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闻言掩嘴轻笑起来。吉瑾茹也听到了,一脸灿笑向她和莫离这边走来。

吉瑾茹一脸便秘的表情,时不时瞪她一眼,娉婷不以为意,这种幼稚的把戏她根本瞧不上眼。

或者说,他想看看这个看似聪明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擦去泪痕,娉婷惊了一下,抬眸望去。

但是她根本不想出什么风头,在她强烈的坚持下,青鸾和玉莹也不再说什么,只坚持帮她盘了个比较精致的髻,簪了支通体红艳的琉璃簪。

上次青楼一面很匆忙,加之后来出了很多事,娉婷还没打算好怎么去找云白烨,想不到今日却又在大街上遇见。

这半个月来,她们几乎常常厮混在一起。

“你这话说的我还真不明白,我只是不关心,为什么不敢。好笑。”

但是吉瑾茹中毒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以他的了解,吉瑾茹是很娇惯自己的女子,不可能会为了陷害一个人而真正伤害到自己,刚离开前,他特意又看了看床上的人,那种病态是装不出来的。

“传膳吧,孤在这里用膳。”那人说的豪气,待内侍下去,他挺拔的身形在桌边坐下,眸光向娉婷飘来。“过来。”

“孤不能来吗,这府里任何一寸土地都是孤的。”

稍晚的时候,殿下来了,她本以为殿下至少会责备几句,甚至已经想好了解说词,可是,那个男人什么也没说,对她依旧和颜悦色,并且还在这里过了夜。

他从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所以晚膳后刻意去了鸾鸣宫。

“你答应了吗?”她分外小心的问着。

正当她哼的开心之时,帐帘被轻轻掀起,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床边,随之她身侧的位置很快陷了下去,娉婷察觉到不对扭头看过去。

无奈的笑道,“无痕,还记得以前我随皇祖奶奶去普宁寺吃斋,四哥让你护送我们去,那时候我嘴馋,央求你偷偷带我下山去玩儿,有次你走开去给我买糖葫芦,我差点被人给骗去花楼卖了,幸好你回来的及时···”

气氛不再沉重,看着一恼一笑的两人,莫离与云白烨对视一笑,这小丫头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

先不说宇文成原就没尽全力,其中用意只是在探西楚的底,云白烨本就熟读兵法又跟随过前任骠骑将军君镇庭见习数年,并非泛泛之辈。

“四哥,在想什么?”俏皮的声音传来,莫离转身一看,其他三人都到了。

男人看着仍旧紧紧抓住自己衣摆不放的女子,眸色深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卓医女没有哭,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格外的紧。

吉瑾茹没想到娉婷会问的这么直接,而且口气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越想越气。

这叫杀鸡儆猴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们是西楚的子民,难道见死不救就是作为储君的你的处理方式吗?再说,孩子还小,若是咱们不帮他医好娘亲,日后他一个人的日子该怎么过。难道你从小到大就没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吗,你怎能如此狠心!”

他们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终于,在一个残破院落的面前停下脚步。

那个古怪女子让她寻找的人,据说是自己前世的深爱之人。

即使他的眼力向来惊人,之前在远处看见娉婷被一名陌生男子追着跑,也差点没认出是她。

那人看起来黑黑瘦瘦的,没什么特别,但是很谨慎,他打量了娉婷一下,突然扯下她的冠,一头青丝瞬间如瀑布般垂泻下来。

再看外面的园子,想来多半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后院吧,她正分析的井井有条,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怎么,给不出答案了吗?那就把这孩子交出来。”男人斜睨了眼娉婷,面露得色。

“这三王——”刚想问,一个细小的身影被一阵劲风摔倒在离他们不远的走道上。

虽说府中并没有特别规定主子不可以出府,但这才新婚第二天,要出府也罢了,不让人备轿还女扮男装来酒楼说要吃当地的特色小吃,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从一个深闺公主口中说出。

不再研究她,他举步踱回床边,拂起衣袖,拿出匕,在手臂上方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娉婷惊讶之余,来不及阻止,快步上前“你疯了吗?做什么这么对自己!”

男人不禁莞尔,不知有意无意,他俯身凑在娉婷耳边低道,“她确实受了伤,不过还死不了,孤已经命府中医女去照料了,你大可放心。而你现在要做的事是与孤回房喝交杯酒。”

娉婷淡淡的笑着,感谢辛晓琪,感谢倚天屠龙记。

莫蓝也没想到娉婷这么厉害,惊讶之余也替她高兴,直冲她竖‘剪刀手’。

这丫头还真会学,也就教过她一次没想到还记得,娉婷回她一笑,也悄悄摆了下这个手势。眸光收处,看见莫澈如猎豹般掠夺的目光凝着自己,不动声色的一杯杯喝着酒,娉婷赶紧退回莫离身边。

男人干燥温厚的手随即轻轻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五指,牢牢握住。

这个男人是如此敏锐,他看出她的不安了吗,娉婷看向莫离,现他正冷冷看着莫澈的方向,她的心越柔软,轻轻晃动了下男人的胳膊,毫不吝啬的再给他一记微笑。

这样的气氛,想到另一件事,娉婷有些烦躁,眸光朝对面看去,云白烨正在和旁边的大臣说着什么,看起来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