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心里叹了口气,从戎这才有点十几岁少年的样子,心上人就在不远处跟别人亲热,心里能好受么。

他眼睁睁地看着蓝宝跑远了,消失了,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追上去,抓住他!双脚却像生根一样黏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心里其实是有气的,刚见面时强压着喜悦,故意冷淡地对他,存心要惩罚一下,可是他现在开始后悔了。

似乎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伤势最重的一个人一条胳膊被活生生扯了下来,经过治疗,虽然白着一张脸,也加入到乱侃的大军中去,蓝宝视线扫过他包扎着的右肩,那该多疼啊,又少了条胳膊,以后的生活肯定受到影响,他还能出任务吗?赵诺成是如何安排这些人以后的生活?

异能用光了,就利用身手跟那些丧尸打,也不知道拿个武器,即使他再厉害,丧尸多了在他身上划个小口,他也是死路一条。蓝宝看得心惊肉跳,一刻也不敢大意。

交谈声蓦然消失,许久,黑暗的四周都是一片寂静,让郝斯年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他只来得及运用最强的精神力将十几根一人合抱的粗大铁柱硬生生组成一个铁笼子,然后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躲在里面。如果这个铁笼子不能承受上面的压力,最后一瞬间他会选择进入幻境。

郝斯年冲罗浮呲了一下牙,罗浮转身趴在蓝宝手上,整个毛茸茸的身子在轻轻抖动,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天知道它正在忍笑忍得很辛苦!

况且,他还有那么多物资,虽然和郝斯年相处的这几天吃住都在一起,但蓝宝相信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那样的待遇,那些粮食,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或许他还可以将底牌再露一点出来,只要有足够多的能量晶石,在幻境内种粮食作物也是可行的。

蓝宝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他犹豫了,郝斯年承诺在分享他的秘密之后会让从戎自由,但是蓝宝不太相信他的话,他们现在明显处于劣势,他也看出来郝斯年这人不好相处,整个人就像迷一样,谁的地盘谁做主,就怕说出来后从戎也无法自由。

一室的白,白得冰冷。

“尽早将他弄回来,时间拖得越长意外越多。”

“你不是!”从戎像被激怒的小豹子一样突然嚷了一句,嚷完才现自己有些激动,双唇又紧抿着,可是他的神情他的动作明显在抗拒蓝宝的说法。

幸好暂时没有会爬树的丧尸,只是它们昂着头,张着大嘴,伸出双手抓挠树干试图上来的景象也让人看得头皮麻。

心里有些难受,干脆坐下来,花岗岩石头湿了,他也顾不上,把脸缩进雨披中,仿佛那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将自己藏起来。

他等不及让人去找路同方,眼神在各人脸上扫了一遍:“温意春。”

蓝宝踌躇了几秒钟,伸手把攥在手里的小包裹递给他:“这个,给你,我走了,你们不是两个月后回基地吗,我等着你……你们。”

蓝宝失笑:“那怎么可能?嗯,跟赵哥认识时间也不太短。”

他舔舔嘴唇,对于“跟潲水一个味”的酒依然向往不已。

蓝宝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即使赵诺成赶他,他也不会离开他。

下面有十几个人,在丧尸堆里翻翻找找的人有三个,都是赵诺成带来的,其中一人赫然背着一把狙击枪,枪口装有消音器,想必就是他开的枪了,蓝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他身上,这人身材短小,却很精悍,穿着无袖迷彩衫,左眉有道伤疤,将眉毛分成了两截,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断绝父女关系是很决绝的决定,燕柳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父亲,尽管那人当初对她并没有付出什么亲情,父女关系淡薄,但燕柳仍然心头震动。

“……”罗浮不说话。

第二日一早,蓝宝和狗仔道别,踏上了去西北的行程。

“做什么的!”

