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霖轻扬嘴角,猿臂一伸就将关如卿带到怀里,看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可人儿,抬手轻点她的小鼻尖,轻声问道,“真不打算理我了?你舍得么?”

人和人之间总是讲个眼缘的,兴许她就合了她的眼。还有两天就是花朝节了,那也就意味着,她马上就真正踏进春se满园这个大沼泽,想来她是不愿意的吧,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哪个儿会真心喜欢这勾栏里的日子,自己曾经不是也如同她一样,面服心不服,可是她别无选择。

“卿儿,最近你的技艺又增进了不少,可见你私下里没有少花心思,确实不错!若园子里的其她姑娘像你这般可下工夫,姥我也就省心不少呢!”花月啜着茶由衷地赞叹着。

碧珠面上惶然,心里却依旧不服气,只委屈道,“锦儿姐姐,碧珠知错了。”

青萱应道,“好了,就有劳锦儿姑娘了。”锦儿拿了干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呵呵,我想干什么?”她收回手,冷笑道,“你说呢?当然是折磨你喽!你说既然你醒了,我们接着玩游戏吧!”

花月拉过青萱坐了下来,笑道,“彩映这丫头现在办事倒是很麻利。”彩映一听连连谢过。花月又道,“卿儿跟我说让你当个清倌人,难得她会为你说情,我花月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但是我是个生意人,不能只讲情面。仔细寻思了一下,倒不如依了你,一来你条件特殊,只卖艺不卖身应当会更多加些彩头,二来也不会让人家以为我春se满园连个瞎子都拿出来应付。所以,就依了你们罢。”又妩媚一笑,“如今瞧着真是不错,清倌人,呵呵,应该更有赚头。行了,明天你可得给我好好露一手,也不枉我一番心思。”

青萱听她这样一说也安心不少,道,“谢过姥。”

花月纤指一挥,笑道,“谢我,那可不必了,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不瞒你说,我依你也是有我的打算。”

青萱不好再说,只笑了笑。花月扫了一眼这屋子,这样简陋,只道,“这后院也别住了,好歹也是我花月要捧的人。既然是清倌人,就住偎荷居,至于身边服侍的人,碧珠倒也伶俐,不过我想着还是让锦儿也跟着你,这样更好点。如何?”

青萱点头。随你的便吧,只要不逼我接客,我就先顺着你。

花月眼眸流转,懒懒一笑,“以后有何需求只管跟我提。不过我这儿话也说回来了,你若不好好研习技艺,不能为我揽财,我也定不饶你!”

青萱真想踹她一脚,钱、钱、钱,就知道钱!

因为青萱初来春se满园不久,对这里布局并不十分了解,何况又新搬了偎荷居,更是不知身处何处。所以午饭过后,锦儿和碧珠就开始给青萱大致讲讲,让她更好地了解一下。春se满园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有偎荷、揽绮两阁相对,高四层,连接两阁的是二层亭台楼阁、回廊、花木。中间有一荷花池,架于池上的则是高耸起的高台,轻纱帷幔,在上可舞可唱。后院又分两片,一为姥住的风月阁,二为厨房及下人住的。

至于两阁之中,偎荷居是清倌人,不过若是长时不受人喜爱,姥也会叫其搬去眠绮阁。偎荷居里分位最高的是关如卿,眠绮阁里则是柳寻溪。

“现在我们就在偎荷居三层第二间,第一间是雁书姑娘,第三间是之琪姑娘。大致就是这样,至于楼里其他的姑娘,日后再给姑娘细细讲吧。”锦儿想了想,觉得并无遗漏。

碧珠倒是很兴奋,这里瞧瞧那里摸摸,这新搬得屋子还真是不错,雕花的红木桌椅,靠窗一角还有书架、文房四宝。墙上还挂着硕大的一副丹青,娇艳欲滴的牡丹富贵逼人。四处还挂了红纱香帐,雕花大床前的地上还铺着软毛印花地毯,一处墙角还摆放着一盆吊兰。文案上的香炉,余香袅绕。碧珠坐立不安,只在屋子里四处打转,乐得嘴都快扯到耳后了。

虽然这春se满园她呆了许久,可是这前院可不是随意可以来的地方,“姐姐,你瞧,这里太美了,比咱们之前住的小屋不知道好多少倍呢!”说完才现自己说错了话,又忙道,“姐姐,碧珠不是有意的,碧珠知错了。”

青萱只是笑笑,倒是锦儿,严声道,“碧珠你看看你总是这么毛躁,既然姥让我们跟着姑娘,我们就要尽心尽力,断不可给姑娘惹是生非,以后姑娘可是要会见恩客的,若是我们言行不当,惹来了事情那该如何是好?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连累姑娘的!就算姑娘饶恕了,我们也得自己领罪!”

锦儿一番话说得倒是十分在理,青萱想想,也并不阻拦,以后在这儿肯定会招惹许多是非,若是再不处处小心又该如何如自处呢?现在能保住自己已是不易,以后还要做更长远的计划,总不能在春se满园呆一辈子,所以更得留心。

碧珠也知道自己总是冒冒失失,当下也只乖乖认了。仔细一想,也不愿意自己闯祸还得牵连姐姐,“锦儿姐姐教训的是,碧珠以后会小心的。”

锦儿点了点头,问道,“姑娘这会儿子想做点什么吗?若是累了,锦儿扶姑娘小憩一会儿,再焚上幽兰,养养神。”

青萱并无高兴的心,她到宁可住在先前的破屋里,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先歇着吧,昨晚一听搬屋子碧珠激动了一宿,害的她都没睡好,现在就补补觉吧,“那麻烦锦儿姑娘了。”

锦儿忙道,“姑娘以后别这样说,姑娘是婢子的小姐,婢子自是要把姑娘服侍好,这是应当的,姑娘以后唤我锦儿便好。”

说着碧珠去收拾床铺,锦儿则去焚香。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先睡一觉再说!青萱两眼一闭,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