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莞应下,该来的还是要来,是时候了清与洪教习之间的事情了。

他伸手去碰她晶莹的脸,用软软的声音道:“不哭”。

“姐姐先去打水给小白云洗脸,小白云再躺一会。”

虽然知道书上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何,向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女孩子应该如何?

“你手上是什么?”

他只淡淡道:“等你恢复些体力便放你自己走。”

害怕!刚刚她夺取了两条性命,虽然是野兽的性命,但是那种刹那间从生变死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害怕。

只是她却不是一个完整的女子,郑莞只看见那女子的脸庞,肩膀之下却是一团淡绿的迷雾。

崖外并未见到那少年,想来是还在洞中。正想着,却听到一旁洞中有声音,随即少年从旁边的洞口飘出,定然到郑莞面前,面色倒未见昨日的平和,看着她的眼神偶偶带着一丝厉色。

郑莞训练之时为便宜行事,多穿男式服饰,也束发于顶,干净利落,且她年纪不大,就外行来看若不是了解之人,也未就能一眼看出是个女儿身。当下她对面前之人下了一个定论,此人也是修士,且能力不凡。

她又道:“那我不看,我走了。”

郑莞有些好奇,问道:“莫师哥又是如何得知?”

她不问莫王欢为何要帮自己,只问如何做?只要能让云白早日与正常孩童一般,不管怎样的代价她也会付出。

郑莞忽然发现云白的小手在摸着,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她又惊又喜,连忙扶他起来,问道:“找什么呢?”

云袖未抬眼眸,只顾手上的动作,浅笑答道:“近日喜欢雕刻,经常受伤,所以随身备着随处可用。”

黑衣未将话说完,却留给了白衣也就是鹤云山庄少爷云彬无尽的想象,是恭维还是鄙夷,也就只靠听的人去想。

到了梅园,钱大夫却不在,郑莞便要子实就方子给抓药。

待到众人到了雪沁园之时,下人回禀却说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里面救人,三小姐还在房中。

郑莞正看得出神,却见云霜转过脸来,微微一笑,刹时间这屋内也亮了许多,她声音轻柔,道:“莞儿妹妹,你回来了?”

随后洪教习那只干枯褶皱的手便率先探上那柄剑,剑入他手,剑身轻轻一颤,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轻吟,似乎在呼应着主人的心情。

郑莞摇了摇头。

郑莞点头唯诺应着,又道:“莫师哥还在药圃,我待会……”

郑莞皱了皱眉,道:“晚上不可以,我需要在沉香园。”

子实后嘱咐了几句关心的话语也就离开了。

次日,郑莞一早就去了小校场,那陶青还是早早的就在那儿练拳了,郑莞便顺着小校场依旧跑了起来,云彬依旧是比洪教习早一步来到。

洪教习知道她是想要先看到极限训练是否有效之后,他心中冷笑一声,心道:“不怕没效果,只怕你忍不住。”但嘴上却说道:“好,便郑莞小姐在训练之时可不得摆小姐架子,喊累喊疼的?”

陶青一听,脸上一喜,应了一声,便又练拳去了。

郑莞看着,不自知间怔住了,那是她所向往的和谐而又静美的生活,只是于她而言,遥遥无期。

屋外,随着郑莞的身影融入树木之中,小屋一角的阴影中,现出一张精绝的脸庞,洁白如月般散发着莹光,上演着自信、张扬、邪魅的微笑。&!--over--&&div&

吃了晚饭,郑莞先哄着云白睡觉,然后便坐在床上打坐练习。却依旧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可就在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胸腔附近的经脉突然有种微微发庠的感觉,待自己想好好体会之时,又消失无踪了。

郑莞当作没有听见,去了厨房准备饭菜。

郑莞不由得想,这是在安慰你自己么。

郑莞走近,首先接过云白,随后瞥见刘妈膝盖上正一片深色,郑莞对血色敏感,闻出了血气,她微一皱眉,关切地道:“刘妈,你的腿怎么了?”

刘妈道:“没事,就擦破点皮”,正说着,就想站起来,屁股刚一挪开,便跌坐到了床上,额上冷汗直冒。

云袖本想说不用还衣了,却被孙喜抢了先道:“你是郑莞?宗堂二曲,倒是被云霜传得神乎,只可惜此曲前所未闻,云霜说其听得入迷,也未记全曲谱,不知郑莞小姐可传授曲谱?”

“孙喜,你就别为难郑莞了。”云袖开口道。

云管家拉她在身边坐下,语气柔和道:“你是个心思聪慧的孩子,自然不用我多说。你可知道我说什么?”

话语未毕,云管家打断了她道:“你慧根深种,我正缺一弟子。”

刘妈知郑莞机灵,稍一指点便知道了云管家的所住的梅园。

郑莞望见他,想起昨晚还未向他道谢,便想等他走进些同他打个招呼,然后再道谢。谁知他一路走来,目光只看着前方。走到郑莞三小步之时,郑莞扯起一抹笑容对他,他却如同没有看见,径自从她身边经过。

他话中决绝之意分外明显,但郑莞却不想放弃,可心中却已词穷,他说得明白,就连言辞上也容不得她有反驳,她只微微声小,道:“既然不能收云白为徒,便收我为徒吧,莞儿此生定能,定能护佑您一生。”

她举起右手想要指天说誓,但却被云鹰长袖一挥,虚空而生的一道力量按了下去,只听他道:“我不喜心计深沉的徙儿。”

只不曾想云鹰居然又道:“那人可是说公平交易,他救的可是命,你还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