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周通二人只见远方的天际腾起一片蒙蒙的雾气,呼吸间也觉空气湿润了不少。再行不到百步前面路口出现个酒店,临路边三间青瓦大屋,前面斜挑一支酒旗,好气派一家酒店。周通道:“前面水汽蒸腾,显是梁山泊已经不远了。三娘,你我先去前面酒店打点,就在此处等岳父,二哥他们的大队人马。”扈三娘点头道:“也好。”

油灯一闪一闪的,灯光下周通的脸色也是阴阳不定,他的内心更是翻滚不止。他知道扈家人对他很好,一直把他当自家人,他们这样看着他不是怨恨他,而是让他想个办法。他很想说,我们就一起上梁山算了。但是他说不出口,别人一家子把你当亲人,你却把他们害得去当强盗,只有混蛋才能做的理直气壮。周通犹豫了半天,抬起头来道:“我”

那孔目对知府禀道:“大人,既然扈家庄有擒拿贼,想来定然与贼人没有瓜葛,何不叫他把贼李逵押上来,也好断明是非曲直。”

周通大笑一声,转身就走。李逵见他走了,怒骂不止,惹火了一旁看守的庄丁,拿来一块破布堵住了嘴,才算安静下来。周通领着栾廷玉来到大厅,却见扈太公,扈成,扈三娘还有扈家庄的几个主管都在厅中。他先给扈太公见了礼,又将栾廷玉来扈家庄做教头的事说给了大家听。

周通摇头道:“我是断然不会这样放你离开的。”栾廷玉怒道:“你想怎样?”周通沉吟道:“如果周某平白无故让你留下,你定然不肯。这样吧,周某与栾教头打个赌。我们就在这山坡之上比斗一场,如果五十回合以内,周某胜不得教头,就容教头自去,决不再做阻拦。若是五十回合内周某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就请栾教头留下来,在扈家庄继续做个教头。”栾廷玉与他交过手,绝不信不是他五十合之敌,当下点头道:“就如此。”

宋江长叹了一口气,将这两天与祝家庄交战的状况说给了吴用听,最后恨声道:“那祝家小儿在庄前竖起‘填平水泊捉晁盖,踏破梁山擒宋江。’两面白旗,真是无礼至极,我一定要打破庄子,已雪心头只恨,不知军师有何妙计?”

周通走到墙边的一个兵器架上,拿起一柄虎头錾金枪,这是他托李应按从师父秦元处得来的图谱打造的,摸了摸冰冷的枪头,暗道:“好伙计,这是第一次一起上阵,以后你就要饱饮献血了,或许你早就等不及了。”感叹了一下,又将竹节锏背在背上,再插上几个小锏,才抱拳对扈成道:“二哥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周通反手拉住他,沉喝道:“不许胡闹,你到底听不听话!”

祝家父子走后,扈太公沉默半响,忽然道:“成儿,你去叫三娘和通儿来,如今之势,我扈家庄将何处何从,必需从长计议,不能有半步差池,大伙一起商议才好。”

好在周通这几天讲故事讲的厌烦了,正想找借口出去躲躲扈三娘,小昭两个疯狂催更的听众。好说歹说,签了无数不平等条约,终于冲魔爪中逃脱出来,骑了一匹马就奔李家庄而去。期间路过祝家庄,却见庄上气氛紧张,庄门上的庄丁全副武装,瞪大了眼睛看着来往的一切人等。几个亲近祝家装的村镇也与平日不同,大门外都挂上了刀,村中的巡检也往来不停的巡视。据李家庄那个送信的副总管说,这都是祝家庄搜捕盗贼的阵仗。

杜兴见他一点也不扭捏,心中大喜笑道:“好汉子,来,喝酒。”二人两桌并成一桌,推杯换盏喝至半酣,杜兴突然道:“我家主人久慕秦二哥威名,欲与二哥见上一面,不知二哥能否成全。”

周通看着他的背影叹道:“这人倒是一条好汉,可惜了。”

