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穿封若冰正恨不得挖条地缝把自己给塞进去,然地缝还没有挖好就被她亲爱的教主点名。还是点点头,如实汇报:“掌殿蕊和掌殿芯已经带着苜蓿殿所有人在这等好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色的细长颈的**子,从中倒出几颗青蓝色的小药丸,道:“这会下的药可能有点猛,先把这药吃了,起码还能预防个什么。”

“娘,要我说,咱们干脆找人杀了她算了。”澹台兰坐在桌旁,嘟着嘴,满脸愤懑的神色。

“你最好不要让澹台知道你刚才在恐吓她弟弟。”

楼下的小公公早已是等得不耐烦了,以往在宫里的时候,人人都因着他师父是信公公,都给他三分薄面。就是去哪个娘娘宫里,嬷嬷宫女也都是笑脸盈盈,连贤良淑德四妃都得恭恭敬敬地候着他传旨。这澹台亦筱可倒好,除了是江百合的女儿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这么等的?再说了,连她的嫡子都已经犯了罪,她这一个小嫡女,还能如何?

二人暗暗地对视一眼,也不敢露出心思。任乔羽曦聪明,也不会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即便是猜中了,大不了杀了他了事,反正她们也不是第一次杀人。楚子翟就不一样了,他是皇室之人,江湖之人是绝对不能插手皇室的。况且他是鬼王老五,也是懂得读心本事的,那季嫣就危险了。

澹台亦初自是不管的,妹妹的性格本事他知道,不会嫁给乔家是肯定的,既然能找到表妹,还不用真的嫁给他,又何必着急?乔羽曦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寒石砚雪狐笔那是澹新亲自制成的,上哪去找?况且家里若是早有剩下的笔砚,恐怕早就动家里的人手去找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楚子翟大手紧握茶杯,要不是他握着,那里面的水怕是早就漏出来了。笔砚?她也敢说?乔明翰在南楚呆了二十多年,要是有不早去找剩下的了?连他也是通过楚子凯才知道一笔一砚在筱筱手里,而他也不能去强要,所以这些年他只能通过江湖上的手段不断搜集北齐小公主的消息,积攒下来和筱筱换。现在她要笔砚,他可不信乔明翰会有,就算有,也绝对不会为了让儿子去娶筱筱就把它们拿出来的

“王爷,早啊……”胡非清和立马摆上算账时的招牌笑容,“您怎么会来的……”

王湾的眼睛转了转,牙齿不住地打着架。他紧紧地扫视着屋内的几个人:红铃兰胡非清和貌似纯真实则精明;青花萱季嫣捉摸不定;紫芍药钟离柔腹黑无比;橙苜蓿穿封若冰妖冶异常;蓝蔷薇龙丘雅神秘莫测;身后拿着匕比着他脖子的澹台亦筱,想必就是黄百合;而被面前几人挡住的绿茉莉陵阳沐,身上的凉意绕着几人将他紧紧勒住。

一楼,梨木桌边围着花花绿绿的一群人,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就是没有那个明亮的颜色。

“你那一副阴阳棋多少年没用过了,最好留下,省省劲对付姬慕枫好了。”穿封若冰手里摆弄着三个形态各异的小瓶子,斜瞟这陵阳沐,开口道。龙丘雅一会儿瞅瞅齐季嫣手里的画像,一会摸摸穿封若冰手中的瓷瓶:“陵阳,你还是努点力练练阴阳棋好了,楚子凯是王爷,以后不定有多少侧妃,你一定得勤加练习。以后做了悠王妃,就不用怕了。以后,说不定就不用带着茉莉室的雅贼跟我们四处奔波了。”

“让钟离迎进来。”

六十多年后,有一个男人,就是这样,在一个女人怀中,静静死去。

“大哥,我们走吧。”

水云柔闻言,水蓝色衣摆下的心跳顿时变快了很多。看得一直盯着她的龙丘雅心里直毛,黛眉不住地皱了又平,平了又皱:这老女人有病是吧?胡非的一句话,这老女人就不淡定,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而那十名不消说,个个也都明白了这件事。当初,黄百合与蓝蔷薇共同出手处置了前任掌苑蕊,而红铃兰持完完全全的默许态度已经让她们很知足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前任掌苑蕊的消息会不会再在她们身上重演。

抬眸看她,见她盯着他死死不放,怕是也被他的样子吓坏了。遂换上平常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什么,我怎么敢如此深地探究,嗯……”抬头看,她的面色同样恢复如常:“百合馆主的事情……”

