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还有很多正事要忙,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这么任性。”yi说完,卡扎因就后悔自己的话重了,事实上,小猫yi直都是乖巧听话的,除了刚才,哪里还任性过?可是话已经出口,又怎么收的回来?

卡扎因稍微活动了yi下已经僵直的双腿,慢慢走回到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日历牌,内心同时牵挂着两个重要的人。已经整整两周了,不知道小猫等的有多心急。今天也是兄长参战的第四天,却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战报,不知道他是否yi切顺利?

林可欢微微红了眼圈儿,命运为什么如此无情的捉弄她呢?她不爱他的时候,被他占有。当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对他动心的时候,却又失去了宝宝。对不起,我的孩子,是妈妈太粗心了。妈妈来到非洲,身体yi下子极度不适应,所以周期每次都不正常。就连这次迟迟没来,也以为是周期推迟了。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妈妈真的是身心俱疲,无暇顾及自己的生理状态,而完全忽视了你的到来。现在想想,在妈妈最难熬的那些日子里,是你yi直在默默的陪伴着妈妈,可是妈妈却没有能力保护你,我可怜的孩子。

罗伊完全看呆了,除去遮掩物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容貌是如此精致美丽。黑而顺直的长发被yi条手绢儿简单的束在脑后,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性感。白皙光洁的脸颊因为炎热和辛劳而透着红晕,额头缓缓流下的汗水不但不显污秽,反而更将肤色涤荡的几乎半透明。尤其是她的笑容,如此真挚c具有感染力,似乎所有见到的人,都会匪夷所思的跟随她yi起微笑。更何况,她竟然拥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罗伊咬牙,绝不能让卡那个杂种独享,他对她势在必得。如果得不到,就宁可毁了她。

卡扎因最后看了她yi眼,然后下楼开门离开。父亲和大哥应该很快就到了,他打算到家族议事厅去等着。

卡扎因吃完饭,将饭盒清洗干净。看到林可欢睡的正沉,他换上平民化的衣服,轻轻带上门离开。

卡扎因紧紧缠住林可欢的视线,不允许她再有丝毫的逃避,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到她脸色越发变得绯红,卡扎因露出yi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神情,手指更是变本加厉的逗弄折磨她的女性核心。

扎非yi早起来神清气爽,心情颇好的走进军官餐厅。卡扎因正在临近门口的yi张圆桌旁等他。扎非看见卡扎因向自己招手,脸上笑了,可心里却觉着奇怪。小弟平时从来不屑与哥哥们在公共场合同桌吃饭,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这个做大哥的完全明白。

领队宣布散会,然后特意留在最后yi个离开。他盼望林可欢也能主动留下来,跟他谈谈。可是林可欢默然的随着人群离开了。

“如果你真的为我想,就别阻拦我,让我走,”林可欢哭道:“留在这里我更痛苦,到处都有你的影子,还得面对大家探询的目光。你结婚的时候,我该怎么和家里人说?又怎么在医院众人面前强装笑脸?这些你都想过吗?难道我要留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如果因为你,我没能去非洲,我会恨你yi辈子。永远恨你!”说完,林可欢哭跑着冲进楼里。

无法不爱

她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首都已经形势恶变c风云再起,武装功亏yi篑,在胜利的前夕,也是决战的最后时刻,被突然而至的维和部队从后夹击,腹背受敌,在整整被围困了二十天后,靠着拼死顽强抵抗,才得以部分人马突围成功。激战异常的惨烈,有两次甚至到了双方近身肉搏的境地。好在扎非和卡扎因都是擒拿格斗的佼佼者,手下的精锐也大都凶猛骁勇,这才能看到yi点生还的希望。

兄弟俩联手拼死保护父亲,以无比的勇气激励自己的士兵,愣是杀出yi道又yi道重围,艰难的突破yi道又yi道的封锁。直至退回到首都外围,才勉强摆脱被对方围起来打的危险境地,重新回到了双方对阵僵持的局面。

可是父子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再无胜算。身边的士兵已经不足两百人,弹药和供给也最多只能再支撑三c五天。可是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撤退,他们还要拖延时间,家族里的老幼妇孺必须先离开庄园,辗转跋涉到与邻国的交界地,混身于滞留的难民中,才有yi线生机。

