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现已经无路可退,既然不能退又何必退,小何转身面对莫留生。

又过了半个时辰,雾不仅没散去,反而更大了,莫留生忽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如此强烈的气息只有绝世高手才会有,他睁开了双眼,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远远走来的一男一女。

小何道:“你错了落花也是有情的。”

几杯酒下肚,小何背上竟然渗出了汗,而那小丫头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马蹄声起,一行人又卷起尘土奔京城方向而去。

五唐门成都府(今四川成都)唐云轩六千强

这回轮到余若溪笑了,“你要是何满堂啊,我就是……孙墨他娘!”说完她跳下车去,嘴里说着:“我该走了,姐姐快找不到我了。”说完走了,没走几步又回来了,把头探进车里做着鬼脸道:“其实你也不难看哦!”说完娇笑着、雀跃着离去。

赵震山闻言大喜道:“正合我意!”话音未落闪电般劈出三掌。赵震山人称“铁掌震两山”,享誉鲁、晋,掌上功夫自然不错,却听“铛、铛、铛”的三声响,如同劈在钢铁之上,直震的赵震山呲呀咧嘴,抱着手腕叫苦不迭,铜头和尚大笑道:“给洒家挠痒痒吗?现在是不是该我了?”赵震山吓的脸如死色,刚才的牛气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突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求道:“佛祖爷爷,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尊驾,你饶我一次吧!”铜头和尚放声大笑,声震寰宇,“洒家如杀你这样的,也脏了我的手,给我滚!”赵震山闻言有如大赦,当下抱头鼠窜,真的滚了出去。铜头和尚四顾众人,得意的道:“你们要是不服,也可以试试,如果不敢,统统滚蛋!”又有人笑了。

但余问红为什么不开心?除了余若溪知道的外,就剩她不知道的了。但余若溪想要姐姐开心,于是就逗她:“姐姐是不是想姐夫想的动了春心了?”在她的心里她只愿意让每个人开心,只要看着别人开心,她就会开心,就算自己不开心她也会装作开心。

“铛”的一声脆响,利剑折为两段,红衣少年被强劲的力量撞的飞起,幸好小何减轻了力道,也亏他武功不弱,侥幸逃过一劫。蓝色的光芒一闪又飞回小何的手中。红衣少年脸色苍白,漠然无语。小何微微低头,注视着手中的“飞天”,这是第一个在他的“袭月流星”下生还的人,不知这是否算他的失手?

这本不是以前的那个小何。以前那个阳光灿烂、无所畏惧、充满智慧、饱学幽默的小何已经不复存在了,难道以前的小何已经死了么?是什么让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变成了悲伤的奴隶?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比敌人的称赞让人骄傲?

一阵矫捷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英俊的少年闯进了梅林,来的是王竟帆,他做为一个出色的镖头在跟踪、判断上也是有两下子的。

王竟帆看到余若溪把小何搂在怀里似乎吃了一惊,不禁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余若溪瞟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啊?”

王竟帆顿了一顿,低声道:“你们孤男寡女抱在一起,只怕传出去会影响姑娘的声誉,我也是为了你好!”

余若溪道:“他受了重伤,快要冻僵了。”

王竟帆看了看倒在余若溪怀里的小何道:“那你先放下他,我马上去找辆马车来。”

余宛晴道:“等你找来,他只怕已经冻死了。”

王竟帆为难的道:“那你说怎么办啊?”

余若溪道:“我要你背他回去!”

王竟帆道:“什么,路上这么滑,你要我背他?”

余若溪看着他的表情冷哼了一声道:“忘恩负义!也不想想他到底是为了谁才会这样的?”

说完她把小何放在地上,然后又吃力的把他背了起来,连她自己都诧异自己那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然后她吃力的迈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白雪,踉踉跄跄的向林外走去,梅林中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王竟帆一时呆住,傻傻的站在原地。良久,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忽然拔剑斩向梅树,锋利的剑锋闪过,几棵无辜的梅树横七竖八的倒下。当他看到一样东西时眼中突然放出了光芒!

这是生长在梅树身上的一种菌类,外形犹如一朵蘑菇,呈暗褐色。王竟帆自幼追随师父屠啸狮,把师父的本事学了十之八九,而屠啸狮棋、琴、书、画、医、星相、奇门遁甲几乎无所不能。王竟帆可以判定这就是师父说的生长在老梅树身上的“逍遥醉”,如果有人误食了,便会沉睡不起,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甚至几年不起,也是有可能的,本是世上罕见之物,竟被王竟帆无意中得到。

王竟帆捧在手里,几乎笑得狂,仰天大叫道:“天意啊!天意如此,连老天爷都帮我,我王竞帆有什么办法?”等到冷静了下来,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这样你既不会死,也不能跟我抢女人了,而且我又没对不住师父的朋友,而且师傅也说了能不要你出手,就不麻烦你。这下你也不用奔波了,好好的睡一觉,醒来时喝我的喜酒吧!”

你如果没有在冰天雪地中挨过冻,你就不会知道在屋里是多么的暖和,你就不会知道躺在床上和躺在雪地里有什么区别。

石全周请来的大夫已经为小何看过了,他中的只是一种普通的毒,只是一种能让人暂时麻醉的毒。画魂当然明白如果毒性太强了,很容易被小何他们两人察觉,所以他用的是一种极普通的毒。他受的伤虽然不轻,但也没有性命之忧,只需要休息几天便能好起来。

听到大夫的诊断,余若溪真的很快乐,他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好像还是浑身充满了力气,她哼着歌在给小何整理药,然后准备到厨房里去煎。王竟帆闪身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脸上堆满了笑意。

余若溪头也没抬,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竟帆陪笑道:“五小姐的话,让我很是惭愧,想想何师叔也是为了我们镖局受的伤,回来的时候我在药铺买了几只珍贵的人参,来给何师叔补补,你快给何师叔做好,让他吃了暖和一下吧!”

听了王竟帆的话,余若溪脸上露出笑意道:“我就说嘛,你怎么看也不像个没良心的人,算你还有良心!”说完从王竟帆手里接过人参,雀跃而去。

王竟帆脸上不禁有些烧,看到晕厥中的小何,心里又恨恨的道:谁让他跟我抢女人来着,况且我又不是要他的命,也不算没有良心!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小何睡的沉沉的,没有半点反应,王竟帆出手如风,闪电般封了小何的几处穴道,用力的撬开小何的嘴,把暗褐色的“逍遥醉”塞到小何嘴里,随后他后背上一拍。

看到小何咽下后,又继续沉沉睡去,王竟帆脸上笑开了花,轻轻的道:“睡吧!睡吧!到时候我会请你起来吃我的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