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琛脱力般回到自己房间,静静地坐了一会,去浴室打开蓬头,用凉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可是冷水并没有让他心中矛盾的情感冲褪,反而更加心乱如麻。

“请,我新调的酒,零度,代表爱而不得。”零一字一句的说。

思及此,安子脸更黑了,眼睛里少了些调侃,看向顾子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敌视。没错,他安子,三十几岁的男人,吃醋了。

沈亦琛拿着毛巾揉搓还湿着的头发,坐在顾子鹤对面。

顾子鹤为自己默哀,心里想着不知道要被他怎么骂一顿,不,骂一顿就好了,不怕他骂人,就怕他一顿念经,再逼着自己回到医院。痛苦,难受,什么日子啊,说好的自由呢。

等人都走光后,沈亦琛还是阴着一张脸看着顾子鹤。

顾子鹤在一旁看着,末了忍不住问他:“他们会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吗?你都怎么回答?”

哦豁,真饿,饿的胃又开始疼。打了这么久的药水,一点用都没有,黑心医院,辣鸡沈医生。

一声“艹”刚蹦到嘴边,顾子鹤生生憋了回去。“嗨,好巧。”顾子鹤退掉游戏,向沈亦琛摆摆手。

顾子鹤翻了个白眼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他一手扯下吊瓶提着,刚站到地上,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疼。

顾子鹤悠哉悠哉的跟在他身后,乐此不疲的印着雪地上的一串脚印,他撇撇嘴,记得这种防止湿鞋的小诀窍还是沈亦琛教给他的。

零无奈的把他的行李箱推到门边放好,把他的外套和鞋扒下来,自己又重新躺会被窝,在顾自己身边睡下。

顾子鹤半睁开眼看着零睡下的侧脸,心里一动,想起了沈亦琛。沈亦琛的侧脸很攻气,很耐看,看一晚上都看不够。

零的五官深邃分明,像是刀削一般,标准的西方长相。英气却又不失柔美。

顾子鹤重新闭上眼睛,翻过身努力把脑里他的身影赶出去,然后补了一个回笼觉。

等到他终于睡醒,已经下午了。

零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出来,齐肩的金发贴在光洁的脖颈上。顾子鹤走出来,刚好碰上他,饶有兴致的吹了个口哨。零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外卖,“别饿死在我这。”

顾子鹤点点头,过去吃了起来。边吃着,边又想起沈亦琛,那天他裸着从浴室里出来,坚定了他要上了他的想法……摇摇头,不去想,努力用狼吞虎咽忘掉他忽然生出的懊悔情绪。如果当时他克制住了,会怎么样?然而尘埃落定,没有如果。

“你先吃着,我得去上班了。”零穿好衣服,把头发松垮的绑在脑后。

“嗯,”顾子鹤两腮鼓鼓的,说话都不清楚,“我再睡一会,然后去找你,记得给我留一个位置。”

“好。”零答应下来,穿鞋出门。

房子里又留下顾子鹤一个人。零家的风格和顾子鹤完全不一样,有种浪漫的感觉,然而顾子鹤吃完往沙发上一靠,又有了还在家里的感觉,没有沈亦琛在家的感觉。

顾子鹤捂住脸,怎么就总是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