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本来已欣喜若狂,这会儿又傻了眼,抓住黑脸家伙的领子问怎么回事儿。

当时感觉也挺可笑的,虽然不知道身后的威胁究竟是什么,但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却来的比什么都凶,如果只是炮仗一个无聊的恶作剧,那我们的反应可能得让他笑个几年。

越扯越远。

还是抽签,还是运气超好,还是我和阿菲拔得“头筹”。

炮仗回头瞪她,“兔子也是,你他妈昨天不也吃了!”

“我们‘老棒头’,是从马上栽下去的,大头朝下……”

“络腮胡”又在那人身上连捅了十多刀才住手,确定他死透了,一脚将他踹进湖里,用雪擦干刀上的鲜血,和那些人上了车,一阵轰鸣,几辆越野朝我们这边的山隘口疾驰而来……

我暗叹了一句,完了!

“等等!”我急喊。

到公路的距离不近不远,但我们好像跑了几个世纪,身后的大批鼠群紧追不舍,而越近林子外,风雪越大,我们几乎睁不开眼。

这种短筒猎枪是经过改造的,一次能装弹七发,射程虽然不远,但火力强大,打出的铁砂铅弹成喷射状,最大覆盖直径甚至超过一米,正适合对付群族类敌人。她这一枪击发出去,直冲过来的鼠群登时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阿菲浑若无事,依旧在嚼着饼干。

我举着手电往前照,那是一片平地,虽然不大,但容下我们几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因为周围的林木高大密集,挡住了风雪,地上竟露着枯叶干草,倒真是一个绝佳的驻扎地。

这可给我们几个闪了一下,尤其车后的梁放,双手扑空,重心向前,一头往前栽去,车后轮打起雪疙瘩直奔他的脸,他又本能地去躲,这一闪身不要紧,脚下一绊,猛地朝悬崖那边撞过去。

“啊!”

“至少没有‘人质’好。”她说,直起身,我才注意到她身材高挑,没比我矮多少。

其后,湖秋和莫爷对我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虽然挺虚情假意,但总比炮仗那黑冷脸要好看。他们自然也懂得行内的规矩,最起码明白,在这隆冬寒季往冰山雪林里闯,想搭个队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然,我明白你们这行的规矩,放心,资金有绝对保障!”

杜龙彪说,“两个月前,支队接到举报,说有人在山里偷猎,我们就派出了一支小队,一路追踪,快到辖区边界都没追到人,正往回返的时候,就录下了这一段儿……后来接到了小队的求援信号,我才带人赶去,幸好同志们都无大碍,说不知道雪层底下有什么动物,也怕是人就没敢开枪,可那东西到了近处又被啥玩意吓跑了……再一看录像,大伙儿都傻了,当时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女人,难道大白天的见了鬼不成?”

地震再次袭来,且这次的震动更为强烈,山洞里的石头开始松动,有大块儿的岩石从洞顶砸落下来,我们四处所藏着,但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那是一根人类的手骨,正勾住她的裤腿儿,她这一动,指骨断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再看周围,竟到处散落着人的骨骸,有的残缺不全,半个身子已经埋进了土里,还有的更惨,只剩了腿骨头骨,白惨惨地横七竖八……

但事实就摆在那里,我虽然没看清“它”是如何开启关闭的,可洞门确实是洞门,我试着猛踹两脚,声音沉闷,那“洞门”厚得难以想象。

周亿还在往下瞅,突然拽住我的袖子,“你快看,那、那是什么?”

“也可能是上山捡柴禾的人吧。”

灶下还生着柴,屋里暖烘烘的,相当舒服,我脱掉皮大衣,往火炕上一坐,嗯,孩子媳妇热炕头,东北人说得没错。

刚才我和童教授没完全说实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当我把这看成生意的时候,确实需要钱或物作为交换。

“教授是想说我是自然界的罪人么?”我冷笑道。

她说,“我早就‘醒’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醉’。”

我听了相当感动,眼圈儿又有些发红了。掏出一个牛皮纸口袋,偷偷塞到了沙发缝里,那里包着五万块钱……

秦雪彤落座,吕尧逗她,“嫂子,我们东北姑娘在冬天要注意两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