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被一阵警笛声惊醒了,猛的坐了起来。我最怕警笛了,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受着“再不听话就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走”的殷切教导长大的。我更是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硕大的警钟放在脑子里的。

我坐在老爸面前一次性哭了个痛快,哭完才开口说话。

时间长了我真的习惯了,就像那位索吻的小女孩,没事总爱向我放电。对我眨眨眼,然后扬唇一笑。

我到了a市后直接打的去了那所幼儿园,一路上心理很是不安。本来以为那是一所小幼儿园呢,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一点都不小,光名字就起的很清新。“森林幼儿园”几个大字矗立在7层建筑的高楼上。

后来她关了公司回家疗伤。

“他怎么样了?”花朵问道。

阿姨一听顿时笑开了,“哪个哥哥啊,姓李的还是姓刘的?来找他的人都说是他哥。”

她是有着

锦城爱发呆,莫名其妙的发呆,眼睛望着一个地方,仿佛灵魂出窍。有时候会站在一个地方,比如门口窗口,一站几个小时(最高纪录10个小时)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已经六月中旬了,天气渐渐热了,一般没事我们都在办公室里待着。可我想他,想的不得了,心疼的不得了,又不能打电话发微信打情骂俏。憋不住的时候我会打着公司的旗号给施工工人买一提矿泉水。天地良心,我只想给锦城一个人买的,但那样做会引来闲言碎语,所以我就都买了。

我托小敏打听到了花朵的班级,去了她的班级没找到她,又找了她的辅导员,辅导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几眼才告诉我花朵请假了。我问他要花朵的号码,他却无比惊奇的反问我竟然不知道,最后我一头雾水的出了办公室,遗憾的是没能要到花朵的号码。

他早就把我的魂给勾走了,而且还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门口三步远有一个压水井,他把盆放在一边,从旁边的桶里舀出一瓢水倒进压水井的管体里,然后开始上下压手把,压了有十几下接水泵开始出水了。他接了一盆水进了与他房间一墙之隔的洗手间。我站门口等他的时候一时兴起也想压水,可等我去压的时候管体里面已经没有没水了。

“你不是不听吗?”闯哥抢答道。

但我始终相信,了解我的人一定会拭去表面那些嬉皮笑脸神经哈哈的糖衣炮弹找到掩藏在内心深处真诚无比真挚无比的苦口良药。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不行了……

“小鱼儿,你从小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没什么心机只知道吃喝玩乐,我和你爸从来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前途,你只要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了。你三婶说的事我是打死都不信,你爸说你是被人陷害了,你到底惹了啥事能让人这么害你?”老妈喘匀了气说道。

我叹了口气给老妈捋捋头发,“妈,我之前那个公司风气不正,有人偷东西被我发现了,这事我不能管,也管不了。但他们发现我发现他们了,他们肯定不相信我不说的,所以就使计陷害我。我想他们可能将布帘换掉了,我进去时看的清清楚楚上面写着‘男’字,进去后却是女澡堂。”

老妈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拿起我的手放在她腿上拍着说,“小鱼儿,让你受委屈了。”

“妈,我不委屈,就是没想到这事还是让你们知道了。”

“那你现在在幼儿园咋样啊?”

我叹口气说,“就那样,除了工资少点其他的还可以。”

“工资少点没关系,你喜欢就好。”老妈安慰道。

“妈,我能求你个事儿?”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老妈诧异的看我一眼,“求啥啊,你说。”

“爸说让我尽快找个女朋友回来堵住他们的嘴,可我真的没有那想法。我想再等等。”

“小鱼儿,你爸说的也对,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他不是让你回来吗?你先回来,回来后找份安稳的工作其他的再往后推推,你看成吗?”老妈一脸柔和的跟我商量。

看着她满含期待的样子,我出了口气,“好吧。”

