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突然一个筋斗,倒转了身子,以头撑地,大叫:“我是谁?我是谁?欧阳锋到

李然一旦做一件事情,是很能吃苦的,练心经这会儿一直风雨无阻的修习。恰好李莫愁也是做事利索干脆之人,自然一拍即合,不过李莫愁心境终是没有李然这样的平和,有好几次都差点走火入魔,幸好是和李然合练,要不然凭着洪凌波那点本事,断然不能帮助李莫愁引导内力,化险为夷。

尹志平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下明白她不想再提昨晚之事,因此顺着话讲到:“我师兄不小心中了蜂毒,还请姑娘赐药。”

可是那老道居然口出狂言,这一声妖女却是让李莫愁大为恼火,在江湖上敢这么称呼她的人,都灭于手下,绝不留情。果见师妹已经凝神要斗个你死我活,李莫愁不由叹口气,平日里见她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竟然也是这样沉不住气的。

赵志敬被他这么一堵,冷笑连连,道:“哼,你自从见了活死人墓中的那个小龙女,整日价神不守舍,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小龙女搂在怀里,温存亲热,无所不为。我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你心中这么想,难道不是已犯了淫戒么?”(原文)

“噗,师姐,我这鸡蛋可不是给你吃的。我知师姐必然有所感怀,今儿特地备了这个,是为了给你的眼睛用的。”李然一把拉过李莫愁,却被她的掌风一扫。李然不由失笑,只得也送了一掌,化去那力道,这才叹口气道:“师姐,你若信得过我,就坐下来闭上眼睛,若信不过我,那我就出去。我怕,师姐这个样子,一整天都出不得房门,到时候可不得把孙婆婆给急坏了,师姐那乖徒儿只怕也会心急的很呢。”

李然闲散的坐在石椅上,虽然手里拿着一本书,不过眼角余光却没有放过她们师徒的互动,还有李莫愁的悲苦神色,暗道,这人即使感动,也不假以颜色,即使悲苦也带着一股狠劲,倒真是李莫愁,面子大于天,死也不肯放下身段软语请求,在这样的年代,真是难得。

洪凌波见那笑容,犹如冰霜上的雪莲,美丽极了,不由自惭形秽,垂眼道:“家师姓李,师承古墓派。”

李然探身过去,用手指点了点杨过的额头,叹道:“就你乖觉,输给你师姐一次也用得着你这样算计的。”

李然见孙婆婆谈到李莫愁时还是很有几分感情在的,想来也是,李莫愁几次闯入古墓,却是只一味在墓道里乱转,想要得到yu女心经,只要不拦着她,她倒也不会故意伤人,看来,她虽然忿恨师傅薄待了她,却还是很有几分感情在的。李然笑着道:“婆婆也不要忙着给我做衣服,给师姐也做几身收着吧。”

尹志平在一旁看的冷汗淋漓,这些剑招因为太危险,他还没对小龙女使出来过,刚才他差点就惊叫出声示警,但见小龙女居然只稍稍跃起,眼看着手臂就没了,他差点没冲过去挡了那一剑。

杨过本不想说,但又想尹志平就喜欢文绉绉的逗师姐开心,如果自己一句也说不上来,太也不甘。只得搜肠刮肚,他最近于诗词一道略略多看了几眼,可一旦面对这些风啊月啊霜啊花的,就满脑袋冒金星,半天才凑出一句,“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尹道长过谦了,贵派武功着实厉害。”李然抱拳郑重道,“因无人指点功夫,最近练到瓶颈处,实在是烦闷的很,尹道长刚才的身法剑招却是给了我莫大的启,还望以后多多赐教,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们回去吧,练了这半日,去吃点东西。”李然朝杨过缓步走去,待要揽着杨过的肩膀,却被他轻巧的让开,李然看了一眼空了的手,笑着放下,背着手朝古墓的方向走去。杨过前后脚沉默的跟着,直到两人纵身越过一条水涧,杨过才终究忍不住道:“师姐若有甚么难处,也可和我商量一二,我虽然武功低微,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鹿清笃又羞又怒,勉强对着笑意盎然的杨过回了一礼,就一掌当胸拍了过去,却被杨过轻飘飘的侧身挡了,一股掌风已经迎面扫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并未见杨过怎么动手,只是随意的一个摆手居然就拍出一掌来,赶紧一个矮身朝旁疾走几步,脚下却忽地被掌风拍到,一个不察一跤跌了个仰倒,杨过只是笑着收了掌,待鹿清笃站起身来,才继续攻击,全当这鹿清笃是一只胖麻雀,让他左右逃不得,只能一跤一跤跌倒,满头满脑全是灰,要不是秋高气爽,地上也已清扫干净,都不知道那鹿清笃会变成什么模样。十掌转眼即止,杨过待要再打上一掌,却还是往师姐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那眼光已经颇为严厉,只得收了掌一拱手正色道:“承让。”伸出手意思意思要将那鹿清笃拉起,却被呸的一声甩开,鹿清笃笨拙的翻身跳起,也不再多看其余人,甩袖就出了院门。

“最重要是什么呢?”

