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高人?!谁?”

兰兰端着茶壶茶杯出来了,而门口,也传来了老猎人的脚步声。兰兰说:“我爷爷回来了!”

豹皮少女说:“哦!我爷爷找我了!”便大声应道:“爷爷,我在这里呀!”

赵剑峰摇摇头:“没有这么一位少女的。有,我们恐怕早已注意到了!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岭南一剑是这样一位少女,即使是上了年纪的武林前辈,没有几十年的苦练和江湖经历,也练不出那么骇世惊俗的剑法来。所以在她杀了飞天鸭,端了这山贼的老巢后,我家和太平堡的阮堡主,联袂带人在云雾山中追寻找这样一位使剑的武林前辈,几乎跑遍了整个云雾山,始终没有现。阮堡主说,恐怕是一位偶然路经这里的世外高人,顺手除了这山贼而走了。这样,我们才放弃了找寻。江湖上有人传说他是一位女子我们只一笑了之,不以为意,现在看来,她真是一位少女了,而且又出现在这附近,我们真要认真找寻。”

何森说:“黄兄,你手的伤怎样?”

阮大姐在后面说:“三妹小心,他是清廷的鹰犬,大内的高手之一。”

“好!你就赔她二十两银子!”

“不是人!?”人们又惊愕了。又有人问:“不是人是什么?是天上的仙子?”

廖江涛愤怒得一脚将他踢开:“是,是,是,你去死,混账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将他带了来这里?”

文士装束的人说:“我看谁也没跟赌坊过不去,只有一个人。”

“来!我们大家去看看他们怎么乐的。”

“小人知道。”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说:“肯定会出现,年年木棉花开,他就出现了。要不,我们香主怎么会从北方请来了两位轻功极好的高手?目的就是要追踪这剑客的下落。”

阮大姐对陈三妹说:“三妹,赵大侠说的仍是,现在我们回广州,一路上必然逃不过官府鹰犬的耳目。”

陈三妹点点头:“那又再次麻烦赵大侠一家了!”

赵庄主连忙说:“我们同是武林中人,肝胆相照,又何必客气!”

赵少侠说:“爹!我现在马上去通告全村乡里,连夜离开。”

“唔!孩子,你务必要乡亲们撤离村,躲避清兵,有不愿跟随我们入山的,也要给银两米粮叫他们到外乡亲戚家暂避一段日子才是。”

“是!”

赵少侠便带了几位家人去动员全村人了。

赵家村除了赵大侠一庄的人外,另有二三十三户人家,所以极容易通知。全村的人,一听说清兵今夜要来围村捉人,一时全慌乱起来,绝大多数人家,都愿跟随赵庄主入山,只有一两户,要去亲戚家躲避。

村民们都知道清兵一来,比大贼更厉害,所干的事,有的连贼人也干不出。奸淫烧杀、无所不为,甚至把全家大小捉到城里,当反贼分子办,男的斩头示众,女的卖到妓院中去,充当官妓,有的沦为大户人家的奴仆,受尽凌辱。

在飞天鸭这贼匪未为岭南一剑除掉时,曾有一队清兵前来所谓围剿,真正的山匪未捉到一个,却捉了不少的乡民当山匪办,一路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所以云雾山中的一些小村寨,不畏盗贼,却畏清兵到来,现在赵家村的乡亲,一听清兵要来,无不纷纷走避。

入夜时,村中的一些妇孺老人,由阮大姐赵少侠带领几名会武功的家人,连同赵家庄的女眷,先保护入山,到了夜里子时,陈三妹和赵庄主等人,才最后离开。这时,整个赵家村已空无一人,连鸡犬也疏散得干干净净。

在接近黎明时,一队绿营清兵,由一位营官率领,扑进赵家村,先包围了赵庄主的大院,当几名兵丁撞开了赵家庄大门时,准备见人就捉,可是冲进一看,赵家庄哪里有什么人?全都走光了,所剩下的,都是一些笨重的家具,连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留下来,别说金银财宝了。

冲进来的清兵全傻了眼。这时,天色渐亮,营官带了几名亲兵走进来,一位什长向他报告情况。这营官一时也傻了眼:“什么?!连一个人也抓不到?”

“是的,长官,他们全走了!”

营官大怒:“跟我将村里的人全抓来这里,一个个拷问,看这批反贼走去了哪里。”

“是!”

这位什长,带了十名清兵出去了。不到一会功夫,便转了回来,营官见他们两手空空,瞪着眼问:“怎么?!连一个人也抓不回来?”

什长苦着脸说:“报告长官,全村家家户户,空无一物,看来这村了里的刁民,跟天地会的反贼一起,早已闻风躲避,不但人没有一个,就是连吃的用的,也没留下。”

这一下,营官更傻了眼,半晌也出不了声。他曾在县太爷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手到擒来,便不动声色,连夜带兵扑来,满以为这一趟下乡,不但可以抓到天地会的反贼,还可以掠劫一大批金银财宝,满载而归。没想到扑个空,现在连吃的东西也没有,他在恼怒之下,下令一把火烧了赵家村,拉队的归途上,胡乱捉了一些人回县城,算是在县太爷面前交了差。

东安县的县太爷也稀里糊涂将捉来的一些人当作天地会反贼收了监,打入死牢,上报罗定州,听候处决。

第二天一早,县太爷醒来,见自己身旁睡了一个光头尼姑,不由惊愕,再定神看下,这位光头尼姑,竟然就是自己的心爱小妾,不知怎样,竟给人剃成光头,仍熟睡未醒。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在了梦了,咬咬自己的手指,痛,才知道自己并不有梦,便拍醒爱妾。这个爱妾睡眼惺松,醒来,看看县太爷,惊愕得睁大了眼问:“老爷,你、你、你的辫子呢?怎么不见了?”

县太爷一摸,自己猪尾巴似的小辫子,昨夜里不知几时,也给人割了去。跟着,他一下现自己床头插了一把小刀,刀下有一张字条。他战战兢兢地取下字条一看,上面写着:“捉良为贼,营官心黑,县令糊涂,剃割辫,以此为戒,再不放人,小心脑袋!”下面画着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县令惊得半晌不能出声,这位木棉花,昨夜割下了自己的辫子仍不知道,要是他割下自己的脑袋,那还不容易?正当他在惊愕中,一位贴身丫环奔了进来说:“老爷,外面师爷和捕头有急事要禀告老爷。”

“什么急事?”

“他,他们说,昨夜里,那位营官大人的脑袋给人割了下来,吊挂在城门口上。”

这真是一惊未了,一惊又来。县太爷更是大吃一惊,怔了半晌说:“什么?!余营官的脑袋给人割了吊在城门口?”

“是!老爷。”

“你叫他们等等,我马上就来。”

县太爷感到这事非同不可。弄得不好,不但木棉花会摘了自己的脑袋,上司也会摘去了自己头上的顶子。他来不及去安慰已变了光头尼姑的爱妾,匆忙梳洗完毕,出去前厅与师爷、捕头商量如何应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