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道人笑了笑道:“为师已经老了,这样的好东西应该由你继承下去。音律之学很容易,我会教你,而且这奏箫之术与修炼道术有关,你学了自然有好处。”

青竹道人,笑着道:“我是青竹,和歆儿有约。”

刘羿见硬的不行,只好用软的,他哀求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孩,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陈刚深深地看了高谦之一眼,不满和轻视之意更加明显,道:“这办法确是可行,但我们必需顾及百姓的安危,不能只图一时之利。若敌军占了顺州城,民心必然大乱,到时受到影响的不只是顺州一城,恐怕还会动摇国家的根本。而且敌人未必会占顺州城,若是让其攻入昌州,则铁凉国也不会坐视不理。两国一旦结成联军,我国将有大难。”

陶晶道:“你先等着,我马上就去拿东西给你吃。”

“我有车,快抬上去。”一个卖菜的男人推着运菜的三轮车走到了叶歆身边。又有两个人把叶歆抬上了车,然后便推着车往城东而去。

叶歆问道:“人体有多少经络啊?”

叶歆和冰柔听了心有所动,问道:“陈伯伯,我们能去吗?”

“噢,原来如此。”

三人见冰柔年纪尚小,但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十足一副美人胚子,都赞陈刚收了个好徒弟。

冰柔见叶歆喘得厉害,非常担心,连忙扶着他找了一块平地让他坐下休息,右手不停在他的背上轻抚着帮他舒气,柔声道:“没有事吧?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冰柔自豪地答道:“我师父是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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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回头看着父亲,道:“我走了,下午的武课我不上了。”

叶君行道:“去吧!中午你娘会送饭来和我一起吃,你去和柔儿一起吃饭吧!”

叶歆点了点头,便跟着马长安走了。

※※※

走进教室,叶歆发现里面差不多已坐满了人,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

马长安指着教室右上角角落的一个空座位对他说:“你就坐在那儿。”

叶歆听了便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左边是一个很壮的青年,两只大眼睛正直楞楞的盯着他看。这青年长得身材高大,浓眉大眼,手臂比他大腿还粗,他心里奇怪这人为什么不去武班而来文班。

他的前面是一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少女,样貌只是中平,但一双大眼却很好看,透出青春的气息,她也在回头看着他。叶歆友善的向她笑了笑。被那明亮幽深的眼神一慑,女孩的小脸一红,赶快把头转了回去。

自从叶歆开始进入教室,全部的人便都望着他。由于叶歆的身形高而瘦长,并且表现出非凡的神采和气度,别人看不出他只有十五岁。

不少人小声的交头结耳,说了起来,顿时整个教室热闹非常。

“他是谁啊?”

“是新生吧!”

“可是现在不是招收新生的日子啊!”

“我见过他,他是冰家医馆的小医师,听说医术挺高明,不知道为何来上课。”

“冰家医馆?那可是天下知名的地方啊!我真想见一见那天下闻名的天心丹和玉蓉丸。”

“是啊!是啊!”

女孩们却另有话题。

“他长得好瘦啊!脸怎么那么白啊!”

“是不是有病啊!”

“啊!好明亮的眼睛啊!”

“是啊!他那身装束好怪啊!不过很好看。”

这时,却听马长安站在讲台上看了学生们一眼,脸色一正道:“肃静,上课了。”然后嘿嘿一笑:“今天我们这班总算到齐了,叶歆同学终于来上课了。”

学生们一听尽皆哗然,课室更喧闹了起来。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叶歆,还不时的窃窃私语。

“原来他就是那个一直没来上课的人啊!老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呢?”

“两年多不来上课,他也真厉害!”

“他不是医师吗?今天怎么会来上课呢?”

叶歆见大家都望着他,耸了耸肩,故作自然的向大家笑了笑,心里却不停地埋怨父亲私下帮自己报名而不告诉自己,更甚的是还迫自己来上课。

“啪!”马长安拍一下讲台,厉色叫道:“安静、安静。”

众人这才收回他们好奇的眼光,转过头去,但不少学生还是偷偷地望着叶歆。

马长安接着道:“今天继续讲圣皇的‘治国论’,我先读一次,然后大家一起跟着读。”说罢拿起书本,之后便之乎者也地读了起来,一边读还一边摇头晃脑。学生们也打开课本一起读了起来,教室中顿时充满朗朗的读书声。

看着周围的学生们都在读书,叶歆觉得无趣之极,因为这篇文章他小时候就已看过了,现在更是倒背如流。但见大家都在读,也不好意思不读,于是只好装模作样的跟着一起读。

开始还好,可是马长安读完之后,又开始细细地讲解,而且讲了一遍又一遍,他越听越觉得无聊,因此呆呆地的坐在那里想着冰柔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和他一样感到无聊。

马长安正讲得起劲,眼角忽然扫到了坐在墙角的叶歆正在那里发呆,心中甚怒,不知不觉中便停下了讲解,走向叶歆。

众人都觉得奇怪,平时老师最喜欢这书,每次都讲得很起劲,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忽然停了下来,教室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一脸疑惑地看着马长安。

马长安一脸不高兴地走到叶歆桌旁,用手上的书重重地敲了一下叶歆的头。

“哎哟!谁打我?”叶歆捂着头大叫了一声。教室里立时哄堂大笑。

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叶歆抬起头看着马长安,一脸迷惑地问道:“老师,您为什么打我啊?”学生听了笑得更厉害。

怒容满面的马长安,厉色道:“第一天上课就不专心,居然在课堂上发呆。马上把这篇文章先读一遍再讲一遍,只要有一个字不会,就罚你抄书。”

其他学生听了都伸了伸舌头,心道:“这个马院长可是整个学堂最严厉的老师,他居然敢上课发呆,真是不知死活。”

叶歆听了马长安的话,也不紧张。他可不怕被罚,因为心里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看着一脸怒色的马长安,他神态自若地站了起来,应道:“是,老师。”

然后便朗朗地背了起来。马长安见他并没有拿书,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一篇文章共二千多字,很少学生能够流畅背诵。接着便心中冷笑一声,忖道:“居然这么有信心,看来今天是要先给你下个马威才行,不然以后其他学生就难教了,而且我的颜面何存。”

可是叶歆越背越顺,更学着马长安摇头晃脑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微笑,像似在嘲讽着马长安,气得马长安直咬牙。

其他学生一开始也是大吃了一惊,听得目瞪口呆,有的人更拿著书本,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是否有错漏的地方。当看到叶歆的表情时,都忍俊不禁。诸人都面带笑意但又不敢笑,只好用手捂着嘴,嘻嘻笑着。

听着叶歆流畅的背书声,马长安既是愤愤不平又是无可奈何。而后,叶歆把整篇文章都背完了,开始详细地讲解:“治道在于安民,民安则国泰……”

这次学生们更吃惊——这篇文章艰深难懂,马长安解说了很多次还是有许多人不明白,而叶歆没上一天课便能细明其中之意,可见其胸怀锦绣。连马长安都不得不暗暗赞叹,心中对叶歆的期望就更大。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自此而后他更加关注叶歆的举止行为。

叶歆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整篇文章讲完,然后面带笑容,眼睛直直地盯着马长安,像是在说:“我讲得怎样,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