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亦筱也顺着她,带着胡非清和下去。身后的两人不消人说,也是跟在后面。

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三人当即冲破了被点住的穴道。争相冲上前去看澹台亦筱描摹下来的四幅图。不得不说,澹台亦筱的笔法工细,将砚底笔杆上的画临摹得半点不错。三人将图与实物细细对照,现确实没画错。又将四幅图仔仔细细地挨着边拼了一遍,好像……确实拼不起来。

众人的脸上顿时黑成一片,眼见着都要滴下水来。

很快,南楚朝堂之上的官员调整,就来了一次大换血。凡是账目所提到的名字,没有一个不换的。

龙丘雅轻轻勾唇,宝蓝色的蔷薇花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王大人,右相大人怎会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若是知道,你能活到现在?以澹台大人的性子,怕是早将你的事迹告诉我们了!”

“这么说,你拿回来的,就一定是解药了?”床上,一个黑衣男人握着楚子翟从仙客来拿回的两个瓷瓶,缓道。

陵阳沐将对面的钟离柔的素手打开,目光盯着眼前的棋局,道:“再别动了!我的棋局都让你给打乱了!你若是再弄乱的话,我就把你那双爪子给剁了!”

楚子翟捋了捋散落在胸前的头,利落地起身:“百合馆主,我想,你不会介意让青花萱给我做一张面具吧?”摸了摸脸,楚子翟笑得纯真无邪:“毕竟我这一脸血,怎么也不好出门,对吧?”

明黄色的女子站在脸盆前,将手中的手帕在水中甩了甩,而后又用劲捏得干一些,转身走到床前,把手帕抚平后仔细地擦着男人脸上猩红的斑点。窗前,紫衣女子敛目而立,一言不。阳光从她身后透出,散着柔和的浅紫色光芒。映在床前女子的脸上,柔和万千。

“噗……”澹台家兄弟俩齐齐一口茶水喷在自家老妹姐……旁边人的袍子上。

算盘的啪啦声伴着她清秀的声音在大堂回荡:“几位,文雅一点好不好?逝去之人怎可回来?人家夫妻二人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贸然打扰,不好吧?”

疾风掠过,堂下,少了四个人。

“乔羽曦……”楚子翟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什么时候……”

地面上的惊雷在洞旁炸响,洞旁那棵行将就木的老树,不堪重负,成功地横在洞口。又是一道闪电,精准地劈在树干上,碗口粗的树干霎时从洞口落下。楚子翟和刚才一样将澹台亦筱揽入怀中避到一旁,下落的两截树干精准无误地砸在澹台林晓和陪嫁丫鬟的头上,二人顿时倒下,再无生机。

“你们回去吧。”澹台亦筱偏头,敛住眉目。

澹台亦筱挑眉,终于抬头看看他,目光里多了几分打量:“好吧,说,你有什么事。”

什……么……

“你们来做什么?”乔羽曦面对着自家的家仆,虽说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但必要的威严,他是必须要有的。

“那就是了,黄百合既为护法,便是有权惩治你这掌职,有问题吗?”

“那个,你也知道的,我们虽都来源于江湖,但大多数也都是有家的嘛。像我这样没爹没娘的,少之又少。”抽抽鼻子,一副委屈相。齐季嫣的花萱阁主果真称职,只要一句话,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刻呼之欲出。

“澹台,这有点难了吧?绮里翰可是西绮给东邓的质子,他逃跑之后,再也没人找到过。至于绮里明,那就更难找了。”胡非清和如是道。秀眉微蹙,怀疑地在一黄一紫中打量。

陵阳会嫁给我的吧?楚子凯以目示意。

她用得着看?这是她亲自措辞,找胡非亲自写的,连这信封都是她亲手粘的,她用的着看?不过……

对面那人也是低声:“难怪皇上把王爷搁在这里一个月不闻不问的,原来还有这意图啊。”言毕看了看周围,向前人勾勾手,附耳道:“这一个月,煊王改变果真大,再也没有出去招惹哪家姑娘了,你说……”

“使劲!”澹台亦筱轻叱出声。手下也没放了力度,握紧楚子翟厚实的大掌,素手上青筋暴起,手指几成钩状,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楚子翟也没反抗,任她拉着他的手腕上去。

“没觉得。”澹台亦筱摸摸下巴,3d版av看得不亦乐乎,感觉到背后传来危险的气息,猛然改口:“虽然不比他俊,但好像比他俏多了。”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不是、或许、大概……有点怪?

