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史红石还是有担心的,毕竟她不知道林朝英是不是如表面那般不计较。说了真话而惹怒了一个高手,这买卖就亏了。

简而言之,就是对这个地方没有恶意。

所以在听到那老家伙嫌浪费生命没有成亲时,史红石是可以完全理解的。

当然,这只是个无聊的仅供自娱自乐的猜测。实际上,史红石只是不满两人之间的相处之道罢了,她总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好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她几乎是立刻把蓑衣重新找出来挡在前面,拼命的关住窗户并且拿了扎面包袋子的细铁丝将那两扇咬合的已经不怎么紧密的窗户绞在一起,看着空洞洞的窗眼呆。

要是夏天还好些,毕竟天气热就当是降暑了,其他季节的时候,因为雨鞋早就在学校淘汰了的关系,往往一趟路走得满脚带水——当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仅归功于天气,还归功于学校的建设,出水口根本没设计好。

就像史红石第一次医治的富商,嘴上口臭脚上又有脚气,再看看其日常的食谱,一下就能知道是平日里吃肉太多、菜食过少的缘故。这人年轻时穷惯了,吃红薯叶藤吃怕了,以至于迹以后大鱼大肉,半点不待见绿叶。一直这样吃了十多年,至于现在变成个大胖子,还是爱吃酒喝肉。

她所学武功确实厉害,但那毕竟是黄裳所创武学,要是拿去教丐帮弟子未免太不尊重这位逝者了,因此史红石最后竟是走入死胡同了。

对联之类卖了5贯627文,年货赚了17o贯又3oo文,花茶卖了2贯,酒卖了8贯5oo文,这三个月里店里营业共赚了42贯87o文。史红石分出裁剪新衣的花销,把剩下的钱都放市的储物柜里了。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影响太深,史红石越看越不喜欢陈玄风了。

她一边哀叹着,一边把黄药师的那一份装进篮子里递给了他。见那人神色不变的接了,她心里有些苦恼——她自己是从没想过会有机会遇到这种传说中的人物的,她该叫这个人什么呢?黄兄,药兄,黄大哥,还是黄公子?

“晓得了,红石不过吓你一吓罢了。”史红石看着洪七说不下去,接口道:“也许一年,或是半载,我想往终南山走一趟。”

先前欠人情是江湖经验不足,现在账上略有盈余是生活阅历不足,她还能指望什么啊?最不该相信的就是穿越小说了!说啥开店很赚钱……宋朝好多人是生活无以为继才开店的啊!史红石内心无限咆哮。

算了,她已经不指望改正孟家兄妹眼中“不知价钱几何”的“富家千金”小姐形象了。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这确是告辞的好时候,于是接过了东西说道:“叫花能有你这么一个妹妹真是高兴,此次事急,我或许过个三五日就要离开。这样吧,叫花子在浙江东路认识的一个孟姓朋友为人十分机灵,是帮中的二袋弟子。明天我介绍你们认识,此一人帮你看店是足矣。”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典当典当,当然是日子过不下去才需要典当。不管她是逃家的坏孩子、还是双亲早已不在的遗孤,为了方便行走,身上也应该装的都得是现银或银票。哪有人会带着家什物件到处乱跑的呢?爽利的大侠们不会,家有产业的公子哥儿也不会。

谢天谢地赢了一局,史红石想到,她的习武人的直觉终于挥了作用,在那双手快要完成任务的时候,敏捷的把它弹开了。这年头时局不稳,有孩子会做小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仅吃光了她熬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汤料,而且连一句客套话都没说。这人看着手上也是有功夫的,难道是想强夺?她倒不是心疼汤,毕竟这么一大锅汤她到顶也只能喝一半,问题是碗筷!现在叫她怎么再变出一副碗筷啊!

不管是怎样,都要把身上打理一下再做打算了,放松下来的史红石立刻闻到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味。她虽然是丐帮帮主史火龙的女儿,却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叫花婆一样,稍作整顿不仅脑子能清醒些,还能给她足够的时间理清楚一些事情。

我忙向爹爹保证会刻苦练功不会淘气,爹爹能答应杨姐姐的要求让我有些意外,只是细细想来也算是合乎情理:我丐帮自萧帮主萧峰起始名扬天下,到现在逐渐式微,连绝学降龙十八掌也仅余十二掌;爹爹并不迂腐,所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定是抛弃了宗师的身份单纯的希望我得到更好的。

外间打斗声越来越大,紧接着又传来了风的声音和妈妈的痛呼声。若我刚才还犹豫着怕走火入魔,现在就是使出十二分的力。不知是妈妈点穴点的浅,还是武功突然精进了,两柱香的时间后,我终于站了起来向外冲去。

我只能点头表示受教,勉强自己集中精神记住打狗棒法的招式。

也许是不用再奔波了所以睡眠质量提高,第二天早上史红石起了个大早,晨练结束时请安时看到了师父三人,看起来像是很郑重的样子。

林朝英询问了一大堆东西,内容无外乎是由浅入深的医理知识;一个问得快一个答得也快,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了。结束问话后史红石忙不迭的灌了不少茶,她还是挺高兴的,直来直去总比暗地里试探啊套话啊要好,要说她的脑子也不是宫斗的脑子,要是说出些不该说的话那就糟了。

