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依靠,他只能依靠自己,逃出去,还要带着从戎他们。暂时无计可施,那就先利用幻境将他们拖着,他知道幻境的存在有多逆天,在满地都是丧尸,随时都可能死去的末世中,一处极其安全的避难所是所有幸存者的最大需求,相信郝斯年他们也不例外。

蓝宝被关了两天之后,郝斯年终于把他放了出来,长链子没有了,变成短链子,一头扣着蓝宝手腕,另一头扣着郝斯年手腕。

郝斯年慵懒地躺在宽大的沙上,他赤裸着上半身,一手拿着遥控器,面前是数十面液晶屏,中央最大的液晶屏显示的是一间研究室,但目前看这研究室像病房多一些,研究室内到处是复杂的仪器,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全身不着寸缕的人,带着氧气罩,手腕脚腕处都有导线连着仪器。

就像温室中的花朵和野外土生土长的野花一样,实验室培育出来的e三代或许能力强,但生存能力未必比得上从戎,何况e三代没有神智,能力很不稳定。

蓝宝说:“奇怪了,谁给你灌输这种观念的?没错,我可能是救过你,把你从那个城市带出来,可是就算没有我,你一样能活得很好。你没有义务和责任保护我,我知道,我现在是挺让人担心的,但也用不着一个孩子替我操心,保护我……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混蛋,很混的混蛋。”

第一头丧尸刚冲出树丛,蓝宝的第一支箭已经激射而出,这些丧尸不会拐弯,没有干扰的时候总是以直线前行,那支箭扑的一声刺入第一头丧尸的额头,从脑后穿出,丧尸倒地,继而被两头丧尸围起来,进餐。

亲情和爱情,两难的抉择。但他最终选择了亲情,他要亲眼看到家人才能安下心跟随赵诺成。只是,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对赵诺成说他会回来,赵诺成也没有要求他留下。

毕和顺不着痕迹地皱眉,有眼尖的看见了他,马上放下手边的事情,一溜烟过来,尽量不惹人厌地讨好:“毕爷,您来啦。”

蓝宝听他答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涌上了一股失落感,他本来以为赵诺成会阻拦他的,毕竟他曾经那么在意他。

没有女人,一天两天能忍,一个月两个月或许靠五指兄弟也能纾缓欲望,但是长期下去,必然会产生空虚感,有女人是最好的,没有女人那只能找男人了。

“男人就该喝酒!到时候不许推三推四啊,一醉无休!”白景山越说越高兴,“妈的,末世丧尸来了,酒也没得喝了,现在的酒卖得天价一样高!味道跟潲水一个味!”

在樟木镇基地,那天蓝宝将从戎带回去的的时候,赵诺成只看了从戎一眼,此后一直忙着,几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后来细细回想,才逐渐现从戎的特别之处,蓝宝那时候说他可能是被吓着了,赵诺成并不认为那么简单,或许从戎也是异能者。

蓝宝得到最好的答案,满心喜悦,将面具戴上,依然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分离了两年,虽然有许多话要说,现在却不是合适的时候。

杨翼城走的那天基地内已经有些不平静,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貌合神离的基地高层就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了,为了抢夺资源,物资,人事,几乎每天都有大规模的冲突,基地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蓝宝冷眼看他:“变刚才那个耗了多少能量?”

蓝宝不想结队,他打算直接去西北,反正有幻境,他单独一个人安全比较有保障,也不用顾忌什么。

蓝宝停下。

蓝宝闭着眼睛皱了眉头,他觉得这个梦太过漫长又太过真实,他想醒来。

“引他过来不是要你打死他的!先把他捆起来,这小子邪门得很,那车子怎么会被他一点就不见了,等他醒了问问,除了车子,他肯定还有其他东西……”河马从厢房内走了出来,俯身察看蓝宝的情况,“他们不是今天就要走吗?这小子在我们手里,或许能够换点好处……”

“你要抓紧哦。”赵诺成说,“掉下去可不得了,咱俩的命都攥在你手里,千万千万要抓紧。”

赵诺成也得到一个,昨夜蓝宝已经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给他看,也有五袋草露珠,蓝宝两根手指拈着那透明的保鲜袋说:“这东西每日吃点,能提高免疫力,回去后送给你爸爸妈妈。”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一头丧尸,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举起指骨突露的双手拍打车窗,打断了车内两人的交流,那一刻蓝宝只想将这头不知趣的丧尸大卸八块。

“我们在……”蓝宝左顾右盼,“我听到车的响声,是你的车吗?我们附近有一大片竹林……”

门内储藏室入口处趴伏着四五具丧尸,遇害的人已经被吃得剩不了什么,空气内血腥味臭味混杂,令人作呕。蓝宝本欲离开,望见墙上贴着张一个男人手持弓弩的宣传画,心中一动,莫非这里还出售弓弩?