难怪她刚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就连树干砸下来都没有丝毫偏转。至于那陪嫁丫鬟……楚子翟将衣物挑开,果然,陪嫁丫鬟同澹台林晓一样,也是个木头人。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四肢和眼睛都分别由几不可察的金丝银线牵拉,深入洞壁。这就是为何刚才澹台林晓丝毫未动,而陪嫁丫鬟却能以指扣壁,缓缓向上爬。

齐季嫣第一个不同意,开口阻拦道:“不行,一起出来一起回去。把你一个人放在这,这算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盗墓一定会有事。

澹台亦筱左手按着账本,右肘立在桌上悠闲地伸手,整好以遐地看着楚子凯。她知道,楚子凯除了陵阳之外,绝对还有其他的事情是他的死穴,既然不知道,那就装明了。有价值的东西,不用白不用。这是个真理……

澹台亦筱顿感天雷滚滚。苍天有眼啊……她只是让她帮着穿封收拾东西,或者帮胡非什么的,她可没那份闲心搞这些幺蛾子……

比冷?乔羽曦这新手哪里比得过那边那位大神?

掌苑蕊张口,视乎还想说什么,穿封若冰妖媚一笑,秀眉微挑,看向胡非清和道:“红铃兰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是。”暗影敛,不多话。

陵阳沐停下吃饭的动作,开天辟地头一次打破她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楚子凯,绮里父子的资料,你有的吧?”

“用得着给说法吗?你自己清楚!”胡非清和低头打着算盘,没头没脑地插嘴:“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明白的。”

澹台亦筱使个眼色,齐季嫣伸手将信从她手中抽出了交给澹台亦筱。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白了白眼:“什么嘛,字真难看,宋姨娘,你写的啊?”

“行了,说吧,有什么事,最好赶紧处理了。要不然,王爷回宫晚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澹台亦筱斜倚着立柱,嘴角轻挑,一脸的痞样。

他就这么相信她?澹台亦筱知道,习武之人除了自身武功的死门之外,还有就是最不能碰的脉搏。若是这个时候搞偷袭,那可是谁都受不了的。

澹台亦筱感觉到他略有上升的体温,也明白他所谓的“办法”是什么了。这家伙就不会爱惜点自己的内力?抬手出掌,凌厉的掌风在间距不大的身体间隙中呼啸,楚子翟顿时清醒,却并未放开她,独自受住了她包含内力的一掌。

楚子翟明知她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知道这里有不对,却也找不出她这话的破绽,只能见招拆招:“好,本王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原谅你了。”只要你别太过分,给我留口气能动就成。

“我是不是得给你配点平心静气的药啊?你现在这样,火太大了。”穿封若冰挑眉,疑问句,肯定语气。

“你在找我吗?”澹台亦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颇有怒意。

楚子翟怎会不知她不想让澹台兰不好过,假装思索一会,随即道:“依我看,这剩下的两千五百遍叫她回家去抄好了,不过嘛,既是让她休息了,这怎么也得补上点,三千好了。”

黑衣人这才缓道:“启禀主子,姬慕枫带着火云教去了天山,说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澹台氏亦筱,蕙质兰心、聪明伶俐,着其名下产业仙客来为朕出行之别院,朕不定时视察。其母江百合,追封贤淑懿人,是为一品诰命夫人。另,煊王爷若无心回宫,可在此小休几日,钦此。”

“二娘好。”澹台亦筱点头行礼,十分不以为然。故作的淡定,几乎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十分成熟。楚子翟看着面前故作淡定的澹台亦筱,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却要在无数人面前将自己伪装得如此成熟,她能承受吗?为什么没人帮她承受?

一旁的两人听到这话,着实被吓了一跳。乔羽曦的度也太快了,不说他写这副文理兼备的对联要多久,单是他写完后还和澹台聊了会儿天,还写了二十五个字后被打走,那一个时辰的时间根本就没用完。信公公在澹台落水后赶走的剩下八个人用完了一个时辰,还没乔羽曦写得好。不愧是左相的儿子,当真是文采飞扬。

楚家三兄弟倒是同时对楚子翟有了一番新印象,在父皇面前装情圣,强吻人家小丫头,还敢让人家睡过去,这胆子,太大了吧?

“什么事值得右相大人挑偏僻的地方说啊?”楚子濯今天怕是要找事找到底了。

岸上的众人也纷纷朝着澹台亦筱露出的小脸看去,可未等他们看清楚,澹台亦筱的脸,又沉了下去。

江百合是楚高邈心里的一根刺。两人师出同门,楚高邈暗恋小师妹多年不敢说出口,倒是让澹台林新捡了便宜。结果,江百合还是在澹台亦筱三岁那年香消玉殒,澹台林新就此性情大变,宠妾宠庶。

待到澹台兄妹回了桌边,众人还是缠着陵阳沐问着何时嫁人这个问题。澹台兄妹对视一眼,毒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