要是师徒做不成反倒是成了仇人,那她这一趟出来还真是抽风了。

也许是最终确定了相信吧,师父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倒是阿晴世界和孙婆婆的态度软和了很多,特别是师姐,有空的时候也会指点她一下。史红石自然是高兴不已,人毕竟是群居性生物,她会尽力做到不去在乎他人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她能真的做到无视他人的敌视。

最令史红石惊奇的还是林朝英的一句问话,对于师父竟然能知道她是和谁一起上山的原因,史红石又禁不住做了一番联想。当然师父的最后的总结还是让她纳闷不已,说是她看朋友可以,但是不能随意招惹全真教的人。

特别一提的是,招惹这两个字用的是重音。

“招惹”?这个词应该是贬义吧?是说全真教都不是好鸟么?——看来师父和王重阳的关系也没有那么铁呀,她想,或许两个人本来就没啥关系只是武林谣传越来越歪?

史红石摸摸下巴,嗯,这个很有可能。现代的那些传话游戏最后不都是搞笑得得一表三千里了么?

她倒是没想过要放弃师父提供的机会,毕竟,咳,她好像还挺想那个人的……想的原因嘛,目前还不明。

脚踏在中间不近的小路时,史红石还有心情去看看旁边四散的野花野草。作为闭关以前的最后一次放风,她还是很珍惜的,所以心情也算得上不错,连歌都小声的哼了几。

可惜老天爷好像看不过去她的过分悠闲似地,一个道士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史红石开始还吓了一跳,后来想起这是终南山道士的基地,便规规矩矩的准备作揖顺便自我介绍。

“道士山上全是道士,你个小娃娃怎么会在这里?”那个青年好似停不住似的在史红石四周跳来跳去,度快得让史红石觉得眼睛很不舒服。

“哦,哦,我知道了,不会是哪个弟子的小娃吧?”他的眼睛不住的上下扫视着史红石,好像要看出她有哪个地方长得像某个道士好让他对号入座,“不对,不对,年龄上对不上哪,哈哈,我知道了,不会是哪个家伙不老实吧?”

那道士说着说着自己又跳了起来,看起来对自个儿的猜测兴奋不已,史红石在一旁看着直冒黑线。

她以为道士窝专出老古板和伪道士,没想到还出产多动症儿童。

说那道士是小孩倒不是因为他年龄小,而是因为他的表情态度。那人看起来二十四五,衣服穿得松松垮垮不说还到处都是脏污,古说二十及冠三十而立,人到了这个年龄理当早就失了天真浪漫、不想这家伙倒是什么都敢说。

不对,全真教是该有一人是这个模样……他莫不就是“老顽童”周伯通?史红石越想越觉得应是如此,她很好奇这时候的周伯通有没有欺朋友妻,于是开口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

没办法,电视剧里常常出现他们之间的定情之诗《四张机》,史红石虽说不是全部记得,说出大半还是可以的。

“小娃娃是专门来和我玩的么?”那青年手舞足蹈了一阵,终于停下来说道:“可是我不喜欢念诗,换个玩吧!”

史红石险些被噎住,嘴上也停了下来,最终还是决定直击:“你是周伯通?”

“不是周伯通就不能和你玩了?那太好了,我就叫周伯通!”那青年眼睛亮亮的:“我们要玩什么呢?”

说得好像我要你叫这个名字似地,史红石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道:“我不是来玩的,是来全真教找人的,要是你帮我找到了人,我就教你玩一种好玩的东西!”

周伯通这人只能哄着不能逆着,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真的吗?不骗我?”周伯通面露怀疑之色。

史红石只能伸出小拇指:“拉钩,说话不算数是小狗,要学狗叫。”

周伯通高高兴兴的和她拉了勾,高高兴兴的在前面领路。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呢?”周伯通突然回头。

现在才想到么?史红石突然对王重阳产生了一种敬意,能找到这样的活宝师弟还能管得住他也算不容易啊!君不见姓王的死了以后周伯通就像蚂蚱一样到处乱跑么?

“他叫黄药师,据说是来挑战你师兄的。”史红石说这话的时候顿了一顿,带了点不好意思,她记得周伯通好像挺崇拜他师兄的,不会在这里火吧?

“有吗?太好了!我好几天没有回去还以为会被师兄骂呢,这下就好了,师兄忙着应付外人就没工夫管我啦!”不想周伯通听到这话以后度又加快了不少,到了后面竟像用了全力了。史红石在后边跟着开始有些许吃力,为了防止泄气只能憋了劲的赶。

“你慢点行吗?”好不容易盼到减了周伯通又开始像螃蟹一样横冲直撞,史红石在后面跟着脸越来越红,只能叫出口了。

“哎呦!”只顾着盯着周伯通的史红石一个不防备,直挺挺的撞到了一块硬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