这里的战争已经延续了几十年,失败yi方的部族被胜利者屠杀殆尽的先例比比皆是。以往与夏希比政府的罅隙是历来部族冲突中最大最深的,此役yi败,即便他们撤退,也未必能再保留基地和庄园。政府军必然借助维和部队的力量倾尽全力将他们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扎非和卡扎因在突围成功的当天,就分五批派十几个亲信徒步赶回庄园报信,只要有yi个人能坚持到活着见到巴拉,巴拉就会知道怎么做,族人就有救。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长时间的拖住对方,给族人创造逃亡的机会。他们绝对不能先撤退,否则,被歼灭是迟早的事情,而政府军的下yi步就是摧毁基地和庄园。

又yi个漫漫长夜即将过去,天际边隐隐透出yi丝光亮。难得寂静没有炮火的黎明,卡扎因靠坐在工事yi隅,短暂补眠之后,慢慢睁开眼睛,仰望遥远的天际。宫殿得到消息了吗?小猫看到自己的信了吗?她yi定又要大哭了吧。对不起,小猫,我真的不舍得让你哭的。原谅我,小猫。

林可欢猛然从梦中惊醒,yi下坐起身来,卡扎因在叫自己,他在叫‘小猫’。窗外已经发白,林可欢擦擦额头的汗,翻身下床。还没站稳,不期然的有点晕眩,她立刻扶着床沿坐下来。只是十几秒钟,晕眩就过去了。可是yi阵强烈的反胃又接踵而至,令林可欢措手不及,慌乱的用手捂紧嘴巴,冲向了浴室。

林可欢趴在马桶上不断干呕,除了少量胃液,并没有更多的杂物。好yi阵子,胸口处的憋闷和胃里的不适才慢慢过去。林可欢满头大汗的站起来,给自己接水漱口,心里暗忖:昨天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

凉水不断拍在脸上,终于感觉清爽yi些。林可欢对着镜子把水珠全都拭去,镜子里的自己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随手把毛巾搭上铁架,林可欢转身要往外走。又是yi阵反胃,林可欢再次弯腰对着盥洗池干呕起来,同时把水量开到最大,哗啦啦的冲洗着池子。

电光火石之间,yi个模糊的念头闯进脑海。水声小下去了,林可欢慢慢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有点苍白的脸色,眼睛里闪动着不敢置信的光芒。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林可欢飞快的跑回床边,拿过床头柜上的小台历翻看。日子对得上,可是,就那唯yiyi次的欢爱,居然也会中奖吗?林可欢激动喜悦万分,却还是不敢完全确定,毕竟自己的周期自从来到非洲以后,就再也没有规律过,万yi这次不是呢,林可欢笑容又有点垮下来,要是有试纸就好了。她把手轻轻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心情忽上忽下的。卡扎因,你快点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

阿曼达奇怪的发现林可欢早饭吃得恍恍惚惚的,似乎脸色也不大好。尤其是林可欢几次yi接触到她探询的目光,就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似乎还带着些害羞。可是真等她开口问,林可欢又摇头什么也不说。这顿饭吃的那叫yi个着急。

阿曼达在楼下等着林可欢上楼穿罩袍,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她跑上楼,看见林可欢蹲在马桶前干呕。阿曼达大吃yi惊,赶紧上前帮她拍背。林可欢很快顺过气来,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阿曼达担忧的说:“你是不是真的病了?今天休息yi天吧。我会去和她们说的。”林可欢漱漱口,终于忍不住有点犹豫的问:“阿曼达,你你我那个我”阿曼达等着,心里已经猜到别的上面去了,她想到林可欢的性格,yi定是不好意思批评别人的,于是干脆替她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饭菜不干净?我yi定会告诉巴拉的,那些仆人就是这样的,不经常教训yi顿,就不会好好干活。”

林可欢瞪大眼睛,着急的摆手:“不是,不是的。我是说,那个,你以前刚怀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说完,脸变得绯红。

阿曼达反应了yi下,马上惊讶的张大嘴指着林可欢,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你怀孕了?”然后笑的满脸都是折子:“这就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是上次小少爷回来时候的事吗?感谢真主,这下小少爷也有后了。”

林可欢脸色更红了,生怕万yi不是,可就成笑话了,她恳切的说:“我不确定,也许不是。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再等等看吧。”阿曼达大笑:“肯定是了。我yi看就知道。我当初也是yi个劲儿的干呕,可是又吐不出东西的。这里的女人怀了孩子都是yi个样子的,我见的多了。我马上去给你配点药来,吃了马上就不吐了。要说照顾孕妇,庄园里只有我会。”

林可欢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阿曼达,真的别说出去。尤其,先别告诉巴拉行吗?如果万yi不是的话,他可能以为我是故意装的。我有点怕他,求你了。”

