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我夫君呢,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秦书遥一脚踢过去,楚荆河抱着脚原地跳了两下,哀怨地看着裴凌南,“都你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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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吟霄点头,几步走到裴凌南面前,“得罪了。”

裴凌南以为赵显想到了一双儿女,可一转念,便明白了。

耶律齐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你看,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你怎么偷偷跑来了?要是被你爹娘知道,可不得了。”

耶律齐坐在主帐中冥想了一夜。这场战,虽然起于国家的利益,但至此,已经是他个人的野心。连累丞相受重伤,已经是最不好的结果,再打下去,恐怕还有更多的未知之数。楚荆河说得有道理,崇光皇帝来,是给双方一条退路的。自己本来就年轻,阅历也有限,就当这是一场教训。

阮吟霄用手把他的脸推开,又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壶。

“朝中的事,多谢你帮忙。如今内乱渐渐平定,官吏也增补完毕,是你离开的时候了吧?”

阮吟霄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凌南。裴凌南自嘲地笑了笑,“你别忘了我是你教的。纵使你用什么棋子我不知道,但你出棋的套路,我心中还是有数的。不过若说为官当政,一点手段都不用,那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对错的问题,是立场的问题。所以不要再问我你是怎样的人,你在我心中怎样,不会影响你的仕途,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你是我的恩人,老师,仅此而已。”裴凌南抬手,示意阮吟霄可以走了。

“凌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叫,而后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背过身去,耳根都有些红。

裴凌南在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战栗中,达到了巅峰。她克制不住身体里,那股为他而生的情潮,泛滥成灾。她疯狂地吻他,咬他的嘴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那处空缺。

阮吟霄摇了一下头,“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外人难以参透。等事情全部了结之后,我就让你回到裴大的身边。”

小二苦着一张脸,“客官,你也看到了,最近打战呢,生意大不如前了。”

“什么?我没听清。”

耶律齐抬手,“陛下快请坐。”

耶律璟狂般地大笑,“好个重情重义的崇光皇帝!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妻,如今身在何处?”

裴凌南笑道,“去去去,你和光儿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我们两个大人要是不和好,不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阮吟霄拿起一份文书,“这话你也信?”

裴凌南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他跟阮吟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一愣,而后拔足狂奔,冲到板车边,几乎是扑到了他的身上,而后像十六七岁时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呸,你会不会说话?”楚荆河皱眉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纱布,“出去出去,你个乌鸦嘴。”

南宫碧云一边运气驱毒,一边看了楚荆河一眼,嘲笑道,“楚大人这御史大夫在朝堂上一向能言善辩,怎么今日如此反常?是不是觉得快要去见阎王,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裴凌南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我承认见到你很高兴,相公。”

掌柜的这才喜笑颜开,“那你上去吧,别耽搁太久。”

“流光……”难道昨晚没有满足他?

“北朝的使臣仍逗留在金陵,要商谈加开边境市集的事情。而陛下也已经让东宫太子代理朝政。他一定会用各种理由,不让自己离开金陵。”

左相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别国使臣的面,左相居然公然逼迫皇帝让权!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楚荆河低声咒骂了一声。

玉翩阡执了裴凌南的手,用极为不着痕迹的方式,带着她跳出了第一步。

“当然。我耶律擎苍一定要娶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裴凌南冲到铜镜前面去看,乖乖,脸上哪还有半块的干净地方?

“小越,你真是太过分了。”玉翩阡委屈。不过因为他也知道那个画画的高手是谁,所以并没有出口反驳。

他的女儿,他朝思暮想的女儿,终于看见。

“怕什么,有我这个第一乐官在呢。”玉翩阡拍了拍胸膛,赵显却心知肚明地笑了。裴凌南瞪他一眼,他才连忙摆了摆手,敛住了笑容。

“委屈倒不委屈,只是我们这是去哪儿?”

“妖怪?怎么会?”

“裴凌南,我朝从未有纳北朝女子为后宫的先例。因此,本相不赶尽杀绝。你若是带着你的儿子,乖乖地回北朝去,便放你一条生路。”

太后还没回答,就有内官冲进来,扑在地上禀报,“太太后!丞相回来了!”他话音刚落,一个风尘仆仆的影子就从门外走进来。太后不动声色地移转了目光,等来人行礼问安。

铁蛋儿在翁府门外走来走去。翁府的家丁都不是省油的灯儿,他手里的信只怕送不到翁照帆的手上。他又不能翻墙进去,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臣……”越香凌刚说了一个字,内官就在殿外高声喊道,“皇上,不好了!刚刚兰仪宫传来消息,说小公子不见了!”

城中驿站的客房内,裴凌南刚刚开始解衣,就听到有人在门外问,“裴大人,请问您睡下了吗?越大人要见您。”

“你啊,就是一棵墙头草,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裴凌南推了推裴大的头,忽看见街上的百姓都向一处涌过去,便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的时候,满堂喝彩。舞娘揭下面纱来,露出绝色的容颜。

“皇上!”翁照帆叫了一声,赵显却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太后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决然而去。她还小的时候,坐在花枝上,看到男孩儿打从花树下过,亮烈得如同家中栽种的南朝的海棠花。从此她一见倾心,好不容易缠着父亲订了婚约,最后却又因为政治原因,不得不入宫服侍先皇。

据说那沈阡陌才四岁,来提亲的人已经要踏破裴家的门槛了。

裴凌南愣了一下,随即抓紧阮吟霄的手臂,“你……你刚才说什么?”

“是,太后陛下,小臣哪敢在您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楚荆河蔫蔫地说。

裴凌南见一旁的两个厨娘脸红心跳的模样,拍打沈流光的胸膛,“你放我下来啦,我现在很脏,别弄得你身上也都是鸡的味道。”

阮吟霄从牢里出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裴凌南。见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全无半点被打留下的伤痕,他的心稍稍宽了宽,从里间走了出来。一众官吏便也尾随着他出来。

裴凌南吓了一跳,因为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妃崔采华。

越香凌和玉翩阡相视一惊,而后痛心地看着沈流光。当年赵显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已经美得惊天动地,举国震动。无数诗词赞扬其灵动出尘,无数画师想要画出其精髓,但据传,只得其真容的五六分。因为他是仁德陛下最小的儿子,深得仁德陛下的喜欢,轻易不予示人,所以只有几个亲信大臣见过崇光陛下的脸。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巷子外响起一声呵斥。大汉们见有人来了,拔腿就跑。

裴凌南仔细琢磨了一下,一拍大腿,就要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