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他爹还能不知道他那意思,哼哼唧唧道:“这小子就是一酒桶,让他上了桌,咱哥俩就匀不出多少了。得得得,今儿破例。”说着在儿子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一会儿少喝点,听见没!”

只见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上直起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都赤着精壮的胸膛,身上的汗迹在夕阳的反射下散发着亮彩。高的那个冲矮的那个回看了一眼,矮个对他摆了摆手,高个才放下手头的农具,飞奔着往家赶。

苏樱愣了一下,回想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指着他的鼻子:“你……你……”正准备兴师问罪呢,学姐走了过来,和苏樱偎在一起:“怎么了苏苏,遇到熟人了?”

方天林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场边,周燕正甩着毛巾冲他呐喊,鸭舌帽已经蹦得脱型了,挂在马尾辫上摇摇欲坠呢,确实跟半疯差不多。

但是跑轰有个缺点,就是体力消耗太大,而且有比较高的失误率。所以白河队的进攻次数比第一节多,得分也比第一节高,但实际上没有占到实惠,因为钦江附中也得到不少进攻机会,而且他们还是走稳扎稳打的路子,白河掐了他们一个锋线上的火力点,他们就利用控卫之间的身材差异,从1号位上捞分,而且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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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重大改变,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许多近期强化体力训练的学校都觉得这样更改不公平,这样他们的体力优势就将减小。

曹俊在球场上的果敢作风与勇武气魄,无疑是这支新兵球队队长的最佳人选。通过这个任命,方天林对江仲文的佩服就更深了一些。

“周老师说的对,”张烨说道,“方天林是该排在我前面。而且他这次进步这么大,学校,也该鼓励鼓励他……”

先是几句简单的寒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苏炳辉说出一句:“这些年真是谢谢你们了。”两人都预感到这句话有特殊的含义,侧耳细听起来。

方天林的话让苏樱有些难堪,听到张烨出来解围,立刻赞同道:“就是,你肯定也不例外,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星座?”

不过交差的时候还不忘求了下情:“表妹,方天林这小子糟是糟了点,不过心地还算不错,你下手可别太狠啊……”

“对了,你个子那么高,也喜欢打球么?”周燕终于注意到自己聊得太high了,差点忽略对方了。

挡拆战术,对于控卫和内线球员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控卫的运球突破能力,传球时机把握和投篮能力都非常关键,另外内线球员的身体力量,从高位回落低位的意识,突击篮框的能力也不可或缺。这些,恰恰在方天林和曹俊身上基本具备,虽然只是比同龄人强一点,但就已经足够了。

一说到冰激淋,张烨就想起前些天他讹自己的事儿,说是他请,最后还是自己付钱,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没给他好脸色:“要谢去谢曹俊,是他托我送来的。”

方天林错愕了下,这么小的孩子就有手机啦?不过一想“自己”也有,随即释然,报上了号码。周燕拨了一下,确认之后告诉他:“我可能没时间,要考虑考虑,回头给你发消息吧。”

苏樱笑眯眯地看了看方天林,又看了看张烨:“你们有话要说吧,我先回教室啦,拜拜~”说着就挥手告别,留下两人独处。张烨轻哎了一声,终是没有叫住她,瞄了瞄方天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好,首先欢迎两位新队员的加入。”江仲文带头鼓掌,队员们热烈响应。看着孩子们使劲地鼓掌,江仲文大喜,这下算是了却一桩大事:这支队伍可以建立核心了。“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顺便说说自己的位置和特点。”

江仲文是个实习体育老师,虽然教学资历尚浅,但在师范学校时有篮球校队主力球员的经验,因此这次被白河中学任命为校队教练。校领导班子下达的指令不高,只要求在杯赛中赢得第一轮就可以了,即使是那样,也说明白河中学的学生体质已经在整个区的初中内排中上了嘛。

苏樱扭头瞥了方天林一眼:“听说方天林的女朋友是你们四班的,有这事儿么?”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早上明明是你那么跟我说的,怎么冤枉起我来了?”方天林对她的行径非常不忿,虽说敢作敢当是男子汉该有的,可如今男**平等,不是说**人就可以胡言**语,事后不认账x。

看出儿子的心思,方中盛提点道:“你是在**张烁做他该做的事,把自己当作她的哥哥,就好了。”

前几天住院期间都还一切正常,今天到了学校,去了校务处,然后办公室,然后是四班……张烨?是她?不可能!自己跟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可是……一想到她,自己的心就**动地跳跃起来,她的形象也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好像自己跟她之间有种很重要的联系,可就是说不上来。再想下去,方天林的脑袋又开始疼了。他甩了甩头,摆*掉脑海中那道倩影,才让自己轻松了些。

办公桌另一头的人对那老兄说:“8952774518,你的阳寿剩余年限还有三十二年,如果选择投胎呢,换算**福泽,可以让你出生在一户**资千万以上的人**;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活下去,不过不能回到原来的身体,而是要寄宿到别的身体上,至于是男是**,是老是少,就说不准了,而且一旦重生,福泽也会随机重置,隔天就又**也说不定哦。好了,介绍完了,你要投胎还是继续活下去?”

“那您要回来咋办?”

“傻丫头,我是说你自个儿的房门……妈今晚怕是回不来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啊。”说着就关上门走了。

“房门?”张烨嘟囔了句,突然回过味来,“呀……妈想什么呢……方,天林他不是这种人……吧。”应该吧?她又惴惴地想。今晚要跟方天林独处一夜,难免会让她胡思乱想起来,虽然那人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打雷都吵不醒,可谁知道他要醒了……

马上给他倒杯水,回屋锁上门睡觉!

打定了主意,张烨就匆匆倒了水,悄悄进屋,放到了方天林床头,偷偷打量了正在熟睡的情郎一眼,见他恬静的睡容微微带着丝笑意,似乎睡得很舒坦,正做着什么美梦。

想着自己为了他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却在那浑然不觉,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凑上去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记:“猪!”

手指顺着鼻梁下滑,顿在他的嘴唇上,均匀的热气有节奏地呼在她手指上,让她心头一颤,不觉间,慢慢匐下身子,与他凑得越来越近……

正迷离间,忽然方天林念叨了句:“叶子……”

吓得张烨打了个激灵,一下抽回了手,脸变得通红,以为方天林发现了自己方才大胆的举动。又过了半晌,见毫无动静,才知道原来刚才那声是梦呓,舒了口气抚抚自己心口,微瞪了他一眼,娇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不过她可不敢再去碰他,怕自己一下又把持不住,悄悄地回房了。不忘妈妈的嘱咐锁上了门,宽衣睡下。想起刚才手指与他嘴唇相触的感觉,张烨脑子里就乱糟糟的,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没办法,她就闭着眼睛开始数羊xx。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当数到一千七百八十六只羊的时候,她眼看着要睡着了,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然后是淅淅梭梭的水声,一听就是方天林醒了,正在小解。她不禁羞骂了句:“上厕所也不关门,跟老哥一个德性……”

水声停了就是冲马桶的声音,然后是踢踏踢踏的拖鞋声,紧接着咔哒一声,哥哥那间屋子的门又关上了。

“呼……他在别人家过夜倒真是自然,怎么跟在自己家一样?”张烨哪知道,这里根本就是方天林前世的家,他再熟悉不过了!

经方天林这夜半惊尿,张烨的数羊大业前功尽弃,是再也睡不着了。身子翻过来翻过去,忽然坐起身子!捧着枕头下床,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往方天林睡的那屋走去。

反正睡不着,他被子有没有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