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琛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紧,还在往锅里下菜。

沈亦琛忍住皱起来的眉头,轻轻摇头,无奈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顾子鹤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觉得甚是欣慰,琢磨着就算早餐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是起码自己惦记他的心意传达到了吧,沈亦琛总会稍稍原谅他吧。

顾子鹤一听沈亦琛病倒了,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说:“我跟你回去,这就走。”说着,套上衣服就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来点什么似的,回头对在沙发上看着他的零说:“我先走了。”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安子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问:“他?他怎么了?这样,你出来,我们吃一顿饭当面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他能去哪呢。本能的想去找他,想……给他做粥,看他吃的干干净净的样子。沈亦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

沈亦琛脱力般回到自己房间,静静地坐了一会,去浴室打开蓬头,用凉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可是冷水并没有让他心中矛盾的情感冲褪,反而更加心乱如麻。

打发掉别的搭讪者,顾子鹤的一杯酒也没了。零趴在吧台上看着顾子鹤头顶的璇儿,吹了口气。顾子鹤摇摇头,抬脸看他。

思及此,安子脸更黑了,眼睛里少了些调侃,看向顾子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敌视。没错,他安子,三十几岁的男人,吃醋了。

沉默了一会,顾子鹤撇了撇嘴,“我跟给我打针的护士说,我们俩的关系暧昧。”顾子鹤忽然觉得很不堪,不敢去看他,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这几天他们都在谣传你和我是伴侣,好多人在背后诋毁你,也对我很刁难。我挺难受的,实在待不下去了,而且,我在那里你也会受到影响,这几天那些人的眼神你一定也感受到了。这是我的错,我不该玩心这么重,给你带来麻烦。你这么优秀,不该被这样诋毁。”顾子鹤把心中的忧虑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说完话,松了口气。

顾子鹤为自己默哀,心里想着不知道要被他怎么骂一顿,不,骂一顿就好了,不怕他骂人,就怕他一顿念经,再逼着自己回到医院。痛苦,难受,什么日子啊,说好的自由呢。

顾子鹤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手指拽了拽衣服边,说道:“你不觉得今天这些医生护士的态度有点不一样吗?”

顾子鹤在一旁看着,末了忍不住问他:“他们会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吗?你都怎么回答?”

“吃了,那就是没吃饭,要不然怎么会胃疼,我都是严格依据你的情况准备的饮食和药,。”沈亦琛走进来,把吃的放在桌子上,皱了皱眉,“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一声“艹”刚蹦到嘴边,顾子鹤生生憋了回去。“嗨,好巧。”顾子鹤退掉游戏,向沈亦琛摆摆手。

见面前的这堆护士都被自己唬住了,顾子鹤忽而计上心头,只见他神秘莫测的笑了笑,道:“你们都是沈亦琛的女友粉吧”

顾子鹤悠哉悠哉的跟在他身后,乐此不疲的印着雪地上的一串脚印,他撇撇嘴,记得这种防止湿鞋的小诀窍还是沈亦琛教给他的。

“胃癌……”电话那头喃喃的重复道,又沉默了一会,明显沙哑起来的声音传过来,“子鹤他……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了,他不太让人省心,真的是麻烦你了。现在他病的这么重,我争取这两天赶回国,这几天还麻烦你照顾子鹤,有你在,我也放心。”

沈亦琛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别的。

兰女士又说了一会话,以工作忙为由挂掉了电话。沈亦琛心情复杂的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睡起回笼觉的顾子鹤,叹了口气。

现实真的是太残忍的一件事儿,他还这么小,胃癌……要让他承受这么多的痛苦,自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尽力去治疗他,自己还有漫长的一生等着和他一起走过。

思及此,沈亦琛紧紧握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