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座绚烂而闹华的城市,十年前的我不认识它,十年后的我不了解它。也许是这片土地不待我窥探太多,所以十年后注定了我的离开,去往隔了山,隔了大洋的地方。

其实我们都试着遗忘,遗忘那个叫宋唯暖的女孩,用各种方式,就连江南兮,曾经那么柔情相待的他,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努力。

“好。”

尔后,他又跟母亲说了几句什么,我听不清,母亲撒手摇头地。没多久,他半声不吭地站在众人面前,四处张望着,找寻着什么。

四周都围着赶来送殡的亲戚,却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扶我,直到母亲拉着大伯指着门口处,他才甩开我的腿,领着大队人上前。

是啊,那么多人死,怎么就不见我去死呢,为什么我总是活剩的那个呢?

卡夫卡说:“一个小说家是拆他生命的房子,用这砖块盖他小说的房子。”

我一屁股坐到床上,道:“姐夫,我真没恶意。”

“夜凉,在你眼中,姐夫就那么小家子气?”他在笑,还是那朵笑,抵不进心坎的。

我的心又不受控制咯噔了一下,是痛的,扭头望向床边的落地窗外,冷冷道:“别笑了。”

房内的气氛便这样子冷了下来。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好,尽了全力的,但是我不愿意他用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去给我温暖,那样子的暖,我要不起。

没一会,耳边传来他深重绵远的男音,迟缓而又苍凉,“对不起。”

我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他身上,心又不自觉地纠疼了。

江南兮低着头,额前的碎有意无意地遮盖了他好看的眉眼,紧抿的唇线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唯暖过世前我去了趟美国,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去了,赶回来了也已经是火葬那天了。”他依旧不曾抬头,顿了顿,“对不起,我来迟了。”

话说完了,唇又抿上了,喉结上下滚动着,似是强忍着什么。

几个月前的问题,有点遥远了,今日,他终于肯给我一个答案,迟了点,可最起码他是有这份心的。

静默了半刻,我望向他的顶,幽幽地开了口,“姐姐以前说,姐夫是这个世界上她最放不下的人,如果她比你早死,她放不下这个心……”

我没能继续往下说,他哭了。

看着他不能自已而颤动的肩膀,一颗颗水珠子从被他的碎遮盖了的双目滑下,“嘀嗒”着滴到地板上,却还强压着呜咽声,持续滴落的泪珠,由最初的一滴水珠,最终汇成了一小滩水,那是江南兮的男儿泪,江南兮的。

我知道,这一刻,没有谁比他更伤心,他背负的不单是失去的悲伤,更多的可能是错过的愧疚。

我是多么想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他,硬生生地用我的怀抱阻止他肩膀的颤动,可是我不能。

我拼命抓紧身下的被单,用手指和着被单搅缠,一下又一下地,才勉强忍住了那股冲动。

那是江南兮,多么骄傲出众的男子,我又怎么能用自己小女子闺阁的手法去灭了他的自尊,我没那个权力,也不忍心。

可是我的心啊,它真的疼得紧,说不出来的,却疼到了我的心肝脾肺肾,疼到我把下唇咬破了都觉得不知不觉,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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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颖擦亮双眼看了再看,米眼花,所以真的有花花,还有温暖的咖啡,哈哈,鞠躬鞠躬,屁颠屁颠地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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