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又称自己是鳏夫,还提到一个叫做苏菲·西契逖的女人,他说她是自己的亡妻,惟一的真爱。这些话像美食一样吸引了这个胖女人,她滔滔不绝地说她的小猫、弟弟,弟弟有三个小孩,她非常疼爱他们等等,他一面静静地听,一面想象她陈尸在自己地下室的模样。

她很快就现烟味来自辛格家,卢安娜·辛格站在自家后院的一棵高大的冷杉树下抽烟。

我可怜的小宝贝,”外婆说,“来,把你的手给我。”

当天晚上吃完饭之后,外婆看到妈妈委婉地拒绝爸爸帮她收拾,凭着敏锐的观察,外婆当下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外婆马上宣布她要帮妈妈清洗碗盘,口气之坚决让大家吓了一跳,琳茜知道这下不用她帮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来坐到浴缸的边缘,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爸爸弯下身坐到马桶盖上。

我们来试试看你这个老爸爸还背不背得动你,让你‘骑大马’,再过不久,你就太重喽。”

巴克利一五一十地把学校的事情、爸爸说的话告诉妈妈,他说“爸爸的膝盖是月球碎片做的”,或说“寇伊科小姐说我画图画得很好”,妈妈听了总是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把红萝卜和芹菜切成一口一块大小,清洗保温壶和午餐盒。琳茜说她够大了,不愿意再带午餐盒上学,妈妈就用一种蜡纸做的纸袋帮琳茜装三明治,这样女儿的午餐就不会渗出来,也不会弄脏衣服。虽然是一些小事,但妈妈觉这类琐事居然能让自己开心。她像以前一样按时洗衣服、折衣服,该熨就熨,不该熨的就拉直挂在衣架上;她知道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从车里找到什么小玩意儿,也知道从床上的一团湿毛巾里面拉出来的是什么。她依然每天早上铺床,把床单四角塞进去,拍松枕头,把床上的绒毛玩具摆正,拉开百叶窗透透光。

噢。”

吻我,”她说,“求你了。”

洗澡时间到喽!”她像唱歌般地宣布,听起来好像要带我们出去玩,刚开始感觉上也确实是如此,我们争先恐后地跑到各自的房里,穿上浴袍,然后在走廊上碰头。妈妈带头,母女三人手牵手走向我们粉红色的浴室。

她有些抓伤,擦了药之后已经出院了。她又哭又叫,整个人相当歇斯底里。唉,她是苏茜的朋友,怎么会生这种不幸的巧合?”

种子、豆豆、小蝌蚪。

什么?”

自从我失踪之后,爸妈就在门厅为我留着一盏灯。虽然警方八个月前就告诉他们我不会回来了,爸妈依然不忍心把灯关掉,整晚都让灯亮着。此时,爸爸先把灯关掉,然后深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大门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