正要爬起来,一个细细弱弱颤抖着的声音从身下传出:“哎呦喂,你能不能挪开一点点?压扁我了,可怜可怜我的小身板呦。”

河马知道,依他的能耐,不可能在直升飞机上谋得一个位置,既然不能随他们离开,怎么也得给他们整出点麻烦,依他的智商也不能想出什么高明的主意,无非是散播一些谣言,煽煽风点点火,昨晚又逢丧尸围城,许多人都匆匆忙忙进防空洞了,有些胆子小的一进去就不敢出来了,出来的也忙着砌墙防御丧尸,他偷偷溜走,想趁机浑水摸鱼,潜入曾住人的房子,搜索有用的物件,没想到蓝宝会突然回来,还让他目睹汽车凭空消失的戏码,一个念头顿生,他假装受伤的人引诱蓝宝过去,搭档与他颇有默契,果然得手。

多吉咻地停下,背上两人差点被摔到前方。

他们居住的平房距离防空洞稍稍远了一些,一路上已经很少人在行走,偶尔有人从身边跑过,匆匆忙忙,惶惶然,几乎没有人交谈。

李永春没有说姨妈不对,只说:“您这样做不太好。”

“是的,我看见你们了。”赵诺成单手扶着方向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打方向盘,拐弯。

蓝宝消失。

很累,从早上7点开始到下午四点,他几乎没有停歇,除非实在累得无法依靠精神力搬动东西。

此时蓝宝已经进入市区,悄然出现在一栋楼楼顶之上。

“基地有无线电台,不过他们不让人随便用,他们早就和ZF的人联系上了,但ZF现在正在重组,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顾虑普通老百姓,只是让基地的人坚持下去,等待救援。”

他把纸按原样折好,陷入重度昏迷的占堆忽然睁开眼睛,昏黄的眼珠转了两转,看见站在床边的蓝宝,亮了一下,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声音太小,蓝宝将耳朵附近他嘴边,只模糊听见“苏扎西加布”,占堆老头儿喃喃了两遍,眼里的亮光黯淡下去。蓝宝心中有些悲怆,这是回光返照,不是有奇迹生。

蓝贝也起来了,她睡得很晚,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很好。根号3,你给他念一下我们队的队规。”

蓝宝收回手,从口袋里摸索着拿出烟,点着,刚吸了一口就让赵诺成拿了去。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一支烟吸完。

围墙外也有厂房,虽然附近没有丧尸,但比镇内还是危险,占堆说:“我和多吉就住外边得了。你们进去吧。”

“没有必要,我们有这个。”赵诺成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望远镜,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眼睛不能看清的地方。我们要走了,你们的意见?”

他们有意识地避开人群聚居地,一路上就看见占堆一个活人,想扬互助互爱的风格也无处施展,也可能是还活着的人都躲起来了。

蓝贝气得直咬牙,她想破头脑也想不明白自己三岁时怎么会那么二,落下一辈子的笑柄,她站到蓝宝面前:“蓝宝宝,我要跟你单挑。”

两点多,十几个年轻人结伙走到帐篷附近,为一人身量不高,却生得虎背熊腰,大冬天就穿件T恤衫,鼓起的肌肉块把T恤绷得紧紧的,满脸横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蓝贝不解:“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大病一场因祸得福?佛祖果然是保佑我的。”

夜色中传来依依呀呀的女声,调子悠长凄怨:

“你家里就不管了么?”

蓝和安打开应急灯,是镇上的电话号码:“喂?”

“我也不信……”蓝宝伸手拉着蓝贝。

医生尽力安抚惊慌的人群,蓝宝始终没有看见蓝贝,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蓝贝就在里面,也没有心疼难过的情绪,想必她还是很安全的。

旁边有人,蓝宝没敢跟蓝贝多说,让她在里面注意点,说他去附近租房子住,等她出来,回头拿到手机了再用手机联系。

蓝和安手机不离手,联系g市的人,蓝宝尽量回忆听到的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一点印象都没有,坐在电脑前浏览赵诺成给他的邮件,上面写了些注意事项,野外生存的知识等等,最后有个地址,居然是在西北。

这子母鱼塘由一大一小鱼塘组成,俩鱼塘相连,中用篱笆隔开,每年都能养不少鱼,眼看一条条好几斤重的大鱼跃出水面,被捞网舀到鱼车上,稍小的鱼都被赶到子鱼塘,将俩鱼塘之间的通道用泥石堵上,大鱼塘开始放水,一些指头大的小鱼滞留,被捞到桶里,一般这些小鱼都是没人爱吃的,拿回去喂鸡喂鸭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