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众人打了声招呼，再没有多余的话，牵着她的手就朝外走。
昆“哪四个字？”何子衿双手环胸，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邺“常悠悠，这么跟我说话你觉着有意思么？想跟我拉开距离，要公事公办是吧？你要不嫌累的慌，作的慌，我陪你。”
妖娆的舞美师悻悻的起身，离开之前还不忘跟吕墨眨眼，摆摆手说再见。吕墨嘿嘿笑，回头再去看悠悠烫着没。
常悠悠的位置离两位领导有些远，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丁笑涵为了她决定留在广告部的事，一直在骂她傻，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下次想回新闻部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他记得，他在大学的时候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对方是艺术系的系花，学的是美术。每每看到她，总是背着个黑色双肩大背包，手里握着画板和画笔。
“老婆孩子……”何子衿低低的笑，重复了一声，说，“这么快，就想把自个儿往坟墓里赶了？”
薛林轻轻的咳了一声，说，这还用问，当然去5号。这次的竞标，老板准备很久了。
“既然你决定留在广告部，那就想办法融入进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常悠悠一个人说的口都快干了，石海却仍是一脸老僧入定的模样，她试探的问：“石主任，如果没什么事儿了，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何子衿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脑中空空的，心里也是空空的。橱柜里有香烟，他摸出一盒，打火机在手里咔嚓咔嚓，点燃一支烟。
徐思捷知道，他是真的没有信心，她看的出来。这个她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大男孩，曾经张牙舞爪肆无忌惮，一帆风顺的他何时认输过。
何子衿搁在桌子边沿的手微微用力紧了紧，脸上依然浮起笑意：“姑且不论我要不要你让我……悠悠是自由的，她到底是谁的人，怕是由不得你替她做主。”
“不什么？”常悠悠好奇的追问。
他指着桌上小碟的花生米，眼睛一眯，“吕先生不是很懂么，在这里吃花生米，配一杯酒，再自在不过了。”
吕墨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满脸的不耐之色，隐隐透出恼羞成怒的意思。
他苦笑，一定是巧合。
“那就好，我说你怎么这么老实去你爸公司里帮忙呢，除了那个打赌输了，也为了讨好你妈吧。”
可是，手上的动作一停下来，便觉得车内热的厉害，脸上也是一片滚烫。
“一点小事。”
“叮”。
“嗯。他那时候已经很高了……”徐思捷想了想，用手比划着，“得比我高这么多，又瘦，话很少，闷的厉害。”
“既然他不接受采访，你可以根据你事先做好的功课，不论他是否回答，你先丢出一两个你自认为最抓人眼球的问题。只要你戳中对方的要害，让他注意到你了，甚至对于你提出的问题，他无法避免。你就成功了。”
她微逆着光，眸中的惊讶，甚至带着点儿小女孩的崇拜，陡然的冲到他的眼里，他不自觉的眯了下眼睛。
“成交。”
常悠悠见状，连忙也跟着下了车，受到当下气氛的影响，也不敢随便问东问西，只是细心观察徐思捷的一举一动。
“采访对象是何子衿吗？”
吕墨不满了，明明看出常悠悠的窘色，却仍是异常坚持说，“悠悠，谁跟你闹着玩儿呢？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的。”
那岂不是会有很多跟偶像一起工作的机会？
而旁边的那个女人，虽然被墨镜压抑住了浓烈的美艳，却毫不妨碍她吸引旁人的注目。常悠悠一眼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她的偶像徐思捷。
吕墨说：“常悠悠，我就喜欢你这样儿。”
接下来的几天，t市仿佛进入了无休止的雨季，空气中到处都是湿冷的味道，绵绵不断的雨丝夹杂在冷冽的风中，扑打在脸上，犹如刀割一样。
高冉林想了想，心里择着合适的话词儿，终是什么也没说。
常悠悠被他用一只手臂搂着，手紧紧抓着他另一只胳膊的袖子。她觉得自己哭到脑仁都好似要裂开了一样，才突然想起，问他：“常有良呢？你怎么来这儿了？”
她对着镜子，吞了吞口水，洗了把脸，磨磨唧唧十来分钟方才走出盥洗室。
往包厢行进里间，常悠悠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寻常，应俊来了这里，那常有良肯定也来了。
她勾了勾嘴角，嘴角弯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弧度。
何子衿冲他们做了个手势，薛林知道了，他们可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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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悠悠的心里暗暗松了松，虽然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可是，她可以想象，心里其实有点怕他这种好像冷着脸，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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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悠悠说完就蹬蹬的跑，一边跑，一边还在想，怎么今儿个没穿高跟鞋呢？
她揉了揉胃，告诉自己，就当溜溜食儿吧。妈妈以前总骂她是吃货，她可不就是个吃货？她对自己笑了笑，眼睛有些泛酸。
徐思捷猝了一口：“呸！”
这样一打闹，吕墨的心情又一点点的好起来，忍不住又去想，悠悠这会子在干嘛呢。徐思捷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芝华士。
常悠悠跟着何子衿来到目的地，是一栋高档住宅区，装修的很水准，而且离他们台里很近。这么个好去处，不成想，这一帮公子哥儿果真是过来打牌的。很多人现在还买不起房子呢，她暗想。
做东的那位叫江子乐，就是昨儿那个玩笑说要赢何子衿钱的。说说笑笑的时候才知道，他竟是t市市长公子。常悠悠心想，何子衿这都认识的什么怪胎啊，她一小老百姓，平日里哪能接触到这些个公子哥儿。
一帮人打的扑克牌，常悠悠也落了座，何子衿随意的斜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
常悠悠哪里知道，他们这帮人麻将倒是常玩，而且玩的很大。可这扑克牌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那是小老百姓的小游戏，鲜少会去玩。比起她在大学宿舍里熏陶到的扑克牌文化，水平自是相差甚远，她自然而然的成了当天的女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