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达施伍德小姐,算了吧,我和她结婚的话家庭幸福是肯定谈不上了的,但是,我想我一定会每天祈祷上帝保佑我重获自由的……”

“那么,威乐比先生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詹宁斯太太的话引了埃莉诺小姐更深的疑问,她觉得自己似乎从詹宁斯太太的话里面现了什么秘密,可是埃莉诺抓不准自己的感觉,最终她只能把自己的疑惑归结为对布兰登上校个人的好感之上。

“露西小姐,您还好吗?”

罗伯特先生说完这句话,奥萝拉和他一起笑了起来,似乎这个问题非常的有趣,奥萝拉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伯特先生,缓慢的说:“罗伯特先生,您有把握吗?”

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威乐比先生未免太卑鄙无耻了,他竟然玩弄了两个和我相识的年轻小姐,我衷心盼望他的老婆为此把他折腾得心神不安。但是,达施伍德小姐,有一件事是值得人欣慰的:世界上的好小伙子多得是,就靠着您妹妹那张美丽的脸蛋,追求她的人永远都断不了。行了,可怜的孩子,照顾你妹妹去吧,让她尽情大哭一场就好了。你要知道不是还有布兰登上校在等着玛丽安小姐呢吗?”

当奥萝拉进入马特裁缝店的时候,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今天对奥萝拉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日子!奥萝拉可是刚刚在出门前解决了威乐比先生,没想到她就飞快的在一个多小时后遇见了达施伍德姐妹,这种情况无比尴尬——不管是对奥萝拉来说,还是对两位达施伍德小姐。

回到家后,布兰登上校理所当然的走向了奥萝拉的卧室,奥萝拉嘴角含笑的看着布兰登上校调侃了起来:“安德烈亲爱的,我觉得你已经忘记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了。”

埃莉诺小姐显然是扶不住她的,玛丽安小姐跌坐进了旁边的椅子里,埃莉诺来回责备的等着威乐比先生和奥萝拉,然后立刻挡住自己妹妹的身影,不希望她被任何一个人看见,同时套出薰衣草香水试图让自己妹妹清醒过来。

“我记得我似乎有一条露背的高领礼服……”奥萝拉不确定的说,布兰登上校看着奥萝拉咬着手指的样子,把女孩抱在怀中,双手摩挲着奥萝拉的背部。

“詹宁斯太太,能冒昧的要求参观一下您的花园吗?”

打从那天下午的情事之后,奥萝拉就不在显露她的羞涩和对此的无知,奥萝拉热情的回应着布兰登上的需索,两人的嘴唇很快就在吸吮之后红肿了起来,宽敞的马车中布兰登上校早已经把奥萝拉抱在膝头,双手急切的钻进奥萝拉的裙摆,在长裙的遮掩下来回抚摸着奥萝拉修长的双腿,双唇也已经离开了奥萝拉的嘴唇,顺着脖颈的弧线吮吻着奥萝拉的锁骨。

“我不会有任何损失的,安德烈,我会很小心的,我保证。”奥萝拉讨好的对着未婚夫露出笑脸,布兰登看着奥萝拉仍旧像个小女孩似的调皮样子,最终只能无奈的笑笑,要求保证了。

上帝啊,提出给格雷小姐这么一大笔钱做嫁妆肖恩先生一定是疯了,不过威乐比先生确信自己欣赏肖恩先生这一次的疯狂。

“就在圣保罗大教堂吧,我希望让将你介绍给全部的朋友和同事,整个伦敦都该知道我的妻子是迷人的奥萝拉·格雷小姐。”

布兰登上校说着,停了下来,他仔细观察了奥萝拉的表情,确定女孩不是不能接受这一点之后,继续说:“艾丽莎的孩子以后也会面对这一点。当然更可怜的是艾丽莎,如果她生下孩子之后是安全无恙的,我们必须把她送进修道院。”

