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这么多?传其衣钵?贾敏一怔。她知道弘一大师是个多才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存着让霁玉把他会的尽学了去的意思。在她的想法里,除了四书五经,霁玉再学一两样其它的才艺,不一定要精深,只要能够略懂一二就尽够了。贪多嚼不烂,何况无论哪项技艺想要达到大师的高度都不是一件易事,像黄药师那样的聪明绝顶的妖孽,几百年都未必出一个。霁玉虽然聪颖,贾敏也不认为他能够到那个水平。

晚上珍珠躺在床上揉肚子的时候,想着就算父亲活着的时候,家里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她曾经最渴望的就是日日吃饭吃到饱,不要掺杂其它的东西。身上穿的衣服不要补丁摞补丁,偶尔能够作件新衣服上身,不是由母亲的衣服改小的。那时候觉得只要能够满足这些,就已经是天堂了,如今和这比起来,那算什么?因此,珍珠下了决心,她绝对不要再过回那样的苦日子,一定要想法子永远的留在府里。

贾敏有些惊讶的道:“那几个方外之人看年纪都和你不搭界,怎么里面会有你认识的人?不过出趟门,躲个雨都能遇见了故人,也算是有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见到旧识,怎么也该上前打个招呼,不该就这么视而不见,擦身而过。”

开国伟人就曾经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因为不管将来黛玉的姻缘落到何处,没有哪家愿意要个病歪歪的媳妇。这几年黛玉除了饮食悉心调配,以药膳精心调养之外,每日起床后都要饮下一盅温温的白水,然后到花园里散步,走到微微出汗,回房沐浴更衣,再到贾敏住的上房请安,吃早餐。晚餐之前,也是如此这般。

万宪家的并不笨,她知道贾敏让她查什么,可是查来查去,却现和几位姨娘一点瓜葛都没有,这个结果不要说贾敏不信,就连万宪家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她就没有上报,继续查,可是不管她怎么查,就是和那几位没关系,贾敏这边又不能再拖了,无可奈何之下万宪家的只得向贾敏请罪,承认她没用来了。

“喜欢吗?”贾敏轻轻地抚了抚霁玉乌黑柔亮的头,道:“知道你人小,所以这些都是我特地到博雅斋订做的。这个匣子不仅仅可以盛东西,等你读书写字的时候,还可以作镇纸使用。”

看见霁玉完好的站在面前的那一刻,贾敏一下子扑上前去,哭骂着:“你个不省心的东西,小王八蛋,调皮捣蛋也该有个度,你想吓死我不成?你若是出了事,有个万一,岂不是让娘心疼死。……”说着举起手来对着霁玉的屁股,狠狠的打了几巴掌,除了一开始因为心中狠,想要给孩子一个教训用了力,等到巴掌落下心中又舍不得了,力气越来越小。

理财之道,不外开源节流。林家这边,贾敏正想法开源,而她娘家贾家则是在节流。王熙凤进门一个多月,贾珠就去了。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王夫人还是在办完贾珠的丧事后,大病一场,断断续续的在床上养了三四个月。偏这边贾珠的丧事刚了,东府里贾敬的妻子许氏又过世,两府里又是一阵忙乱。王夫人病倒,李纨是寡妇,不好出面,最终贾母拍板,反正身为嫡长孙媳的王熙凤嫁进来也是要掌家的,因此也顾不得她还是个刚刚过门不久的新嫁娘,临危上阵,帮着病中的王夫人协理家事。

贾敏和帘外的文辉见过,然后在帘后坐下,道:“不知道文先生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外面的事情我是从来不插手的,都是老爷管理。内宅这边我虽当着家,不过一切都是循着旧例来的,但是也并没有因此苛待到文姨娘。”

可是若是留下贾环,贾环只比宝玉小了那么几岁,长大后,对宝玉的威胁未免大了些。正犹豫间,贾政做出了让赵姨娘养贾环的决定。王夫人一开始气恼贾政的偏心,但是脑子一转,现了其中的好处,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面彰显了她的贤惠,一面为不用她动手,赵姨娘自动的把贾环作为宝玉对手的机会给扼杀了,这样的好事她哪有不应的道理。