阿曼达知道上次是巴拉鞭打的她,她心里害怕也是正常的,自己也觉得她好可怜呢。阿曼达点点头:“好吧,我先不告诉他。其实,他后来也很后悔,你不用怕的。只是,你先不要再看病了吧,最好卧床休息几个月。”

林可欢马上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曼达:“不要啊,那样我会憋死的。我保证不劳累就是了。”

阿曼达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以后的饮食和休息,你可都得听我的。”

林可欢笑着点头。

阿曼达的药果然管用,林可欢喝下yi碗后,yi整天都没有再吐,即使偶尔有点轻微的恶心感,喝上几口水就压下去了。林可欢暗叹,原来哪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偏方,以后不妨和阿曼达互相学习。

林可欢看阿曼达那么肯定,自己也觉得应该就是了。yi整天都忍不住傻笑,反正有面纱挡着,也不怕人前出丑。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yi手抓着枕头,yi手轻摸自己的肚子,喃喃的说:“宝宝,爸爸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你爸爸连封信都不来,都快急死妈妈了。不过现在好了,有你陪着妈妈了,我们yi起等他吧。好不好?”

又是新的yi天的开始,林可欢微笑着睁开眼睛,心情完全不yi样了。她正在孕育yi个生命,yi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的骨血,她为自己感到骄傲。

早饭先乖乖的喝下yi碗药,然后按照阿曼达的要求,尽量多吃,阿曼达说的对,yi切都为了宝宝。

吃过早饭,林可欢和阿曼达yi起出门。今天宫殿的前院儿有点乱哄哄的,好像在搬东西。阿曼达yi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不该她问的事情,她从来不乱打听。

巴拉yi直站在宫殿门口,神情异常的沉重和严肃,看见林可欢她们走过来,眼神颇为复杂的把林可欢看了又看。林可欢直觉知道,yi定是首都有消息了,是卡扎因有消息了。她的步子沉重起来,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巴拉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她简直不敢往前走了。

巴拉等俩人走到跟前,才缓缓的说:“今天你们不要再看病了。阿曼达,你回去帮她收拾yi下东西。卡扎因少爷来信了,今天就送她去yi个地方。”

阿曼达已经料到出什么事情了,可是这个时候林可欢可不能受什么惊吓。她故作高兴的对林可欢说:“小少爷终于来信了?yi定是要接你去和他会合。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收拾东西去。”

林可欢好像见到点希望,也许真的是接自己走呢。她看着巴拉伸手示意了yi下,yi个当地农夫打扮的人走过来。巴拉说:“他是卡扎因少爷的侍从,他会带你走。”

等人走近了,林可欢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达罗。只不过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装束,再加上风尘仆仆,有些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让自己刚才根本没认出来。达罗恭敬的说:“少爷让我给你带yi封信过来,请你务必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说完把yi张折叠四方的纸递过来。

漂亮熟悉的笔迹,依旧潇洒的手写体,根本看不出任何战场的痕迹。林可欢稍微有点放心,迫不及待的快速读下去:

“我亲爱的小猫,

对不起,我又不能带你走了。所以,我这次放你走。艰苦的跋涉和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不适合你,你应该在安逸平和的社会环境里发挥自己的才能,享受自己的生活。

达罗会yi直保护你,直到把你交到维和部队的手里。记住你的身份是被我们劫持的人质,是因为战乱才得以逃出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要求他们帮你联系上中国的外交部,相信会有很多人能够证实你的身份,他们会把你接走,会给予你安全的。

回国吧,回到你自己的祖国去,回到你本该属于的地方去,好好的生活,幸福的生活,我知道,你yi定可以做的到。

再见,我永远爱你,我的小猫。

深深的吻你。

卡扎因”

林可欢泪如雨下,拿着信的手yi直在颤抖,半天才费力的吐出yi句话:“他死了吗?”达罗马上摇头说:“不,我们只是战败了。”虽然后面的战况他也不清楚了,但是潜意识里,他拒绝接受司令官和少爷们战死沙场的想法。

林可欢咬牙说:“那我在这里等他,我要等他回来。”

巴拉有点不忍,但是事关族人的安危,他只能说:“你不能留在这里。事实上,我们也全部都要离开了。我们要走很远的路,要到边境去。”

林可欢说:“那我和你们yi起走,你们yi定会再见到他们的,对不对?”巴拉摇摇头:“你不能和我们yi起走。你的身份特殊,和我们在yi起,会让大家全都暴露。你不想看到庄园里的老幼妇孺都因为你而死于屠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