杨过本来对穿着不甚在意,但是既然师姐这么在意衣着,只好每天将自己收拾妥当,头也是梳的一丝不乱,孙婆婆每次见了都乐的笑眯眼道:“这孩子穿什么都俊。”

尹志平怔怔的望着小龙女离开的方向,见那雪地上的足印,不多不少竟然都是半寸厚许,这份功力,他自认比不上,刚才一直心绪不宁,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不由微微失落,她的武学功夫自然也是在自己之上的。

其实也不怪他,以他的年纪本不知男女之情,何况李然这锤炼出来的色女目光,他就更招架不住了。

孙婆婆皱眉道:“姑娘,那你睡哪?”

杨过这下急了,说道:“婆婆说那个李莫愁李姑娘是你师姊,她自然也在这活死人墓中住过了,怎么她又下终南山去?”

丘道长点头道:“不知龙姑娘可否饶那孩子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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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这半月都未能与师姐说过几句话,他其实挺气师姐狠心放着他一个人跪了一晚,之后也总是神色淡淡的,散步时也总是一个人,好似不愿意搭理他一样,不免总是郁郁。只一味的和欧阳锋练着蛤蟆功,这日见洪凌波都知道关心他,可是师姐却从未温言说过半句话,也不再要自己添衣服御寒,不由的心都灰了。掌不住脚步就朝师姐练功的石室走来,在石室外听到了情侣合练那一番话,想到自己竟然是没法子练这门功夫,以后和师姐就不能使出这套剑法了,一时之间颇为沮丧,又想到情侣二字,杨过这才知道,自己对师姐的情愫,原来就是诗歌里的相思之意了,杨过不由得脸热起来,偷偷的瞧向师姐,见她仍是往常的微笑摸样,杨过更觉沮丧了。

李莫愁这时已然走出石室,见两小站在那里,一个无奈的笑,一个却红着脸望着欲言又止,李莫愁刚刚压下的那段情伤,不免又涌了上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李莫愁默然紧走几步离开了长廊,拉开另一扇石室的门。

李然颇为疑惑,细想刚才一番话,好似没有得罪李莫愁才对,暗道这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不过她也实在懒得理会,拉着杨过就往回走,哪知杨过竟如惊弓之鸟般甩开了手,红着脸走到前面,李然讪讪的收回手,不知道自己是否撞邪了,这又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少年。

杨过刚懂得自己的心思,碰触到师姐的手时,不免心跳加,颇为害羞,走在前面才想起害怕师姐生气,不免又退回来,期期艾艾的慢慢伸手,拉上了李然的手,脸色更红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然不免奇怪,莫非蛤蟆功能把人练傻不成,又一想欧阳锋恐怕会教杨过九阴假经,连忙道:“你最近学了什么功夫?”

说到功夫,杨过才回过神来,苦恼道:“义父所说的九阴真经和我们学的,大不相同,也不知道是谁的对。”

李然连忙道:“那就先练我们的,我都已经学过一遍自然不会错,你也不要到你义父面前练了,省的他看了心里更糊涂了。”

杨过点头,半响才说道:“师姐,我。。我也想练玉女心经上的功夫。”

李然这才想通了,怪道刚刚他那么一副模样,竟然是在气苦没有学这个,不由的笑出声来,“你要练这功夫可就难了,谁来助你呢?”

杨过瞧了师姐一眼,见她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暗道,师姐这是不肯跟我练了,又想师姐也说了男女大妨,她自然不会与我练的,杨过心里沮丧,不免垮下脸来。

李然咯咯笑着抽出手来,捂着嘴道:“我倒有个法子,你去找你义父合练吧。”

李然本是觉得这个绝无可能,哪知杨过像是得了甚么好主意似的,满脸喜悦,拍着手道:“师姐真厉害,我这就找义父去。”李然讪讪的站在那里,没想到一个玩笑,杨过就信了。

杨过这次可真是雷厉风行,欧阳锋被缠的没法子,居然也答应了,每晚和杨过修习玉女心经,即使外面冰天雪地,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李然想到练这门功夫的凶险之处,只好再一次改变作息,去给他们站岗。

没想到他们这一次修习玉女心经,竟然让欧阳锋越来越正常了,虽然他好像仍然记不清以往的事,过的两月,言谈间竟然自有一股沉稳气度。原来,玉女心经本就是让人心神归一的功夫,林朝英创这门功夫要旨就是想要自己心灵沉静。这可帮了欧阳锋大忙,他的心绪宁静下来,才开始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李然其实挺担心欧阳锋记起从前的事,到时候完全忘记杨过这个孩儿,成为那个霸悍的西毒,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然暗暗观察,见欧阳锋只是越沉默了,眼光也越来越清醒,却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对杨过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有加,他们两人父子相得,其乐融融,让人看着眼热的很。李然这才放下心来,偶尔故意让杨过去讨教功夫,欧阳锋端的厉害,每每细思量一番都能做出一针见血的答复,让杨过等一众都大为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