想通的贾敏把贾家的事情撂开了手。她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荣国府里,王夫人眼睛红红的从贾珠的院子里出来。虽说吃了蒋太医的药,以毒攻毒吊住了贾珠的命,可是这并非治本之策。贾珠的药已经从一天两副,变成现在的一天四副。哪怕再找不到好大夫治愈贾珠,这药也不能再吃了,因为药的毒性已经达到了贾珠吸收的最大量,再吃下去,没病死,先被毒死了。

扬州的贾敏收到娘家的来信,匆匆看过之后,叹了口气起身走在窗前,站定,往外看。丁妈妈从外面进来,走到贾敏跟前道:“太太——”

贾敏似笑非笑的瞥了林海一眼,要论宠孩子没有谁能比过眼前这位,日常里这几个孩子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几乎是“二十四孝老爸”,他哪有资格说别人。不过贾敏不想和林海辩论,她可说不过他。贾敏转移话题:“老爷这个时候到后院来,可是有事?”

在揭榜之前,府里上下都盼着贾珠高中,然后上下跟着沾光。王夫人心中也觉得贾珠得中的事情**不离十,虽然在人前不显,但是言行举止中不免露出几分。对王夫人的样子,邢夫人觉得心里不痛快,今日终于抓住机会了,忍不住道:“哎呀呀,本来以为大侄子这次能够跃龙门,从而‘蟾宫折桂’的,不然怎么对不起弟妹这些日子花的心血。谁承想竟然名落孙山,真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本来我都预备好给新进士的礼了,没想到竟然省下了。真是可惜了,可惜哟!”

在这种事情上,林海是无所谓的,所以下人们按照贾敏所说,将癞头和尚带到了二门待客的大厅。林海整了整了衣裳,出了花厅。林海离去之后,贾敏也带着孩子们回到正房。刚在正房坐定,林海就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恼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抬头看见贾敏,林海就要倾诉:“夫人,你不知道,那个癞头和尚实在可恶……”

朝廷因为铸造煮盐之法的锅鐅在改制盛盐器皿之后,并没有损失,虽然锅鐅价值大,但是因为器皿数量繁多,甚至比原来盈余的还要多。因晒盐法所用劳力不过旧法之十分之一。在折子的后面,林海对这些因为富余的匠户提出了安置建议。前一阵子因为义忠亲王的事情各地不少官员落马,将抄没的田地拿出来,按人头分给匠户,并不是无偿的,而且以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为期,准许他们赎买,什么时候把田地的钱还完,以匠户的身份成为拥有土地的平民。

但是李纨知书达礼,对她这个婆婆也是恭敬有加,虽不亲密,可是一举一动都守着礼法,举止有度。纵使王夫人想鸡蛋里挑骨头,也不好说出什么不好来。贾珠娶妻后也没有耽误了上进,而且贾珠需要仰仗李纨的父亲之处多着呢,所以王夫人这边虽掐半只眼睛也看不上李纨,但是也没难为她。反而待李纨很和气,而且王夫人还教李纨管家,并把一部分事体交到她的手上让她试管。

林海顿了一下,轻咳一声,道:“清玉比釉玉大,是哥哥。女孩子还是有个哥哥好,将来也好有人护着帮着。”说完手一挥,就这么定下了,后院五个孩子中清玉居长,是最大的。

“不管怎么样,纵使他们的母亲不堪,可是那两个孩子都是梦白的血脉,怎么也不能流落在那个腌臜的地方,所以就把他们赎了出来,找个妥当人照看着。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着也就不用告诉你了,回头我派人把他们送回梦白老家事情也就完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传到了你的耳中,而且传的还如此离谱。”

宋氏先出言暗指贾敏的不贤,随后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告诉贾敏。素日里她和林海的恩爱都是假的。根本是直言到贾敏的家事上去了,越距了。偏还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为你着想”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厌恶。一番话说的让在场的人对她侧目而视。有几个刚才凑到她跟前拉关系,讲交情的小官吏的太太们也看出事情不妙,悄悄的不为人察觉的往后退了退,和宋氏拉开了距离。

听了林海没事,贾敏松了一口长气。只要林海没事就好,至于其他人的死亡,贾敏并不在意。说她冷血也未尝不可,毕竟死的人中不涉及到她切身的利益,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林海出事,不管他受没受伤,贾敏身为妻子都的上前表示一下关心。

只是这事毕竟当年贾母在韩家人跟前打了保票的,如今韩家人上门讨要,贾母少不得要出面把东西从贾赦的手中要出来,当着韩家的面交到贾琏手上。韩家自从那次大闹过后,两家再没有来往,对贾琏也一直不闻不问,所以王夫人怀疑这次韩家上门,根本是贾琏找来的。因为他直接向贾赦索要母亲的陪嫁未得,否则韩家哪里会这么突兀的上门,而且来了之后径自就讨要韩氏的嫁妆。

皇上眯了眯眼睛,直视皇后,道:“今日皇后是怎么了,不但帮起臣子说起情来了而且一直帮着他说好话,难道皇后想要插手朝政不成吗?”

