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候府坐落于函阳城的闹市区,这个片区极度繁华,所住之人都是达官显贵,非富即贵。

京兆府尹脖间一松,略微一笑,如释重负:“五小姐实属无奈之举,要不是五小姐此举,恐怕本官今日就枉杀了性命。”

“来人,传证人莲珠,”京兆府尹见案情有些眉目了,遂吩咐手下传莲珠上堂。

被西博坚训斥,三姨娘再不敢随便哭闹,抽泣着退到西博坚的身边。

酒楼雅间里,宫行琰面容淡淡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真是一只小母狼,够狠,够毒,可惜现在太小了。”

刑场对面酒楼的雅间里,那名年轻女子,兰花玉指微微翘起,白嫩玉雪般的玉手轻轻托起一只精致的雕花玉饮杯,悠闲的品着杯中的香茶,女子嘴角间挂起明显的嘲讽之意。

“候爷,您看让那小丫头送五小姐一程吧,毕竟是主仆一场。”

“是呀,是呀,官家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

只见她嘴角微翘,红唇轻启,出黄莺般醉人的声音,声音柔软动听,却又不失威严:“龙七,确定龙凤血玉就在古墓之中吗?”

“是三小姐,”莲巧绕过西逐琴,快离去。

看见西逐琴,西逐画立刻收起了软鞭,隐藏了满脸的愤怒。

“三姐姐真是好雅致啊,带着丫鬟游园赏花。”

西逐画虽易怒,性情狂躁,但是那也只是私底下表现出来,此刻被西逐琴撞见,她十分不悦。

面对西逐画的冷嘲热讽,西逐琴面不改色,微笑着道:“四妹妹哪里的话,姐姐这可不是游园赏花,这六弟刚去,姐姐哪有赏花的心思,这不,待在屋里闷得慌,所以就带着莲绣出门透透气。”

西逐琴故意提起西云杰的事,还装出一脸的伤痛。

她料定,这西逐画之所以鞭策柳树出气,定然是因为西云杰之死。

果然,一提及西云杰,西逐画的脸色瞬间更加黑了几分。

“有劳三姐姐挂心了,六弟若是在世,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如今凶手已经畏罪自杀,六弟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西逐画回答得极为客气,她虽性情没有西逐琴内敛,但是也不是什么傻子,这西逐琴只怕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未必安什么好心思。

西逐琴故意深叹一口气道:“诶,这六弟也是可怜,怎么身边就养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贱婢,枉送了性命不说,那贱婢就这么咬舌自尽,谁知道是不是在包庇幕后黑手,一个贱婢量她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对主子动手。”

西逐画岂会不明白,西云杰的事情另有猫腻,她也不相信,一个卑贱的婢女,要是没有人指使,敢毒害自己的主子,只是她不明白,这西逐琴如此说是何意,万不可被她利用。

“三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父亲和京兆府尹大人都已查明真相,是莲珠这该死的贱婢害了六弟,三姐姐这话当作妹妹说无妨,要是传到父亲和母亲耳朵里,那可就是有扰乱内宅的嫌疑了。”

西逐琴温婉一笑道:“四妹妹所言极对,是姐姐诟语了。”

西逐画也客气道:“三姐姐无妨,妹妹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三姐姐,并无它意。”

“感谢四妹妹的好意,姐姐就先告辞了,”西逐琴向西逐画告辞,领着丫鬟莲绣踏着莲步离去。

她早料到西逐画不会这么轻易听信她的话,所以早准备了后招。

莲巧很快取来了茶水、糕点,摆放在附近的一个凉亭里面。

“小姐,茶水、糕点准备好了,”莲巧道。

西逐画走进凉亭,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吃着糕点,喝着茶水,莲巧立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六少爷真可怜。”

“听说是莲珠杀了六少爷。”

“你们相信若无人指使,莲珠敢杀死六少爷吗?”

“不信,不信。”

“我告诉你们啊,前几天,我看见莲珠悄悄去过五小姐的紫月轩。”

“啊,不会是五小姐指使莲珠杀了六少爷吧。”

“不会吧,这府尹大人不是查明六少爷是莲珠所杀吗?”

“你傻啊,这莲珠死了,如今这叫死无对证。”

西逐画吃着点心,突然听见附近,几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在讨论,便放下点心,寻声而去。

只见凉亭附近,一拢茂密的藤蔓植物下,几个三等小丫鬟围成一团,小声在讨论西云杰的事情。

西逐画突然出现,几个小丫鬟吓得脸色煞白。

“奴……婢,见过四小姐,”几个丫鬟赶紧跪下给西逐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