奥萝拉真诚的弯腰屈膝道歉,温斯顿先生礼貌的回应了奥萝拉后就快离开了,他知道奥萝拉现在肯定不愿意见到外人——尤其是男人。医生对艾丽莎的身体诊断很快得出了结论,只是孕期得到的营养太差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艾丽莎一直柔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生产的折磨。

“我不是不喜欢他,恰恰想法,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别人敬重的人。人们都赞许他,不过没人关心他,他有用不完的钱,却不知道怎么打时间,因此,年年他都会购置两件新外套。多好的决定啊!充分能够显示出布兰登上校多么孤僻怪异,并且衰老。哈哈哈~”威乐比先生油嘴滑舌的回答埃莉诺,这种说法也算是和他和埃莉诺就此撕破脸皮了。

这让奥萝拉在忧心自己的未婚夫变心的基础上更加有了对艾丽莎的担忧,在欧洲未婚生子虽然不会有什么被杀的危险,可女孩子的一辈子也就算是毁掉了。比起布兰登上校这个能把握、也有机会更改的,奥萝拉实际上更加担忧艾丽莎。可奥萝拉找不到理由排出仆人去寻找艾丽莎——布兰登上校的信中也丝毫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件事情,而且奥萝拉如果每天派人去寻找艾丽莎那么不可避免的一定会惊动珍妮弗,她也没办法对珍妮弗解释。

玛丽安小姐很客气的说,却在接到鲜花之后把这束花朵马上扔了一边的达施伍德小姐,而不是握在自己手中,或者是她手边就放置的花瓶中。如果这个时候布兰登上校还不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那么他这些年在军队中的人际交往就白学了,带着被冒犯的情绪布兰登上校迅准备向母女四人告辞了。

“……悔婚?”奥萝吞咽沿着口水,表情僵硬的重复,然后嘟哝着:“上帝啊,我竟然没考虑过悔婚的可能性……”

布兰登上校用这句略显不近人情的话打断了约翰爵士,同时结束了对话,约翰爵士却只把这个当成是老朋友害羞了,他丝毫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约翰爵士很清楚布兰登上校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当初——有脾气、有才华、真挚诚恳,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帮助自己的老朋友今年圣诞节之前娶到一名淑女。

直到九月份夏天就要结束的时候布兰登上校仍旧没得到艾丽莎的消息,女孩似乎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布兰登上校为此一直神色阴沉、严肃冷漠,连带的整个巴顿庄园都被迫萌上了一层阴影。

同样呆在客厅里面谈笑的米尔顿夫人和她的母亲詹宁斯天天也听见了刚刚的谈话,她们母女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对这件事情表了看法。

“上帝保佑,这和我们的孩子无关。”老绅士抱着比迪轻声安慰。

珍妮弗小姐接受过高级的教育,她也曾经身处上流社会,就算不说女仆、家庭教师之类的工作她能不能胜任,这些工作带来的收入也不足以让她养活自己和习惯了奢靡生活的母亲,屈服于现实没有什么可耻的,唯一的缺点不过是她所遇非人。奥萝拉将自己的头埋在水下睁开眼睛,她眨了眨眼,而后飞快的钻出水面浑身的站在了落地的穿衣镜前。

“布兰登上校,我感兴趣的课程在寄宿学校中已经学完了,如果……对不起,我从没和您商量过这件事情。”奥萝拉的眼睛里含上了歉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总是对布兰登上校诉说她有多么爱慕他,实际上做决定的时候却从没有与他商量过。

“可你不可能躲藏一辈子,出身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总是对此自卑?你天天和同学生活在一起,流言迟早都会过去,你越是躲的远远的越显得你心虚!”奥萝拉也生气起来,她用力把艾丽莎推出门口,指着总有人探头探脑偷看的走廊大声说:“证明给她们看,这些无端的恶意猜测是因为她们自己品质低劣、内心猥琐,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一群只会说长道短的愚蠢女人逼得落荒而逃!”