“难。”欣儿道:“除非她生下一男半女,可是那孩子是那么好生的。府里那么多姨娘,这么多年都未曾怀胎,怎么会让她一个小丫头占了尖去。”

大悲寺地处偏僻,寺规森严,不受普渡香火,寺里的人完全靠寺里自有的产业过活,是个清誉卓著之地。据说当年高祖刚刚立国,那时候都城还是金陵。高祖巡行之扬州,身边的一位宠妃不知道怎么惹怒了高祖,被他送到了大悲寺。从此大悲寺就成了家里失德的女儿或者被夫家厌弃的女子修行之处,送到那里名为静养,实为苦修。而且是真真正正的苦修。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贾敏出言反对,也无法改变事实。何况不是谁都有她那样的“预言能力”的,哪里能够看的那么长远。若是贾敏不知道将来的事情,她也会觉得这场姻缘极般配,乃是天作之合。何况贾敏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不好过分插手娘家的事情。当初贾珠的婚事上还是贾母来信上提了一笔,她回信的时候给出建议,并没有帮着做决定。就这还惹怒了王夫人呢,何况她这次要是反对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事,不仅是和王夫人结仇,而且还是和王家过不去。贾敏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了,既然知道事情不可为,她才不会找那个不自在。

就算不用人领,扬州该玩该去的地方,贾琏都去了,就连那不该去的地方他也去了。有人领路,他反而多有顾忌,行事不能恣意。其实按照贾琏的本心,银钱无忧,自然想在这富贵温柔之乡玩个痛快再走。只是他出来的时候从家里带过来的银钱,只能支撑在这一掷千金的“销金窟”里两三夜的花销。

轻舒一口气,林海讲道:?“和哥哥争位以至于手足相残这件事对太宗来说是永久的痛。为免下一代出现如此悲剧,太宗皇帝垂死之际,将今上、义忠亲王和其他儿子叫到身边,叮嘱做皇帝的要爱护兄弟,做臣子的要切记为臣的本分,兄友弟恭,切勿上演上一代人的悲剧。义忠亲王中的‘忠'就是那个时候太宗所赐,为的就是让义忠亲王能够在这个‘忠'字的提醒是,时时警惕,忠于职守,效忠王室才是臣子之道。”

周瑞家回了几件事,请王夫人裁夺。本来回完事了,周瑞家的应该离开,可是王夫人不话,她只能站在下面静等。久久不见王夫人出声,周瑞家的低着头,微微抬起眼角,偷窥王夫人。只见王夫人怔怔的出神,脸上的神色忽喜,忽怒,忽严厉……,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赦?贾敏嘴边泛起一丝冷笑,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来的话,只可能是贾府的小辈,只是不知道是贾珠还是贾琏?不过多数可能是贾琏。毕竟以她和王夫人的宿怨,王夫人不可能愿意贾珠来探望她这个姑姑,连推却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不好耽搁读书。

望了望吧唧着小嘴睡的正香的孩子,贾敏心一动。当初书上说黛玉有一小她一岁的弟弟,并没有说是谁生的。文姨娘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算生出来年岁也不相符,以后就算有哪位姨娘生子也不可能是。那么黛玉的弟弟只能是她生的这个或徐姨娘的那个。

“是个男孩?”听稳婆说话,林海不敢置信的确认道。得到稳婆的肯定的回答后,林海哈哈大笑,随手从身上掏出个荷包,里面有二十多两银子,几个金银锞子。连看都没看,连荷包全都赏给了稳婆。那稳婆接过荷包,捏着硬硬的,掂掂,沉甸甸的,不说里面的金银,就外面这个用料讲究,做工精细的荷包也值个三四两银子,乐得一张大嘴怎么都合不上。

贾敏扫了一眼被丢在案几上的书册,无奈的叹口气,看来文姨娘是明白这个东西的价值了,这东西她拿在手里根本无用,干脆就把难题丢给了贾敏。只是贾敏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有些头疼的贾敏无奈的叹口气。