她执行任务的时候敢不蒙面?澹台亦筱腹诽。换上一副堪比鸨娘的笑脸,澹台亦筱不无谄媚道:“那是当然了,您是王爷对吧?您王爷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接受小女子的道歉好不好?”

“滚……”澹台亦筱脸色黑得能滴水。

……三楼……

胡非清和莲步轻移,走到澹台兰身边道:“二姑娘,得罪了。”说完,毫不留情地从她手里抢出那一沓写满了歪歪扭扭字迹的纸。

正笑着,从客房里走出一个男人,黑衣短打,恭恭敬敬地向楚子翟行了一礼,有些犹豫。澹台亦筱斜眼看着楚子翟,这才听他道:“无妨,她不是外人。”

澹台竹心机深,自己料想着眼前的事十有是假的。给自己壮了壮胆道:“三姐姐,钟离何时罔顾圣旨了?还望三姐姐不要为难了好人。”

宋秋燕还是当年的刻丝交袖衫,让澹台亦筱恍然以为她这些年的生活都是一个,若不是看着她身后比她略矮些的澹台兰和澹台竹,她真的以为自己刚刚来到这里。

素手轻勾,又是一张纸飘然落在手上:“登高来望远,行处皆碧霄?好大的雄心壮志啊,当来这里考状元不成!”身后的陵阳沐接住纸团后朝着擦桌子的齐季嫣得意的扬扬头,那意思就是“怎么样,我猜对了吧?肯定还得再扔!”

“朕是不是该庆幸你还记得有朕这个父皇?”楚高邈怒道“平日里朕看你也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疏于对你的管教。现今你是更变本加厉了,都动到澹台家头上来了,是不是朕对你太好了?”

“启禀皇上,臣女疲乏,想要回屋休息,望皇上恩准。”澹台亦筱的声音几乎虚弱不见。

“快看,澹台上来了!”龙丘雅微微松开了些拉着齐季嫣的手:“煊王把她救上来了!”

没有焦距的目光盯着青色梅花桩上的花萱,静默不语。

这个问题,澹台亦初此时只是一晃而过的抱怨,熟料……命运还真跟他开了个玩笑。

乔羽曦自知被现了,也没有一丝扭捏,大方道:“澹台小姐。”

下午未时一刻,上任右相澹台林新嫡女、本任右相澹台亦初嫡妹、天山澹新嫡传弟子之一的澹台亦筱的仙客来,正式开张。

你也有被人无视的时候啊!楚子凯带着鄙视的眼神看向澹台亦初。如果澹台亦初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楚子凯相信自已已经被澹台亦初杀人且鞭尸无数次了。

“我……”没办法,从小到大,无论他澹台亦初心思复杂还是简单,都逃不过龙丘的读心术,这个……

“没有。”澹台亦筱预料中的丧气声。

澹台亦筱笑了,这次是真心的:“你爱信不信,而且……”

“是吗?那好啊,这位……大叔。”澹台亦筱故作清纯,两年的杀戮生涯令她的清纯一点点消失,倒是演技高了不少“听好了,我姓……”

“你丢了什么东西?”

如果说,澹台亦筱吻了他,是对不起他,那他刚才可是强吻了她!并且,她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不慎没“刹好车”而意外冲进来的,而他则是在她有所反抗,并且,他是在看清出来人是他并不认识的情况下!

“我……”齐季嫣无语,没办法,她斗不过伶牙俐齿的教主,就不能找找教主的纰漏了,“再说一遍,我姓齐季,不姓齐!也不姓季!现在没外人,你就别叫我季嫣了!懂?”

还没等她得到答案,只见刚才守着她的那个小丫鬟欣喜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喊:“老爷,三小姐醒了!三小姐醒了!”

澹台亦初若不是那个英雄就最好,若澹台亦初真的就是那个英雄,免不了一死的话,她不介意找人给他陪葬,最起码绝对不能让他“英雄孤冢”。

------题外话------

坑爹的一摸,早知道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