祝龙又道:“爹,扈家老儿与李应那厮一直不答应以我们祝家庄为抵御梁山泊,如今竟敢任人欺辱三弟,我们一定不能善罢甘休。”

周通不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但是看着那宜嗔宜喜的俏脸,只觉她说什么都得依从,正要回去取锏,却看见校场边上摆的武器架,转念一想,奔过去拿了一杆长枪,回来对扈三娘道:“有此枪足已。”

扈成先叫了句:“二弟。”周通回了句:“大哥。”二人同时大笑。笑声将庙里的庄客惊醒,纷纷来问时,知道二人结成兄弟,皆上前道贺不已。一阵喧闹过后,扈成安排庄客们吃完干粮,就赶着车再向扈家庄出。因为半数庄客受伤,原本只有两天的路程,众人走了五天。

素衣青年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不知兄台将往何处?”

卞机颔道:“周兄所言甚是,那就有劳了。”

“这些银子给你们路上做盘缠,此去二龙山,你们都要听周二的,途中不得惹事,这就去吧。”

王敦两腿不停的颤,哆哆嗦嗦道:“他他们他们是周二一伙。二二大王你听我说”

“客官,你去是不去?你要是不去,小老儿可得走了。”酒店老板见他愣在那,不禁催起来。

当年李忠在乡里一个大户人家教其子弟枪棒的时候,他也在那个大户家里做西席,教的是文事,二人一文一武,曾有过一段同事之谊。后来有个走江湖卖艺的路过那里,正好看见李忠教武艺,瞧出李忠武艺稀松,不免出言嘲笑。李忠哪里肯依,当下就向那卖艺人挑战,不想却已不如人,败给了那卖艺人。这样一来,李忠没有脸再教下去,只好告辞走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至此离开了家乡,流落江湖,靠卖艺卖膏药为生,当然有时也会有人请他教枪棒,比如史进。但终归是漂泊的时候多,江湖混久了,武艺也有所长进,更是混出了个“打虎将”的名号。直到上了桃花山做大王,他才结束这段辛酸的江湖路。

周通道:“说来话长,还是等下再说。小弟替哥哥引荐一个好汉。”接着将武松与鲁,杨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又将武松的来意说将出来。武松拿出张青,孙二娘写的书信递过去。

武松道:“昨夜已对哥哥说了,菜园子张青写书与我,着兄弟去二龙山宝珠寺花和尚鲁智深那里入伙,他也随后便上山来。”

周通在孔亮出现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的从背后将双锏取出,绰在了手中。这时候见到孔明出手,他大喝一声:“休得以多欺少。”截住了孔明。四人分两队战成一团,孔明武艺比孔亮高,但也高的有限,与周通战了十余回合,也渐感不支。另一边的孔亮更是不堪,好几次差点伤在武松刀下,急的怒吼连连。这时一边的庄客也看出自家主人境况堪忧,为的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大声喊道:“这两个是不知哪里窜来的强人,大伙一起上,将他们捆了,送到官府领赏。”众人抄着枪棒,就上来围攻周,武二人。

武松听了,跳起身来,叉开五指,望店主人脸上只一掌,把那店主人打个踉跄,直撞过那边去。

一阵寒风吹过,周通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杀人现场就在眼前,闪人凶手未必就跑了,如不小心行事,说不定也要为人所害。

秦元脸色一沉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留下来,如何对得住你山上的兄弟。我秦元门下可没有不义之徒。”说完拂袖而去,留下周通,秦林二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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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洗完脚,酒意上涌,一头倒在床上呼呼的谁了起来。到了半夜,周通被渴醒,摸索着爬起来,胡乱的的灌了一气凉茶,苦笑了一笑正准备回去继续睡,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阵呻yin声,不由有些奇怪:“难道这荒野小镇还有大学生来开房?”接着暗骂了自己一声:“,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哪来的大学生。”又侧耳听了一会,那声音有些苍老,还夹杂着咳漱,心道:“原来是个生病的老人。这房间隔音效果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