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惊呆了,愣了片刻,低头沉思不语。凝心凝视他片刻,闭上眼,静静躺著。

甚么!红緂和锦儿惊地一下站了起来:是谁?

‘这些人都知道柔儿以及我们杀了史明扬和金耀明之事,金耀明是个大人物,派粮赈灾,光是那些灾民就能要我们的命。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留下这个隐患给自己,否则一旦事败,不但我们要死,就连柔儿也会受到牵连。而且就算我们有能力找到他们造反的证据,但柔儿必会被送到公堂上做证,大庭广众之下,我怕柔儿会受不起这个打击,万一她想不开而寻了短见,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为了柔儿,我就算是遭到天谴也在所不惜,何况是杀几个坏人。’

然而,笼子似乎有种暗藏的能量抵抗著这一切,在裂痕出现之时,不断在修补。这是由于五行相生,笼子里有五行能量存生,相生相继,永不间断。

冰柔见丈夫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安慰自己,眼圈不由的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冰柔道:“那些人有点可怜,就这样让那明扬给网罗了,而且身中奇毒。相公,能不能帮他们解毒啊?”

明扬谦虚地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忽然一改辞锋,慷慨激昂地道:“人们都说我们这些流浪武者终日无所事事,简直是浪费粮食……”

“那就打吧!”

明扬也长叹一口气,道:“是啊!若有人肯挺身而出,解救天下,那该多好!”

“我叫冰柔,我丈夫叫叶歆,就是前几天在酒楼你见到的那个。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说罢就走出了房间。

宋钱笑道:“我一定记着。”

那军官如何听得入耳,叫道:“都给我上,用兵器掷死这妖人。”

“不管他用的道术,还是武功,若你与他相斗,结果会如何?”

“你的胸口中掌,那掌劲气不强,且无寒气,只是震动了内腑,静养便可痊愈。而右手的劳宫穴被寒气侵入,寒气沿经脉而上,麻痹了手臂的经脉,使气血不顺,我帮你扎几针,过后再服些药,将寒气驱除就会没事。不过这两天你不能动手。至于孩子,你放心,一切都安好。”

“此等国事,不谈也罢!”

他们沿着大街边走边看,冰柔两年来都没有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所以特别兴奋,看完了这摊又去看那摊,还不时的拿起东西细看,一见到喜欢的就向叶歆伸手要钱,弄得叶歆跟着她到处乱跑。

马店很简陋,外面的马厩只有几匹瘦马和几匹小驹。

冰柔问道:“若是山上没有仙人怎么办?”

叶歆盯着那个水蓝色的小球,忽道:“我觉得魔法与道术是两个方向。照你所说,魔法的精华便在于驾驭,驾驭魔法元素,从而强硬地逼使魔法元素凝合成形而产生大量的能量,进而产生破坏力,这种方法似乎有违道术天人合一。不像我们所学的道术,道法自然。道术在于融合,万物即是我,故我动则物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希望控制水,便是如水相通,只有与水融合。是水自己在动,而并非我们要它动。”

凝心浅浅一笑,道:“柔儿妹妹真的很可爱。”

渐渐地,风吹散了雾,湖面恢复平静,少女的倩影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得大叫,尤其那些女学生,更吓得面色惨白,双脚有点发软。

青竹道人一到便听到徒弟要成婚的喜讯,虽然他一直希望叶歆能专心修炼道术,待道术大成再成婚,但作为一个长辈也为徒弟成婚感到高兴。

冰柔一边轻抚着伤处,一边柔声道:“我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一个遇事就想退缩的无用之人。为了你、为了我,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因为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自己。你的才能我最了解,一定会有让你施展才能的机会。我知道你喜欢道术,对名利没有兴趣,爹妈、公公婆婆都希望你能功成名就,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有用之人。就算不出将入相,也可以拿着药箱行医天下。”

冰柔白了他一眼,搂着叶歆的手臂,辩道:“谁说那个苏公子比叶郎好,叶郎还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没人知道罢了。”

叶歆搂着她的娇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因为今天有喜事。”

冰离又问:“这个苏剑豪为什么会单单请你去他们家,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冰柔茫然不知其意,心里正奇怪练功和苏剑豪的父母有什么关系,但见他高兴也就没有插口。

