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原来是梅花上的雪所泡,怪不得入口虽香,喝了后却一股子的凉意直往上冒,让人沉不下心来。”
萧寻一边道谢一边伸手去接另一盏时,手指明明已碰着瓷盏,欢颜却轻巧地端了那盏茶从他掌边滑过,径自走了开去,很是惬意地自行饮了一口。
欢颜不觉翻了记白眼。
他向她举起了酒杯,轻笑道:“我希望你活得长长久久,便能长长久久地伴着我,然后……找到一个可以和你长长久久快快乐乐携手一生的人。”
她拍拍欢颜的手,柔声道:“这里人多,我们回府后再细聊罢!”
许知澜眸光闪了闪,举步便走过去。
萧寻见欢颜满脸是泪,眸光已是冷凝,眉梢眼角却依然是散淡笑意,“呀,这不是二殿下的侍儿吗?刚刚二殿下还在问你去哪里了呢,原来却和三殿下在此……”
他没接她摔过来的斗篷,却在她迈步又要离去的一霎,再次执住她的手臂。
她还是以往的风姿,但眉目间再没有以往看向他时的娇羞含笑。
许知捷顿时噤声。
此时,他们该是十指交握,心意相通吧?
可便是那样的目光,已让欢颜像脊背上爬了毛毛虫般不自在。
许知言浅浅蕴笑,谢过父皇母后恩典,那边已有人急急过来,引他入席。
“可你出这样的主意,让大夫人和皇上在一起,总觉,总觉……”
可惜他们畏罪逃亡,却因身上所窃重金为贼人盯上,早已身异处……
欢颜眼圈泛红,连双颊都是薄薄的浅晕,“二殿下,其实我并不想死。即便……即便他背弃我,我也不认为我该死。可我一直不知道我活下来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我能挣扎着活多久,会不会拖累你和五殿下……”
默默地与她十指交握片刻,他忽淡淡笑道:“别怕。即便是……也不致于会杀我灭口。你且讲来听听,如果真是个死结,我便丢开手。”
无以自证是一种悲哀。
许知言微笑,“我等着那一天。”
欢颜还待劝时,许知捷已生拉硬拽把她从后门哄出去散心去了。
她怨恨,可她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