格雷小姐:

布兰登上校的蜜色的皮肤泛起不明显红晕,但他在接受肖恩先生的调侃时候也接受了老绅士的好意,脱下礼帽再次感谢肖恩先生的消息:“感谢您的仁慈,肖恩先生,告辞了。”

看着姑姑、姑父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奥萝拉红着脸颊顽皮的笑了笑,长长的裙摆下穿着柔软布鞋的小脚丫借着遮掩突然踩在布兰登上校的脚背上。布兰登上校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他眼神怪异的注视着奥萝拉,而女孩若无其事的回给了他一个同样不明所以的笑容。

“抱歉,里恩,我从没想过你喜欢的是珍妮弗小姐,可是当初她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呢?”

奥萝拉在他眼前从来都是精明的、谨慎的、透彻的,可是奥萝拉在布兰登先生眼中也是龄的,她显得那么不真实。阳光底下抱着小小的婴孩大笑玩乐的女孩,是他从没机会见到的吧?

“哦,我可怜的孩子,喝杯热热的红茶让身体暖和一点,休息一下,你很快就会好过来的。”比迪说着将加了许多牛奶的红茶硬塞进奥萝拉手中。

之后的每一次舞会,布兰登先生都刻意等在阳台上,之前两次相遇的场合让布兰登先生认定了奥萝拉是个喜欢享受安静的女孩,果然,他抓住了女孩!

说着话,布兰登先生脸突然出现了不同于他严肃气质的笑容,感兴趣的继续说:“最有趣的是,印度人在赞同或同意对方意见时,往往是摇头而不是点头。他们的宗教很多、非常繁杂,我知道一部分印度殡葬会选择火葬,;另一些人选择圣河河畔举行;水葬,把尸体推入水中,任其随波逐流漂走;天葬或野葬,把尸体丢在野外或林中,让秃鹰啄食或野兽饱餐,穆斯林则实行土葬——看起来都非常的不卫生。”布兰登先生说着皱起了眉头,表情重新恢复了严肃,棕色的眼睛里甚至出现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几个小时后,多年来已经习惯于穿着军装的布兰登先生带着仍旧冷着一张小脸的艾丽莎不紧不慢的来到肖恩家拜访——当然,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抱着箱子的仆人。

女孩还在尽力安慰他,布兰登很清楚,他看见女孩伸出软绵绵的手掌试图去拍一拍他的后背——简直像是一只脑子聪明、动作却笨拙的要命的小动物。布兰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最小出现了一个多月以来第一个笑容,即使非常的浅淡,他也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

“不,布兰登先生对我称呼他父亲,并没有反对,可是……他真的喜欢我吗?他好像不太喜欢和我说话。”艾丽莎有着这个年龄的小女孩特有的烦恼,她一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一边低着头抱怨着,眼神里充满了委屈。

有这样一个保护妹妹过度的哥哥,也是一件非常值得困扰的事情。

布兰登先生却谨慎的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转个弯询问养女的生活,从艾丽莎刚刚的话中,布兰登先生轻易推测出了格雷小姐在艾丽莎心中的重量。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介绍的,这个时代无论是请家庭教师还是进入昂贵的私立女校,所教授的学习内容无非就是写作、阅读、唱歌、跳舞和以后如何举办宴会、摆放食物之类女性必须学习的内容。

奥萝拉看着艾丽莎越来越娇艳的脸蛋无奈的想,当初的事情根本说不上谁对谁错,伊夫利先生不满自己的妻子在婚前就有情人,进而在婚姻中虐待修斯林顿小姐;而修斯林顿小姐在婚后也不止一次的私奔再次刺激自己丈夫本来就暴虐的心思。

“亚历山大!”布兰登先生现奥萝拉的声音也不同于自己往日任何一次听过的冷静或是守礼,小女孩特有的甜蜜声音充满了撒娇的味道。

“安德烈,你不需要这么谨慎,我向你提出购买房产的话题之前,也是考虑到你也到了需要一位太太的年龄了,因此,在你刚踏上英伦的土地时,我就看好了房子。隔壁劳伦斯先生的庄园很不错,他将要居家搬去法国展了,正想把庄园卖出去。”老绅士脸上露出了奸商的表情,拍着自己开始臃肿的腹部说:“算上里面的全部家具——这可都是好东西,里面甚至包括了一架三角钢琴——不过才两千英镑。”

