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头丧尸追在两人身后出了镇子,斜刺里冲出一头只有一条胳膊的丧尸,断臂的骨头戳出,度比其他丧尸要快,估计那奔跑的度赶得上刘翔了,赵诺成对蓝宝说了句“先走”,挺身迎上,那丧尸估计生前是运动员,胳膊大腿的肌肉鼓凸,赵诺成斧子劈在它的脖颈上居然像砍石头一样,赵诺成暗暗吃惊,左手的铁桶将丧尸手臂打开,用力将斧子收回,顺势划个半圆用足十成力气,铿锵一声,终于把丧尸脑袋砍下。

十几分钟后,终于走出山区,进入丘陵地带。

蓝宝张口结舌,这算什么事啊!睁眼说瞎话,指的就是目前这种情况吧?这都能算他头上?虽然心里非常的厌恶,但看那孩子的惨样,还是说了句:“你先给孩子处理伤口吧。”

童金业他们是从最近的防线撤下来的,整整一个团就剩下四个人,其余人全部牺牲,如果不是为了护送车上的那群普通人,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或许跟他们战友一样,战斗到最后一刻。

有人将车子掉头往回开。

街上行人稀少,车子来到王家楼下。这是厂子的宿舍,建筑设计极度不合理,大白天楼道内也是漆黑一片,楼梯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赵诺成带着两把短斧,一把挂在腰间,一把握在手。他拉住蓝和安:“跟在我身后,您告诉我怎么走。”

见面的喜悦过后,严峻的形势摆在面前:离开,还是留守。

燕柳剪断婴儿脐带,将脐带处理好,用毛巾被裹上,交给一旁的蓝峰栗。

王母没有说话,缓步走出房门,燕柳看她脸色灰败死气沉沉,果真像生病的样子,就想扶她一把,手还没举起来,王母往她身上一扑,嘴一张就往燕柳脖子咬了下来!

没想到蓝贝很快就回了:“看见了,佛祖保佑。”

不认得路,也没有地图,大部分路段没有路灯,经过一个小镇时蓝宝找了家庭旅店留宿,天亮出门,近11点的时候到达g市边缘。

蓝宝头疼,没有理会,等手机安静下来接着,没想到隔两分钟后赵诺成又打过来了。

赵诺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自知道蓝宝走了之后,他就有些魂不守舍,总觉得有些事脱离了他的掌控,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诺成恼了,找来蓝宝的衣服外套,强硬地往他身上套:“必须去!烧成这样,不去怎么行!”

蓝宝倚在落地窗旁,抬眼又看见了那杯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闪身进了幻境。

“回头!让他们都上牧马人,五菱不要了,尽量少携带物品,把牧马人加满油。”赵诺成下车。

众人手忙脚乱。

蓝宝最后上的车,燕柳给他掩护将东西收幻境里去了。占堆老头儿依然要和他的多吉在一起,赵诺成开车,将车提到最高,风驰电掣回到刚才的路口,停车整顿,各人匆忙解决个人问题。

村子方向远远骑来两辆摩托,看见他们时车减慢,最终停在他们十几米外。

一个肤色黝黑的少年载着一个面相精明的中年妇女,后面摩托上是个敦厚木讷三十来岁的男人,少年眼神微带警惕:“怎么回来了?”

中年妇女神态有些惶急:“你们去哪里?是B市樟木镇吗?”她边说边往身后看,那里除了稻田什么都没有,可是她担心惊恐的神色说明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令他们害怕的东西。

赵诺成敏感地感觉到什么,问:“那边有丧尸?有多少?”

他们没有回答,摩托排气管不停出轰鸣,就要离开,赵诺成站到摩托前面,手指在空中虚点:“这边,那边,那边,都有大批丧尸,我猜,这一带被它们包围了。”

“啊?!”中年妇女惊叫,“那还不快走!”

“从哪里走?你们是村子里的人对吗?”赵诺成后退几步,摊开双手,少年眼里的戒备降低了些,“我们在村子歇了一天两夜,你们可能看见了……丧尸太多,你们骑摩托是冲不出去的,我想,我们合作怎么样,你们指路,我们带着你们出去。”

少年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也许你是骗人的?”

“没有必要,我们有这个。”赵诺成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望远镜,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眼睛不能看清的地方。我们要走了,你们的意见?”

明显少年是他们当中做主的人,他只是略一迟疑,重重点头:“好!”

赵诺成上车,牧马人是四门的,行李上坐了7个成年人,蓝暖阳被他妈妈抱着,少年说:“让我姨妈坐你们车上。”

都没有胖人,稍微挤挤还是能坐进去的。

摩托经过多吉身边时它扭头呲牙,少年握着车把的手骨节白,他知道这头“狗”是它旁边的老人养的,虽然如此,谁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对人动攻击。

他一拧眉:“我带路!你们跟着。”

蓝贝一直呆在车顶,根据望远镜看到的情况分析丧尸分布密度,他们已经离开水泥公路,乡间的道路有些凹凸不平,她身体随着车子晃动,腰间扣上了消防用绳索,另一头扣紧车顶固定东西用的杠杆。

车很快,附近前两天下过雨,路中的坑内贮存了雨水,被车轮碾得水花四溅,车里的人更是不好受,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刺激。

少年选择的道路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丧尸大部队,但丧尸分布范围实在太大,最终无法避免要碰面。

车子从小树林内冲出,进入开阔地。

蓝宝坐在副驾座,看着路前面星星点点且越来越多的丧尸,说:“让他们进车里,我到车顶去。万一有丧尸攀附到车上,我们要清除它。”否则车上都爬满丧尸,最后的下场就是车毁人亡。

周围的丧尸缓慢而坚定地包围过来,在它们当中穿梭的摩托已经有些左支右拙,不复开始的游刃有余。多吉跑得不见影了。

“宝宝!”燕柳叫了一声,“要小心。”

“知道。”蓝宝飞快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紧身衣服,腰间缠着消防腰带,匕等,“我们会冲出去的,妈妈。”

蓝和安一直紧紧握着燕柳的手,心情沉重,此时刻不容缓,没有时间让他们和儿子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