苏剑豪原已是京中出名的美男子,又是前途无限,所以成为京中众多大家闺秀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不少的大家闺秀都为他神魂颠倒,皇亲国戚和大官们都想与苏家结亲。但他一直不喜欢京中那些大家闺秀的娇柔之气,也不喜欢那些所谓武林侠女的骄纵之气,所以一直没有定亲。

宋钱越发欣赏,拍手赞道:“想不到老弟有如此胸襟,我自愧不如。”

“不怕,我知道这药的药效非凡,而且不会有副作用,皇后娘娘吃了一定会药到病除。”冰离对两种丹药的药性了解得很清楚,所以很有信心。

等了一阵,他放弃了,道:“算了,我们走吧!谁叫人家的条件这么好。我们又不是女人,用不着关心那么多,我们还是走吧!对了,我下午不来了。宋钱,我看你也没有必要去武课。”

不少人小声的交头结耳,说了起来,顿时整个教室热闹非常。

叶歆又问道:“我不是两种都练吗?难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冰柔沾满泪水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拉着青竹道人便往床边去,道:“道长伯伯快点。”

陈刚听了之后方才有些心安,心里叹着叶歆小小年纪便要受这等苦实在是不幸,刘羿那家伙也真混蛋,应把他押来陪罪。又想看看叶歆,便道:“我还是进吧!”叶君行默然点头,领着陈刚进了屋。

高谦之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我立即修书,请陈大人加紧操练兵马准备应战,以防敌军偷袭。”

青竹道人走到床边,笑着道:“是我来了,我们可有个三年之约。”

冰柔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咬牙切齿恨恨地道:“都是那个混蛋,居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策马乱跑。”

冰离笑着道:“这诊脉之学可不是一两日便可学得的技术,你需要每天不停的反覆练习才能真正的掌握诊脉的诀窍。这脉象共有二十四种,不同的脉象差异很小,若不小心会很容易造成误诊,其影响可大可小,大则会医死病人,所以你一定要认真的学习,方能有所成。”

陈刚拿她没办法,只让她玩。

“芽”——叶歆明白了。他开始有点领悟道术了,那是心的修练,是心之力的修练。道术之所以难以修练是因为它每一层每一系都需要心的领悟,外人是无法告知的。

因为陈刚是军营中的第一高手,士兵和军官们都没见他输过,更没有人有胆量向他挑战,所以听到有人向陈刚挑战都十分好奇,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来挑战陈刚。

他知道冰柔要去摘果子,叫道:“柔儿别去,太高了。”

叶歆连忙摇头摆首,道:“我可不会武。”

最奇特的是跨越大河的水城,河中有十个巨大的船形柱子支撑着上面的石城,向西的一面是尖的,为的是减少水流对柱子的撞击力。而石城的下部呈拱桥状,中间高、两边矮,船只都是由中央的几条水道航行。

在城下行船的滋味特别奇妙,看上面的石顶,每个人都担心城池太重,会塌下来,但几百年来,城一直都是如此稳固,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

叶歆在赞叹的同时,也为妻子惋惜,她无缘得见这么宏伟的建筑。

船队排着队通过了城桥之后,两岸便出现了一排大大小小的码头,以及来来往往的船只,码头上,苦力们正努力的背负着货物在岸上的仓库和船舱间频繁的来往。

船队停泊在码头后,宋钱走到叶歆的船上,问道:“公子是否也上岸看看?”

叶歆虽然很想,但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在船上,只好说道:“我不上去了,你们先去吧!”

正说着,舱外突然传来吵杂声,他们赶紧出去了解发生了甚么事情。

只见一个魁梧的军官带着十几个士兵站在码头上,指名要见船主。

宋钱连忙陪笑迎上去,问道:“大人,我是船主,不知何事劳烦大人前来?”

军官打量了他一下,见他满身肥肉,一脸富态,十足的商人模样,道:“凡是经过这里的船只都要检查,还要交航运税。”

叶歆一听要检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一路之上,他最担心的就是官府的盘查,这是避无可避的,不像山贼和灾民容易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