从文姨娘贴身将书册取回,及到后来的不舍,让贾敏明白,她今日求情根本没打算用这个书册,随后情势的展逼得她迫不得已拿出来。之所以随身带着,恐怕是文姨娘非常珍视它,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只好随身携带。

连翘看到文姨娘服软,不过是因为她认清了情势不得不低头,但是心里还是不甘心,忙笑着安慰道:“这也没法子,谁让姨娘在名分上输了太太一头,又比不得太太多年的经营。不过不管太太怎么厉害,可是,姨娘毕竟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怀了身孕不是?要知道,没有孩子,这后院的女人就像浮萍,根基总是不稳当。等把孩子生下来,老爷子嗣单薄,哪怕姨娘这胎就是个女儿,这府里也不敢小瞧了。田姨娘就算再闹腾,也比不过姨娘。”

职位明确之后,一下子多了不少人。贾敏将各个岗位安排完毕,剩下的不识字,余出来的人,给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到庄子里去做活,或者选择坐更巡夜之类的活计。一个是每人十两遣散银子,还身契。安排职位的时候,考虑读书识字的同时也尽量考虑安排在原有的岗位上,做生不如作熟。

翻开着田地,现无不是上好的田庄。贾敏有些纳闷,按道理说,这几年,贾家并无大事生,怎么就开始贱卖起产业来了?一想到现在管家的是王夫人,贾敏恍然大悟,贾政虽然住在荣国府,可是将来他是要分出去的。荣国府是要贾赦继承,这让王夫人怎么甘心,自然要趁着她管家的时候多捞点儿。皇上赏赐的皇庄贾家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那么只有把主意打在贾家自置的产业上。

钱嬷嬷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也说不好。若说没关系,这事也太巧了。若说有关系,平素里并没有见到她和徐姨娘那边有什么来往,况且徐姨娘家里的事我们还不知道,她消息怎么会比我们还灵通?我问了涵容,她说早上的时候她只是那么顺口一提,哪里会想到那两个婆子竟然撇了本职去取水。”

原林海的通房丫头后升为姨娘的白惠玲指使着闻讯赶来的婆子们将倒在地上的徐姨娘抬起,送回房。没想到刚把徐姨娘抬起,就看到她倒着的那块身下有一片血渍,仔细看去,才现,徐姨娘的身下也有鲜血流出,只不过她身上穿的是红裙,因此大家都没注意。

只说“称心如意”,不点明性别,是个会说话的,难怪在贾家的那么多奴仆中就赖家出人头地。不仅自立门户的,有自己的府邸和花园,他们的后人赖尚荣也捐上了前程最终跳出了奴才圈。不仅是因为赖嬷嬷是贾母的陪房,更是因为她会做人,否则贾府多的是比她更劳苦功高的奴才怎么就他们家熬了出来?比如当年对宁国公有救命之恩的焦大,两厢对比,看看人家混成什么样,再看看焦大混到了什么地步!

钱嬷嬷看见赖嬷嬷她们退下之后,凑到贾敏身边说:“太太,老太太信上……”

贾敏和他们根本解释不清,也就懒得解释,反正你说你的,我做的我的。请大夫,你过府,我付诊费,对于大夫的说法只当耳边风,久而久之,大夫见她不停劝说,也就闭口不言,每月到了日子准时过府诊脉就是。而林海,更是对贾敏的行为听之任之,不加干涉。

自小她就对妩媚风流处处比她高一头的贾敏很是羡妒,等长大说亲的时候,因四大家族联姻,就把她许给了贾政。其实当时王家看中的是袭爵的贾赦,只是当时贾代善对于贾赦早有安排,因此退而求其次,选了贾政。当然,这种秘事身为后辈的王夫人她们自然不会知道,而长辈也不会在她们跟前提起。

听到母亲提醒,周瑞家的女儿笑道:“母亲放心,人家已经答应了,除了给太太的四千两,我和妈妈还各有两百两的谢礼,绝对少不了你那份。”

因此,等钱嬷嬷把节礼已经安排人差不多派送完毕之后,提了一句,太太怀孕已满三个月,胎坐稳了。在送节礼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贾母,一直为贾敏无子而担心的贾母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多高兴呢。贾敏这才想起贾家的节礼还没有送,和钱嬷嬷一说,两人傻眼了,手忙脚乱的准备好,赶紧装船,送入京中。可是到底是太晚了,赶不及在端午前送到。

