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磊现在已经长大了自然不喜欢沐红梅这种待他的方式。他皱了皱眉头,挪了挪身子,很反感地说:“放开我!”其实沐红梅只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看见儿子给闹的,心里慌慌的,刚才在办公室里还一个劲儿的给司机打电话问文磊什么时候到,才二十几分分钟的路程她打了五六次电话,就怕儿子突然改变注意又不来了,现在猛地看见多日不见的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脸型又瘦了,心中不免又激动又心疼。

那个男人很有钱,文磊懂事之后才知道这种人有个专业名词,叫“大款”。后来他猜想会不会当初是这个男人第三者插足,把妈妈从自己和爸爸身边抢走的?他问过妈妈,也问过爸爸,可两个人都不回答他。直到他九岁那年的冬天他才知道了点。

可……

顾美无语。她感觉文磊这个人有些冷冷的。

当然是美女了,这还用问。”赵民拦截道,话语中似乎要求女人天生就必须长得漂亮。文磊索性趁机把话题转移到赵民身上,说:“那什么样的女生才算美女呢?”

他正想着,突然身后“嘿”的一声吓了他一跳,像是把他从梦中惊醒。他一回头,是一个男生。只见其人,头不大,但头上爬满了又密又黑的长,一双小眼瞪得圆圆的,薄薄的上嘴唇紧贴着下嘴唇,一副精明样。

噢。”那男生慢慢点点头,声音拉得很长,显然这理由并不足以使他相信。文磊皱皱眉头,接着说:“我似乎好像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再者说了,我喜不喜欢她关你什么事,我跟你很熟吗?”

突然,一个身影从身边掠过,差点把他蹭倒。那人站住,慌忙中回头看了看,道了声“对不起”,便要走,却又停住,因为她觉得这张脸孔似乎太陌生而又面善。

沐红梅点点头:“嗯,你先放在桌上吧,一会儿我会看的。”张会计道了声“是”,把财务报表放在桌子上,扭头便出了办公室。沐红梅见她脸色有些异常,本想追问她个究竟,但眼前自己的事还一团糟呢,哪有功夫理会下属的事儿。

沐红梅望着她把门关上,然后那视线便落到了财务报表上,皱着眉头凝视着:我的钱全是从这一张张报表中挪出来的,现在忽然之间全没了,怎么办?从头再来?

正思索间,一个西装革履的,挺着微微隆起的啤酒肚,脸上有几分憔悴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沐红梅回头看见他,眉头紧蹙的脸上迅绽放出笑容的花朵,迎上去挽上那男人粗壮的臂弯,语气中带着几分关怀,问:“霸天,你不是要出差半个月吗,怎么这才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回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那男人正是陈霸天。陈霸天扫了沐红梅一眼,冷冷的道:“怎么,我提前回来你不高兴?”

沐红梅被生硬的回答噎住了嘴。

陈霸天不怀好意的冷笑了一下,又道:“marry,一会儿我有个宴会,你得陪我去一趟。”陈霸天当初娶沐红梅的时候,嫌她的名字太土,简直土得掉渣,要是赶上文化大革命“破四旧”那会儿,说不定就这名字都得革了命,于是让她改了名字,改名就改新潮一些的所以起了个英文名字,叫“marry”。

沐红梅道:“当然,不过你刚回来,不累吗?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

陈霸天道:“不用了,咱们这就过去吧,客人都等着呢。”沐红梅“嗯”了一声,回到办公桌前,拎起了名贵的皮包,和陈霸天走了出来。陈霸天走在前面,沐红梅跟在后面,两人都不说话。陈霸天这些日子忙着筹集资金,想要扩大产业规模,前两年赶上体制改革,他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又忙的东奔西跑去借款。

虽说他是忙于筹资,但至少这两天他应该没有去,或者早就回市里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沐红梅跟在他后面,不说话,她知道陈霸天说了谎,因为她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陈霸天身上有股浓浓的香水味儿。她知道他又去找女人了,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她在陈霸天身上已不知闻到多少种女人的香水味儿了,对这些她早已司空见惯了。她也不回去找陈霸天的茬儿,因为她知道自己没能为他剩下一男半女,而且自己的容颜也已经不在了,自己应经老了,已经是“半老徐娘”了,用陈霸天骂过她的话就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女人只要过了四十就一无是处了。她没有什么资本去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这个男人当初能娶她,现在能不和她离婚,还养着她,就已经是对她的恩宠了。

这就是有钱的男人和没钱的男人的不同之处,如果是一个没钱的男人,他只会讨好自己的老婆,希望老婆不要嫌他穷,不要离开他,而有钱的男人则会去寻花问柳,让自己的老婆独守空房,所以,一个男人有钱和没钱绝对是两个人。

她本已不再奢求什么的,对陈霸天搂着别的女人亲热,和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做爱,她都视而不见,只作不知,她本想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有了足够的钱,就可以离开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