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瑾瑜没有再说话,那边很快响起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蓝宝蹑手蹑脚转身走开,他想起那天丁瑾瑜老公护着她和孩子上牧马人的时候孤注一掷的决绝,最后还以自身为饵引开几个丧尸,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难过。

河马又连着几棍将狗打死,挑在木棍上就要离开,转眼看见了不远处默默站着的蓝宝,懒得理会他,转身要走,蓝宝问:“打狗干什么呢?狗肉能吃?别是被丧尸咬过的。”

如果不是那次醉酒,蓝宝很可能就单身过一辈子,依他的性子,并不是玩笑话。大哥是普通人,结婚生子是必然的,爸妈也不是脑子古板非得抱孙子的人,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人来世上一遭,活得高兴就好,踏实过日子,不害人,不做违法犯纪的事,怎么折腾都行。

蓝宝将那些货柜分门别类摆放好,生活必需品都挑出来,其中的粮食等东西又另外放一边,逐件点清,1oo斤装的大米156袋,5o斤装的263袋,2o斤装和1o斤装的若干,还有一箱箱的面条,方便面,真空包装的各种干蘑菇,木耳,紫菜什么的,前些日子吃的多是冷冻饺子,汤圆什么的,那台柴油电机也拿进来了,一些一时吃不完必需冷冻的食品都集中在一个冷冻柜里,要尽早吃完,他想着是不是把一些肉类制成肉干,那样存放的时间会长一些,冷冻柜总是要电维持低温,太浪费了。

络腮胡没理会他,将剩下小半截的烟一口气吸完,烟头在鞋底按灭,问蓝宝:“惯例,新入队的都要有代号,你的代号是什么?自己选择,或者让他们给你起也行。”

心跳得有些快。

“阿盛……”女人抱着女孩,被蓝宝拉着手肘踉跄奔向牧马人,不断回头。

“拐个大弯,汽油会不够用……”

这是他们第一次遭遇大批丧尸,幸好没有贸然进入镇内,蓝贝拿脚踢踢那个凹了一块的小油桶:“就找到这点?不错,我还以为你们要空手回来的。”

既然要赶路,走高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吃不饱的大有人在,孩子得到吃食,想着拿回去跟妈妈一起分享,半路上被其他孩子看见了,要抢,孩子自然不给,结果那孩子扑上来就打,两个孩子在地上抱着滚来滚去,旁边有大人看见了,津津有味地看戏,没想到那抢食的孩子摸到一块石头,一下就砸这孩子额头上了,当下见了血,这孩子哭了,那孩子跑了。

那军车车顶上装有一挺机关枪,另外每人也带有枪,冲锋枪,手榴弹,都是真枪实弹,子弹一圈圈绕在身上,不是警察那小巧玲珑的手枪可比的,眼神锐利,浑身散着杀气。

一辆私家车车主情绪激动,一遇到这种情况就破口大骂,“他妈的我们纳税人的钱都拿去了是吗,这些浑身散着臭味的垃圾人,妈的隔壁,靠你妈,死你爸,草你妹的……”

楼上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接着是一阵扭打出的声响,伴随着叫骂吵嚷。

晚饭后燕柳收拾东西,她拿着个手电下楼,蓝宝蓝贝连忙跟着,说太早,反正也睡不着,就帮着做些事。

在绝望中诞生的小生命。蓝宝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下意识拉了拉衣角,大步往收容所走去。

楼下的人听到王箐歌的尖叫,都涌了上来。王箐歌抖手指着房门,说不出话来。

“这么神秘啊……你等下。”那边的蓝贝不说话了,能够听见脚步声,和她跟人打招呼的声音,过了一会,“好了,你可以说了。”

因网游而认识,在水下乐园聚餐后又杀到网吧,疯狂了大半宿,下半夜许多人都两眼血丝,坚持不住了,正要离开的时候,网吧外开来了医院的救护车和两辆警车,那些医生和警察都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说一个小时前有个来网吧玩的年轻人烧进了医院,网吧里所有的人都要隔离,警察还要了网吧的监控录像,这段时间曾进过网吧的却已经离开的人也要找到隔离。

“有很重要的事,你听清楚了。一个月前太平洋一个海底火山爆,科学家怀疑某种史前病毒随着岩浆被喷出来,现今已经祸及人类,沿海地区已经有确诊的病例——现在还在保密阶段,我赵家……有人能够接触到这些机密……”

“见过了。碰巧的。”一次在街边,一次在医院。赵诺成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心里。

蓝宝被赵诺成横着放在车子后座,又把自己外套脱了给他盖上,才驱车往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