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正站在栏杆处遥望轱辘离开的马车,向来放肆的桃花眼竟有几丝怅然。

君无言没有回答,温润玉眸情绪不明,有风吹过柳条儿拂到他脸颊便是一片淡绿色,煞是秀雅。

河中央,一艘画舫正朝乌棚船缓缓驶来,看外形只觉奢华流丽,朱红的漆,描金的画。

微垂的眸抬了抬,深深看着眼前心思纯明的男子,默了半响,她才压着嗓子开口:“阿牛。”

顾西辞看着看着眼神渐玩味,也不说话便默默从她身边经过。

砚十三见他秀丽的脸庞渐逼近自己,眉微蹙,语气更冷:“我没兴趣知道你来干什么。”说罢,便起身要走。

满朝文武皆不敢啃声,纵是天子也静观其变。

原本还在议论不停的下人们听了她突如其来的话后吓得立刻噤声,一个个惨白着脸蛋。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更大声的默背。

果然,纱幔外,阿牛站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却还是默默离开。那个身来高大魁梧的背影看上去也有些微陀了。

屋内幽兰静若处子,散着清香。

他怒气冲冲瞪着在这种时候心平气和站在边上的砚十三,桃花眼绽放寒光。

“你!”狗腿子气结。

手中动作顿了很久,君无言静静看着鼎内冉冉起升的沉香,烟雾缭绕他的眸,也遮住所有情绪,片刻后,只听那温和的声音响起:“来人,将此香换下,此后一律用白木。”

“沉香、琼脂、白木香、莞香;其名称因结香的地域性不同,结香种类不同,因而名称不同。”

砚十三轻轻咳嗽了声,她近日太操劳了身体撑不住,喝了口热茶才恢复些,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有时候,开店铺并不需要你出钱,你只需要出一个好的构思,由它人投资即可。”

砚十三却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瞥了他一眼:“想知道我刚喂你吃了什么,吐出来不就行了。”

“小公子……狗腿子我已经使了最大的劲了,可是帐房是由阿牛管的,我也想办法偷钱,可是他身上一毛也没有,屋里所有值钱的都被锁着了,搬不动呀!如今一切由花管事掌管,除非她开口,否则……”

阿牛彻底呆了。

顾西辞一听完气的大拍桌子与她对峙,气氛紧张:“老女人!你这是在整老子吗?!这些哪里是人吃的?连要饭的也不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