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闻言嘴角微微一抽,亏她还在这里烦闷的不得了,敢情有这么多人把她当戏看呢,无双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道,“可否请肖伯引路,无双有事拜见肖公子。”

息无双死后,丽儿便拿了盘缠回了老家,却不想银两被哥哥嫂嫂占了去,而且还强迫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做续弦,丽儿不愿这才又上了京城,相寻一份差事,便正好碰见了此时的无双,只是丽儿并不知晓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她以前那个已经死了的主子。

秦歌见无双因为这个“断袖”事件似乎安静了下来,忙出手将无双扔到了马车上,免得一会儿又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待处理好无双后,秦歌这才对着肖望舒点了点了头道,“有劳肖公子照顾我家公子了,今日我家公子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肖公子多多包涵。”

肖望舒也不催促无双,也不问无双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拽着他袖子的无双,古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柔和笑意。

可是看着南宫锐在听了这么一番话后,却依旧那般护着夏夜,仿佛她的死在他心里竟留不下一点痕迹,无双心里突然觉得这次抢了夏夜的风头心里也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了。

场上忽然响起一声轻笑,尔后便有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奴家本无意吹笛,可是奈何这个选美比试实在无趣的很,刚刚那位美人又是空有琴技,而无琴心,奴家实在是不愿听下去了,这才以笛音压制,免污了奴家的耳朵。”

无双带着秦歌和琅晓进了这揽月阁,向着自己包下的位置走去,等走到近处无双才现,自己的位置竟与肖望舒和南宫锐相邻。弄得无双只想抚额暗叹一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无双深吸一口气,尔后淡淡一笑道,“一口袋将那说书的蒙了,带到外面打一顿可好?”秦歌只当无双在说笑,毕竟他实在没有看出来这说书的哪里得罪了她。

全场肃静,都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无双,却只见无双仍是浅浅的笑着,仿佛不知道她造成了多大的震动一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无双旁边的百里厢,只见他刚刚还通红而得意的面色忽然一下煞白,他几乎是抖着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无双道,“不可能!你骗人!”

百里洋此话一出,百里越脸都差点绿了,直觉告诉他刚刚无双突然那般说话,定是察觉到了百里洋的到来,他居然没察觉还一头跳进了这个套子里,现在百里洋铁定知道了自己暗中针对无双的那些事。

马车约莫行了半个时辰,百里家便到了。“谢谢肖公子相送,无双告辞了。”

它可是一只有原则的狼,不给肉绝不侍寝!

可是这句话说出以后,船上的所有人却都没有任何动静,肖望舒更是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仍是浅浅的笑着。

顺着肖伯指的那个方向,无双便看见了几辆上等的马车。跟着那肖伯来到其中一辆马车旁,无双顺眼打量了一下这马车,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一个句子“宝马雕车香满路”,大概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场景吧。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袁先生的鉴定?”那老板的额头上已经隐约可见汗珠,要知道这次的交易对象可是他得罪不起的肖家呀。

息无双微微拉开自己的领口,将揣在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叠银票。当下息无双的心情那是灿烂的不得了,看着琅晓的眼神也愈温柔起来,“走,琅晓,咱们去置办一些物什。”

南宫锐,退婚,婚礼,死亡,白狼,不是自己……一件件的事情折磨的息无双已经有些乱了分寸,她深深的呼出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时候她才蓦地现那只白狼已经扑到了自己面前。那般近的距离,仿佛那狼只要一张嘴就能咬断她的脖子一般。

“双儿,可是要爹为你出这口恶气?”息政最是护短,容不得别人欺负息无双半点。为了无双把南宫家和夏家得罪完了又如何!

一个穿着绛红色纱裙的艳丽妇人从那人群中走出,只见她慢慢的走进了无双的屋子后,像是嫌弃无双屋子脏一般的,那妇人还拿着一条方绢在那空中晃了晃,这才一脸惺惺笑意的走到了无双面前。

两个人之间忽然沉默了,无双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本来按照自己的设想谈完以后应该潇洒离开的,可是现在……难道带着那个让人遐想的印记离开,然后留给别人一个美丽的倩影?要知道京城的人最近都很闲,她可不想第三次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无双不喜欢荷花?”肖望舒的声音在这淡淡的荷香里响起。

“啊?”无双闻言一愣,这才现自己刚刚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顺手扯了一瓣荷花,然后捏在自己手里玩,而现在自己手上那花……额,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材料了。“没有不喜欢,就……就是捏着玩。”

得,谈完正事后的无双又窘迫了。

“哦,如此,这个也给你吧。”说完,肖望舒又摘下几瓣荷花放到了无双的手上,看着无双那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肖望舒的唇角又是微微一翘。看了看日头,外面似乎有些炎热了,“如果无事,我请无双上岸吃茶如何?”说完肖望舒便小桨一划,小舟便悠悠的向着岸边而去。

无双的脸色蓦地又是一白,极是慌张的一把抓住了肖望舒的袖子,琉璃般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的道“不……不用,我不渴,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