在家待到7号时我不得不走了,二老给我打包了一大堆东西又将我送到了车站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对了,姐姐带着小外甥回来了,就在我到家的两天后。小外甥这大半年一直跟着奶奶东躲西藏的明显瘦了不少。姐姐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联系幼儿园,我想让小外甥去我的幼儿园上学姐姐拒绝了,她嫌太远。她说她现在只想守着爸妈,哪都不想去。

小敏也抽空回来一趟,倒不是她放假了,十一期间她最忙了,忙得月经不调了。她最信任我爸,专门来我家拿草药。老爸给她把脉后看了看她的气色,说她气色很不好需要好好调理,然后开了一些中药。

我和小敏出去吃了顿饭,我在她面前什么都藏不住,就将厌食症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了。她听后重重的拍了我的脑袋,骂我傻,骂我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揉揉脑袋委屈的说,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看看我无奈的嘲笑道,“你想成熟点也不带这么玩的,人家又不知道你的牺牲。”

“敏儿,你还不了解我,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这么做。”我戳着面前的松子玉米粒说道。

小敏叹了口气随手将秀发往后一撩喃喃道,“想做就做,只是下次告诉我,有些事我能帮忙的还用不着你牺牲色相。”

“嗯,都说朋友互帮互助,我跟张望还好点,跟你完全都是你在帮我们。”

“那有什么啊,谁没几个一无是处的朋友啊?”小敏笑嘻嘻的挖苦道。

“”

“敏儿,你感情方面怎么样了?钓到金龟婿了没?”

小敏摇摇头苦笑道,“暂时没有,我不喜欢省城,我还想回来呢?”

“嗯,回来也好,我也希望你回来。”我由衷的说道。

我是下午回的a市,回来后有几个住校的女老师也返校了。我正收拾东西时她们过来找我玩,给我带了一些特产。我们聊了一会儿就闪了。

第二天正式开学,日子像扒了皮的香蕉一样一口一口的被我吃掉了。十号那天上午我收到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标题是a市大兴公司2018年1-8月份工资名单。下面是一批人,他的名字在中间隐藏着,部门不再是动力维修而是用别的部门做掩护了,如果不仔细审核的话应该没问题。

“什么时候能到账?”我编辑了一句话发了出去。

仿佛在等着我说话一样,那边立即秒回,“最近几天。”

“到账了把明细发给我。”我回复完就工作去了。

17号那天我收到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是银行的回款明细,里面有打款人的姓名、账号、金额。他的名字也在里面,金额14400元。我算了一下,他的工资还是按专员的标准给的,一月1800,如果我在的话应高早就给他申请主管了。转念一想,我走后他报复了那么多人能留下来就不错了,申请主管暂时无望了。不过现在工资到手了他应该会离职吧。

不管怎样,我希望他过得好,至少过得开心。

一天中午吃过午饭后园长来找我,给我看了一篇新闻。标题是“xx市xx幼儿园男幼师性侵5名幼女长达1年”。我将下面的报到看了一遍问道,“园长,你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

园长叹了口气,摸摸鼻子说,“虽然不是我们市里,但全国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不瞒你说,现在咱们园里的有些家长申请不想让你在园里教学了。”

我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这样,这跟上个公司差不多,我又要被扣屎盆子了。

“那我这就离职。”说完我准备出去,园长叫住了我,“温语,我可没说让你离职,这是家长的意见,我的意见是以后你负责后勤、保健、宣传、体育方面的活动,班里的教学课程就不必了,若是有老师再请假也不让你替岗了。你看怎么样?”

“行啊,我没意见。”我冲她抿唇一笑。

园长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咳一声,“好了,你回去吧。”

不得不说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我巴不得不去代课呢。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毕竟没有一点技能在这个社会里很容易被淘汰,我忽然觉得他的决定还是蛮正确的。他从来都不是止步不前的人,而我一直都是得过且过,若不是今年家里发生的事儿,我还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呢。

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只是我的磨难来得稍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