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言微笑,“你恐怕未必会封王。”
萧寻不答,脑中来来去去,都想着当日问她名字时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此刻他正坐在厅中皱眉沉思着什么,见萧寻过来,急起身相迎。
欢颜并未挣扎或表现出不悦,那样无声无息地蜷着身体,偶人般由着他将她送入轿中。
他的眸光虽定定的没有神采,面庞却是柔和含笑。
萧寻已走上前,说道:“在下姓萧,是此间的主人,想请教二位,到底要在我府上寻找什么人?”
好在那些人似得过吩咐,虽执了刀剑,下手倒也留有余地,尚未出现太大伤亡。
夏轻凰那个侍女急急追着,一路喊道:“公子,公子,危险!”
萧寻重新审视着这个从山里捡回来的小白狐,目光也渐深邃幽沉。
欢颜不答。
萧寻不觉沉下脸,扭头看欢颜睡得正香,才略略放心,皱眉道:“她不同的……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也不许在她跟前胡说,不然,我不饶你!”
他一夜都睡得有些不安。第二日一早起床便赶过去看时,果然见欢颜宿醉未醒,身体却从半夜起便开始作烧。
欢颜定定神,看清了萧寻。她居然笑了笑,唤道:“萧寻。”
夏轻凰指向外面,“刚我从二门回来,眼看着她沿着湖边的栈道往那边去了……那边连亭子都没有一座,到了晚上,只怕连会武艺的侍卫都不太敢往那里走吧?”
“挺不错?”萧寻不可置信,“你没生气?”
萧寻转头看夏轻凰神色不似撒谎,不觉愕然,忽回身往欢颜卧室方向走去。
她闹腾时,欢颜在内轻轻道:“真不安静!”
她比欢颜略年长些,一身白袍,背负长剑,高挑俊俏,眉眼锐利,竟有种不输男儿的英气。
相依为命的母亲已经去世,自以为的姐妹情深原是她的一厢情愿,海誓山盟的恋人心心念念置她于死地……
萧寻看出窍门,暗暗吩咐了,每当她肯出来散心,其他人等一个不许出现,免得她给惊扰了,又窝在屋中不出来。又担心风大着凉,暗暗令人备了上好衣袍放到她房中。
藏入灌木丛之前,萧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欢颜神色一黯,“嗯,没什么急事。我从来没什么急事。”
萧寻大惊,也顾不得闹肚子闹得体虚足软,推门便奔了进去。
萧寻的手下,只怕也没法在这不起眼的小镇客栈里找到光溜溜连件衣服都没有的萧寻。既然身体渐复,他当然也不肯终日窝在衾被里霉,到底让小二只在房钱上扣出钱来,先去买了套布衫来,至少可以出门给部属留下点讯息了。——幸亏欢颜预交了十日房钱,暂时不用担心被人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