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吼一声,“嗷呜!”多吉四肢用力一蹬,跃到墙外水泥平台,蓝宝看到围墙根倒着十几头丧尸,大多支离破碎,应该是多吉的杰作,下面涌动的丧尸纷纷仰头嗬嗬作声,一双双青灰色的手臂举着,要够上面的食物,多吉沿着屋顶一溜小跑,它从这上面跑了数次,知道在哪里落脚,没有生从屋顶塌落的事故。

赵诺成无奈地抓住他手:“今晚不行呢,明天会很累的,要养好精神。到西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蓝宝喜欢赵诺成。”蓝宝喃喃说,他满眼满心都是赵诺成,说出来似乎也不是很难,他觉得悬在头顶的巨石一下子被赵诺成那句话粉碎了,束缚他的无形枷锁打开,一身轻松。

赵诺成:“伯母,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在基地内等着,明天早上就能离开了。”他对燕柳的话充耳不闻,薄唇紧抿,抓着方向盘的双手骨节白。

准备走的时候小孩站在餐厅内呆了好一会,似乎是不舍得,蓝宝也没有催促,几分钟后小孩走到蓝宝面前仰头望他,没有说话。

蓝宝轻声说:“有丧尸?在脚下楼内?”

全力奔跑在戈壁荒漠之中,遇到容易攀附的石壁直接翻过去,太过陡峭的就绕道,他穿的衣物不多,酣畅淋漓的奔跑令人舒畅,到达B市,看见那条大河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半湿的衣物贴在身上不太舒服,不过蓝宝顾不上,他选择的方向那面有一座钢铁大桥。

他并没有立场指责丁瑾瑜,一个没有能力没有依靠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在末世中如何生存?她只能依附于力量强大的人,可理解归理解,情感上还是难以接受。

蓝宝并不是卫道者,也不是愤世嫉俗的人,只是觉得有些人的手段太残忍,目光短浅,过度压榨无异于杀鸡取卵,是很不可取的行为。

和赵诺成在一起之后,蓝宝曾想如果被爸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会不会伤心失望。他不敢拿家人的幸福做赌注,他也不觉得非得找一个男人跟自己共度日子,他现自己和赵诺成相处的方式越来越奇怪,让他有种深陷泥潭的错觉,看见赵诺成与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只是一个契机,让他为离开赵诺成找到说服自己的借口。

赵诺成分析,目前有三个地方可以选择,去青藏高原,西北,或者东北。

代号?

蓝宝手抓住了他,但力气不大,有些欲拒还迎。

男人下车,拿着把菜刀和赵诺成护着前面三人回到牧马人旁边,男人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鲜血冒了出来,周围的丧尸兴奋地嗬嗬大叫。

蓝宝冷汗都出来了:“怎么办?”

蓝宝嘴角带笑,蓝贝瞥见了,恍然大悟。

出了山区虽然更靠北,温度却比山区要高几度,各人纷纷减衣服,在山谷中每天都紧绷着神经,又是生病,都显露出疲态来。

饭菜洒了一地,被几个孩子一拥而上捡了个精光。

他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我童金业就喜欢识大体的人,今后大家齐心协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如果近些看,能够看见他眼下有深重的青色眼圈,眼白也青得不正常。或许是太紧张,想到达目的地的愿望太急切,没有把握好方向盘,车子右侧轮子一下子冲出路面,旁边就是落差较大的山涧,车内惊叫声起,那车子摇晃着,翻出路面,顺着岩壁滚下去,女人的尖叫嘎然而止。

楼内的异响大了起来,好一会铁门里的木门打开了,露出一条缝隙,王父的脸在门后出现。

灯都没有开,连手电的光也调到最暗,燕柳拿了些必需品装袋,三个人围在一起,燕柳低声说:“这房子,这个商城,都是你们爸爸和我努力二三十年挣来的,没想到过些天就得放弃了……”

附近有警察巡逻,距离市中心也远,即使偶尔冒出头丧尸也很快被清理掉,从

她的妈妈,怎么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蓝贝沉默了下:“你有什么办法?”

据蓝贝说他们在g市一个旧看守所里,这旧看守所位于北四环外,几年前就不关押犯人了,政府掏钱改成旅游景点,估计和禽流感时曾拿来隔离人。里面床铺被子什么的一应俱全。

赵诺成那头有很多声音,似乎有很多人正在忙着做什么,一片嘈杂,以致赵诺成的声音一提再提,还有人喊赵诺成,都让他压下了,挂电话前赵诺成说:“我给你的邮件里有个地址,我希望你能到那个地方去,带着你家人一起。”

赵诺林眼里有了兴味:“不是她特意找你的?我听到些闲言碎语,说她在国外这两年也挺苦的,还带着个孩子……”

蓝宝摇摇头,说:“不想吃,输水得很长时间呢,你走吧。”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有人听到惨叫声赶过来,老远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喝,待络腮胡等赶过来的时候,平房内只有已经断了气的河马,他的头盖骨被打开,里面的脑髓都消失了,血流了满地,河马十指伤痕累累,身前地上划出了无数血迹斑斑的不规则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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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受伤倒地的一瞬间,蓝贝只觉得耳边似有巨钟敲响,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将燕柳等吓得够呛,将她扶起来躺好一叠声呼唤,蓝贝睁开眼睛,泪水流了出来:“宝宝……”

以往蓝宝有大病大痛的时候,蓝贝往往是第一个知道的,他们之间有很玄妙的联系,这次的感受前所未有,莫非是蓝宝出事了?!

赵诺成焦头烂额,那边事情还没处理好,这边又听到蓝宝可能出事的消息。

罗素是知道计划的三个人中的一个,对基地的情况他是最清楚了,让络腮胡带着赵诺成在基地内搜寻,自然是一无所获,基地并不大,搜寻的人又多,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都搜遍了,依然没有蓝宝的影子,多吉则一直在老地方徘徊,没有什么异常。

蓝和安注意到,蓝宝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也不见了。

赵诺成脸色颓然,燕柳一家人已经摇摇欲坠,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蓝宝出了意外,而且不是普通的意外,否则他不会一去不复返。

河马惨死在平房内,脑髓被挖走,赵诺成的车子消失不见,应该是蓝宝所为,蓝宝去了那个平房,那他人呢?他去了哪里?蓝贝为什么会有那样强烈的心灵感应?她感到极度难受的时间与络腮胡现河马遇害的时间相差不远,这两者有没有联系?

罗素检查河马尸体,现头盖骨上有几个小圆孔,比成年人的手指要细,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事件与那个小孩脱离不了关系!那个小孩到底是什么怪物!

事情扑朔迷离,然而没人顾得上责怪蓝宝,人都不见了,说什么都没有用。

赵诺成喘着粗气将外套脱下,扔给旁边的人,飞跑去小广场,点燃了杨翼城给他的信号弹,橙色的烟雾袅袅上升,片刻之后,从北面飞来一架机身没有任何标记的直升飞机,绕着基地飞了两圈,打开的舱门一边站着两个特种兵,端着机枪往下扫射,机枪枪口喷出连续的火焰,震耳欲聋的枪声中,下面的丧尸成片倒下,子弹射到围墙上溅出无数砖石碎屑,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