的确是马桶没错,这小孩无论是什么,统统没放过,一股脑全搬进去了。

不知道那变异的丧尸有什么未知能力,眼看着几人就要越过潜伏的丧尸所在的位置,贴在拉索上的丧尸从天而降,目标正是当中的女人!

蓝宝蓦然抬头:“真的?”

蓝宝依言将占堆放在铺着塑料布的病床上,医生拿个小电筒掀开占堆的眼皮照了照:“不行了。”

蓝暖阳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呜哇呜哇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蓝和安轰蓝峰栗进去:“赶紧哄去,万一惊动了别人,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蓝宝只是那么一想,没有放心里去,实际上他已经很接近事实了,事若反常必有妖,有妖啊!

“是的。”

都泄了之后,赵诺成一翻身把蓝宝压在身下,继续。

军人扭开头,无意和他多说,这老头儿,太倔了!

中年妇女神态有些惶急:“你们去哪里?是B市樟木镇吗?”她边说边往身后看,那里除了稻田什么都没有,可是她担心惊恐的神色说明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令他们害怕的东西。

在山区时收音机收到的信号不太稳定,出了山区好多了,语音清晰,总能收听到许多信息,大多是关于丧尸的,提到变异动物的很少。樟木镇安全基地电台呼吁生存者扬互助互爱,万众一心的精神,努力度过难关。

蓝贝惊喜地从小货车里扒出只红苹果,虽然表皮有些皱巴巴的,依然没有减少她的喜爱之情:“哦哦,苹果!”

一点整,开工,砌墙。本来蓝宝和蓝峰栗下午不用去的,但上午“下班”的时候有人通知说调班,让他们下去接着去,留下三个女人一孩子守着东西。

蓝贝在昏迷三天后终于醒了,喝了半杯蓝宝给她热的牛奶后,神智也清明了些,要蓝宝将她扶出帐篷。

有感染的人彻底丧尸化,旁边自愿看护的亲人没有防备,被咬伤。丧尸被一枪爆头,拖走抛弃。感染患者隔离区其他人呆呆地望着,眼中的绝望神色更深,有人崩溃,大声哭泣。

王箐歌捧着那张纸,嚎啕大哭。

蓝和安走到窗前观看,县政府所在地势稍高,就那里还是灯火通明。黑暗中座机电话铃铃铃响起,这个时候,谁打来电话?

蓝宝两手都是水,他艰难地转过身和蓝贝面对面:“我们是兄妹吧?血肉相连的。”

蓝宝骑着摩托到旧看守所大门附近,门口的警察少了好些,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戒备森严,估计被调走了,市区内的秩序有些混乱,这个隔离区算是边缘部门,不值得投入那么多资源。

蓝贝有些惊慌:“啊?你猪啊,让他们担心吗!”

几分钟后燕柳回了电话:“我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一会联系下g市的老乡,还有你二姐的一些同学,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二姐,如果都联系不上,你爸爸去g市找她。”

蓝和安忙着老屋的事,蓝宝有两年没回李家村,在村里随意转悠着,偶尔和认识的人交谈,村东头那个子母鱼塘围了一堆人,塘里站着十几个穿了水裤的男子,正在拦网捕鱼,非常热闹。

确实没有那么倒霉,不过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在楼道尽头,一个小孩扑到背对他的赵诺成怀中,喊着“爸爸”,声音甜美清脆,传到蓝宝耳中,蓝宝打了个冷战。

幻境里一片死寂,放眼望去都是戈壁荒漠,偶尔视野里会出现一株枯死的胡杨,伫立在天底下,诉说着不堪回的过往。还未认识赵诺成之前,蓝宝就觉得他的心田就如这幻境,一片荒芜。

“那就是说,你也不明白它的来历?你是进出空间的钥匙?”

“是的。”

郝斯年在沉思,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蓝宝看着洁白的墙壁,那上面没有一只蜘蛛结网让他思考人生的意义,他眼神有些空。等待是最难熬的,尤其是那个人能决定他的生死。

“我给罗浮九枚能量晶石,如果骗了我,小心你们的脖子。”郝斯年站起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