了什么。

“这里想不想要?”李光容的手指点在了柳世靖的入口,他用力戳了戳,令柳世靖不由得轻呼一声。

他多么想离这些个人渣远些,奈何无人帮助自己,只能自救。

等行到了走廊,雨伞也不必要了。杨溪从雨伞下钻了出来,抖了抖袖子的水渍。

杨溪踉跄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陈旧失修的屋子里。

“回贵侍大人,鸣翠阁或者上青阁都可以。不知主子您想去哪儿换?”一个内侍上前一步,向杨溪问道。

白皙而细腻的肌肤微微泛着浅光,能将人的视线吸住一般。

他小心地将盒子塞到了床底下,然后慢慢地躺了下来。下面的异物感让他平躺着都不舒服,于是只好侧卧着。侧卧了一会儿又觉得还是不适,于是又翻转了回来。

虽然趴了许久,但也没有出现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状况。杨溪又暗暗庆幸起来,每天早上练瑜伽的好处就在这儿了,这种姿势即使趴个一时辰也不会觉得累。

杨溪坐在轿子中,心情复杂。

“谢贵侍大人。”众人纷纷起身,一时间琳琅环佩叮铃作响。

“好,很好。”杨溪抚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府里的下人你都很熟吧?我指的是,资历老的下人。”

等到杨溪一脚踏进方华阁的时候,便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青衣男子。那男子剑眉星目,面皮白皙,是个长相俊朗的青年。不过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书生,而不是厨子。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坐。”杨溪的语气轻快而自然,很符合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那么的单纯,那么的不谙世事。

“起来吧。”杨溪抿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附耳过来。”

杨溪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早上的瑜伽功耗费了他许多体力,这对于他一个未成年的男性来说还是有点吃力的。

“父亲,孩儿很好。”杨溪规规矩矩地朝着杨国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回答道。

“落轿!”小安子那尖细的声音似能将人的耳膜戳破。不过杨溪却毫不在意,因为他听习惯了,听了四年了。

这一声,平白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气势。但是听在小安子的耳中,却如仙音般悦耳。

想了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柳世靖决定亲自上门去问问,说不定他能成为自己这边的人,帮忙搬到杨溪。

此时的柳世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投入到了后院的争斗中。在他看来,要复兴家族,必须得到太子的宠爱,必须得到掌管太子府的权力。而杨溪,两样都占了,简直是他的头号敌人。

再加上自他入府一来,就一直受着杨溪的气。柳世靖此时恨不得将杨溪踩在脚下,狠狠地碾!

柳世靖假装肚饿,于是亲自带着内侍到厨房去逛逛,想要搜罗些吃食。

柳世靖假装认真地看着桌上精美的食品,实际上眼神飘忽,正在寻找那熟悉的高大身影。

咦?不在?柳世靖心里疑惑。

“本侍想用些绿豆芙蓉糕,怎地今天没有了?”柳世靖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朝着一边的下人问道。

“回常侍主子,那做绿豆芙蓉糕的贺厨子今日被杨贵侍大人给打了板子,伤得很严重,此时起不了身!”

“哦?那真是可惜了。”柳世靖一副很是惋惜的表情,然后随手指了指一盘桂花酥,便带着自己的小内侍走了。

当然,好奇心重的柳世靖自是没有错过这一次的八卦的好机会,于是他在后院兜了几圈,趁无人注意之时,往后厨的厢房而去。

柳世靖刚一走近那厢房,便听到了男子粗重的呻吟声。那声音低沉而压抑,让人脸红。

柳世靖将耳朵靠在门板上,偷听了起来。

“罗小二,你能不能轻一点儿?”屋子里传来了一阵男子的声音,柳世靖听着觉得很是熟悉。“没看我伤得这般重了?”

“你也是个蠢的。”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先前那个男人的话。“那柳世靖和你非亲非故,你何苦帮着他呢?这下好了,把自己搞得这般模样,真是自讨苦吃。”

“你,你别直呼柳公子的名字。”先前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他说话有些结巴。“我只是看不惯杨贵侍的做法。怎可下药害人呢?”

“不过是泻药,贵侍大人也不过玩玩罢了。你又何苦拒绝呢?”叫罗小二的人再次说道。“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上了那个柳常侍是不是?每天晚上睡觉时你都念着他的名字,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只看到你的被子一起一伏,一起一伏的,很是激烈。”

“你快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