贾敏也觉得钱嬷嬷说的有道理。王嬷嬷老实,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允许自己的地位被取代,而新来的被贾敏交付重任,自然也不甘屈于王嬷嬷之下,届时少不了明争暗斗。这样一来没准达不到贾敏要的效果,反而黛玉的房里被弄得乌烟瘴气。“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史老太君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要为贾敏备嫁。因为她瞧不上林海这个女婿,少不了在贾敏耳边唠叨。虽然贾敏读书识字,也曾请过宫里的嬷嬷教导过世家的规矩和礼仪,但是所受的教育与书香世家的教育无法一争长短,况且女子不比男子,在学习中对于政治历史教育基本上不会涉及。再加上年纪幼小,不曾经历世情,见识所限,自然不明白林家如何这般得父亲青眼。

这个时代,男子在外,挣钱养家,教养男丁。女的管家理事,照看孩子,打理好后宅这一摊。不过也有女的插手外面事物,里外一把抓的,像王熙凤那样,在外包揽诉讼、放债收租等等。但是没有男子会插手后宅,否则,会被人瞧不起,包括自家人在内。所以男的有那个空闲时间,宁愿风花雪月一番,也不受那个讥笑。

等贾敏穿过来,面对原主的想法,无语。考虑的真是周详,方方面面全都虑到了,让贾敏这个现代白骨精甘拜下风,觉得这么个人材因为社会的局限只能困守在女子后院的那一方天地中搞宅斗真是浪费。

尽管分了宗,奈何太爷爷长辈的坟茔和祖居都在姑苏。而老太太爷被赶出去之后,病故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葬在姑苏,叶落归根。当年太爷爷一家被凄凄惶惶的赶出姑苏,他为了争一口气,也是为了遵从父亲的意愿,为了炫耀,免得富贵还家,锦衣夜行,因此把祖茔祭田所在依旧设在姑苏,而且和林氏宗祠的相距并不远。林氏宗族自然不会将这件打脸的事情往外讲,太爷爷一家又一直在外,因此在外人和不明情理的族人看来,两厢依旧为一家。

后来贾敏多年未曾有孕,因此林母做主将身边的大丫头四娥给了林海,并停了惠玲的芜子汤。贾敏又将身边的一个唤作寒烟的丫头抬了姨娘来和四娥、惠玲打擂台。只是终究心有不甘,因此她在心急问诊之余,也对几位姨娘采取一些手段,防着她们怀孕。

“你这主意不错!……”贾敏点头赞道。听见贾敏赞同,徐姨娘笑了,立刻说:“既然太太同意,那我马上传话给家里,让她们尽快把人给送来。”说着转身就要去办理此事。

涵容抬起垂下的头,有些惊讶的飞快瞥了贾敏一眼,说:“太太怎么安排,婢子就怎么做,婢子听太太的。”

不过眼前这人可是比任何人都熟悉原主的奶嬷嬷,毕竟就算贾敏接收了记忆,大节上出不了什么差错,可是有些日常不为人注意无伤大雅的小习惯还是会不同的,那么长期在贾敏身边,熟悉她一举一动的钱嬷嬷看到差异,若是她看出端倪也正常。

况且贾敏闲极无聊,为打时间也曾点开过她那个新近的小助理推荐的几本小说,看过几部肥皂剧,宫斗宅斗一样不少。虽然对那些一眼就被她看穿看破的手段贾敏嗤之以鼻,但是她也明白故事源于生活。

京城是权贵最多的地方,除了宗室,还有豪门,有世家,有勋爵,有显贵,有清流,……。他们的子弟大都生活在京城,在那里读书习武。这些人中的多数在将来都会成为新皇麾下的一员。清玉和霁玉将来步入仕途,将会和他们同殿为官,那么先熟识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以林家的权势、财力和清玉的成绩,他完全可以和霁玉一起入国子监读书。之所以把他俩分开,除了积累更多的人脉缘故,还因为嫡庶有别。虽然在林家,清玉和霁玉的待遇一样,但是社会上,嫡庶还是很分明的。能入国子监读书的,基本上没有庶出的子弟。身为庶出在没有出仕为官之前,一般情况下是打不进嫡出的圈子里的。就算进去了,也会被人瞧不起,受到排挤,被人当做小厮一类的看待。因此,林海安排清玉进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