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所料,丝毫不差。”袁谭叹了一口气说道。

“病了…”郭嘉低头沉吟道。

“哈哈,奉孝不要逗先生了,直言无妨,先生耿直之人,不像你我这样随性。”看到田丰的诧异,袁谭笑着对郭嘉说道。

“郭嘉来这正是要向大公子讨教的。还请大公子教我。”郭嘉面带微笑的问袁谭。

“大公子认识郭嘉?”郭嘉淡淡的笑了一句,问道。

“这…”田丰有些疑惑的看着袁谭道。

“主公,下令过河追击公孙瓒吧。界桥这边的残部已经成不了气候了。”田丰说道。

“大公子有礼,敢问找赵云有何事?”赵云继续了他手上的动作,并没起身对袁谈相迎。

袁谈,不再说话。他在想田丰的话,结束乱世纷争,还天下一个太平。田丰看袁谈不再说话,自从经历上次的一劫之后,袁谈拜入自己门下,这段时间来是刻苦攻读,已经让他对袁谈刮目想看,前日袁绍军中的奇谋、今夜帐中的仁爱更是让田丰感慨,也庆幸自己能够收下这么一个徒弟,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这个徒弟的成就必不会在袁绍之下的。

“谭儿?你有什么破敌之策,说吧。”袁绍眼睛瞪的挺大,似有不信之意,因而情绪并不高。他印象中的袁谭并不是一个善于谋划的人。

“我军仅据有冀州一州之地,而公孙瓒据有幽州、并州两州之地,倘若我军完全占据冀州,以冀州的富庶尚可与公孙瓒一战,倘若现与之媾和,公孙瓒必然势力大增,而我军更加困乏,长此以往,我军靠什么与之抗衡?此一战,必战不可,胜则可全据冀州,进而图谋幽州、并州;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话,袁绍开始往外走。

“我这是在哪啊?”袁谈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他内心其实是非常的困惑,这屋子里古色古香的装饰,眼前这位中年女子完全一副汉代人的打扮,已经让他完全的困惑了。要是有足够的力量,袁谈肯定会从床上跳起来,当他试了试全身的骨骼跟肌肉自己都控制不了得时候,只得有气无力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田丰听了郭嘉的话又沉吟不语了。这有些难为他了,他下不了这个决心,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袁绍目前的势力远远过袁谭,而是由他的本性决定的,田丰生性耿直,是个一条筋的人,让他舍弃自己现在侍奉的袁绍,而改侍袁谭,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先生不必为难,先生为父亲的席谋士,想要父亲放先生跟袁谭走,想必父亲也不会答应。袁谭想要一人随行,明日议事会议上会向父亲要求,到时候还请先生从中帮忙。”袁谭也并不为难田丰,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想让田丰在纠结与痛苦的情绪中跟着自己。

“大公子想要谁随行?”田丰赶忙问道。

“沮授。”袁谭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还没有跟沮授有太多的接触,但是看的出来沮授是一个忠心耿耿,生性耿直的人,而且谋划的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要趁着现在把沮授弄到自己身边,靠自己的人格魅力逐渐的征服他。而且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想要收服沮授就更难了。

“哈哈,大公子好眼力。”听到袁谭说出沮授的名字,郭嘉笑着说道。郭嘉本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谋士,这段时间又一直跟袁谭混在一起,他自然了解袁谭是一个思谋深远的人,他知道袁谭每做一件事情的背后都肯定有他的目的,而袁绍手下能让他郭嘉看得上眼的谋士不过田丰、沮授二人而已。

“好,大公子的这个要求,田丰一定鼎力帮忙。”田丰已经知道了袁谭的计划,田丰因为知道袁谭的计划所以下不了决心跟着袁谭走,而沮授却不知道,他会把这次任务当成简单的辅助大公子去经营青州,他没有理由拒绝。

“若如此,袁谭就先谢过先生了。”袁谭说完起身行礼。

“显思不用客气,为师的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田丰赶忙扶起袁谭说道。

“若有一天主公与袁绍交恶,元皓该何去何从。”郭嘉很不合时宜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袁谭并不想现在就让田丰做出选择,他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而郭嘉并不清楚袁谭的打算,身为一个谋士,时时刻刻为自己的主子着想,所以郭嘉很想弄明白田丰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这已经是第三次田丰被问倒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三个问题归根到底就是一个问题,他田丰到底是跟袁绍还是跟袁谭,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答案。

“奉孝,不必为难先生。不管先生做如何的选择,袁谭都理解。”看到田丰不说话,袁谭开口了,他不想要这种尴尬的局面。

“若能跟随大公子,是田丰的幸运;若今生不能为大公子效力,田丰也认命了。”田丰有点悲凉的说出了这句话。

“先生不用为难。日后的事很难说。如果有可能,袁谭也愿意一直为父亲效力,不愿做违背父亲的事。”袁谭看了看田丰赶忙说道。

“哎,自古忠孝难两全啊,大公子若要忠天下,怕是要不孝于父亲;大公子若要尽孝于父亲,怕是对不起天下的苍生啊。”听了袁谭的话,田丰叹了口气说道。

田丰说完,三人都不再说话。袁谭在想田丰的话,田丰说的对,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早晚会与袁绍决裂的,就算不会与袁绍决裂,早晚也会与袁尚决裂。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