艾丽莎被抱进比迪怀中没多久就撅着粉红色的嘴唇,抽抽噎噎的睡着了。比迪轻拍着小女孩的背,嘴里哼唱着歌曲。奥萝拉也好奇的走上前看着小女孩吧嗒着嘴翻身窝进比迪怀中磨蹭着的小样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亲爱的,以后不要和艾丽莎·修斯林顿太亲密,她以后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肖恩先生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据说他叫安德烈·布兰登,是个少尉。”米尔顿太太的眼中透出骄傲,她非常得意自己清楚这些隐秘的消息。

亚德里克终于想起来自己妹妹几年前的兴趣,他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假期翘掉夜间无聊的舞会,带着奥萝拉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奥萝拉示意布兰登先生一起坐下,女仆立刻规规矩矩的把红茶和点心摆好退了下去。在女仆消失了身影后,布兰登先生重新开口了:“是这样的,格雷小姐,我听米克达准将说肖恩先生似乎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过几天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会离开惠特维尔,我希望尽快见到肖恩先生,以免耽误了肖恩先生的安排。”

“没关系的,奥萝拉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可以学习什么,既能让自己快乐也不会被责难了。”亚历山大抱紧妻子纤细迷人的身体轻声说,在比迪不相信的眼光中,眨着眼睛解答了比迪的疑问:“我答应过奥萝拉给她一匹漂亮的小母马,可是打从七岁开始学习风俗之后,她就在没有提过。刚刚奥萝拉也只是说希望学习几门外语——多么淑女的教育内容。”

“感谢你的祝福,希望我会成功。”布兰登先生说着背过身望着漫天闪烁的星星,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沉重,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将会把所有人都拖进麻烦和名誉毁灭之中。

比迪没多一会就把心里的计划当着奥萝拉的面告诉了亚历山大,老绅士其实是非常担心奥萝拉这种有才智的女孩子反抗这种安排的。但出乎亚历山大的预料,奥萝拉十分愉快的接受了比迪的安排——上一辈子只是草根出身的奥萝拉,自然是没有机会系统的接受音乐和美术上的教导,不客气的说奥萝拉是一个能把音乐简谱当成电话号码念出来的女孩子。既然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机会让奥萝拉接受高雅艺术的熏陶,女孩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时机。

看着这一幕多愁善感的比迪再次扑进丈夫怀中低声抽泣了起来,无可奈克的亚历山大只能吹胡子瞪眼的暗示着侄女老老实实的过来哄哄她泪眼朦胧的姑姑。奥萝拉俏皮的吐吐舌头一把抱住比迪的细腰大声要求了起来。

“上帝啊,难道他特意从普莱特家里赶过来探望我码?我必须冷静,我应该抑制自己的感情。”

埃莉诺小姐的想法非常美好,只是很可惜,知道到爱德华先生出现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她的母亲和妹妹在看到爱德华先生的同时脸色就变了;她们都盯紧了埃莉诺小姐的,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此时,整个达施伍德家都以为爱德华先生“抛弃”了埃莉诺,而娶了什么都比不上——至少达施伍德家的人都这么认为——埃莉诺小姐的露西小姐为妻,她们当然不会给爱德华先生好脸色看。可埃莉诺小姐衷心祈祷她们别对爱德华先生这么冷漠,更不要怠慢他,但是,埃莉诺小姐不知道自己出于一种心态,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听凭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自由挥。

达施伍德太太冷着脸色,但她还是把爱德华先生迎进了屋子里面,大家一言不,个字坐在角落中。埃莉诺小姐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爱德华先生进屋时显得不太高兴,她自己的脸色也为了这个现变得更差劲了。

爱德华先生似乎非常的激动不安,他把自己吓得脸色惨白,看样子,他是真的十分害怕遭到冷遇。达施伍德太太看懂了自己大女儿的担忧,她强撑出笑脸,把自己的手向爱德华先生伸了过去,礼貌的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