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哪了?”

一霎间,阴云蒙月,皎星隐目,那最后的一丝异色也被遮蔽。寒风砭骨,摧枯拉朽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她团团围在黑暗之中。

千面鬼王,几乎涵盖了七个护法所有的本事。同时价格奇高,难怪煊王府如此奢华,果真是他自己挣的。

澹台亦筱坐在梨木桌前,安安静静地翻着账本。鲜红触目的格子,被打得笔直,不难看出下笔之人是被何等的书香萦绕。墨色的字迹清新隽雅,年月日一行行写得格外整齐,出入明细记得分毫不差。每次看到账本的时候,澹台亦筱才感受到胡非清和写的字是有多好看,为毛她就写不出来……

“以盟主大人的手段,应该不会任由事态展的吧?”

“几位,别来无恙啊?”夺目而压抑的黑色,高贵优雅的动作。在他的身上,本来矛盾的事物,总是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堂下跪着的掌舍蕊与掌舍芯能随着钟离柔打探消息,自是个会认眼色的主,当即便道:“属下不敢居功,全因护法指挥得当。”

黑色的衣摆,墨色的背影,楚子翟消失在黑夜里。走得毫不留情,孑然一身的他在窗外消失。黑衣墨,与夜色相溶。

龙丘雅不置可否,转身进了门。

“我同意!我同意!”齐季嫣第一个投赞成票:“澹台,要我说你就是太仁慈了,我在家里虽然不是嫡女,闯荡江湖时间也比较早,但这种嫡庶尊卑的事情,我还是很明白的。”说着撞了撞龙丘雅的肩:“龙丘,你说是不是啊?”

“你想多放就直说,又不是不让。”龙丘雅瞟她一眼,故作鄙视。

心下了然,也就没了之前的畏畏尾。若是让澹新知道,少不得又得骂一顿:“你什么时候畏畏尾过?”

楚子翟没料到她的举动,几个起伏后,身体沉在水里,脑袋露出水面,摇了摇头甩掉头上的水,咬牙切齿:“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先是找到八仙桌。呵,宋秋燕还挺节俭,这八仙桌可是她当年用过的。再打量打量周围,没错,这屋子就是她当年住的。既然这样,这是自己的东西了,客气什么?

“陵阳,去给我把楚子翟‘请’过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一向散冰冷气场的陵阳沐都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要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一个“请”字几乎让她把一口牙给咬碎。

“走?去哪?”

澹台亦筱精准地找到楚子翟的位置,几个转身之间已经来到离他较远的地方。楚子翟皱眉,知道她来真格的,从腰间拔出软剑,准备迎接她的攻势。

“无所谓。”

楚子翟摆出自己的皇家威严,毫不留情道:“澹台亦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澹台亦初的妹妹,说到底只是诰命夫人的女儿,如此对本王,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去吧。”楚子翟信心满满地率先开口,随即便听道龙丘雅黄鹂般的声音道:“好嘞,煊王您和澹台关系这么好,龙丘就听您的了!钟离,我们走!”

“我怎么样?”澹台亦筱摇头,洋洋得意道:“不愿意听啊?不愿意听走人好了,我又没有拦着你。”抬手指向门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门在这里,请便。”

澹台亦筱转身,鹅黄色的衣裙与黄色的梅花桩浑然一体般通透。清雅娟秀的灵动之气从她的身上缓缓流淌而出。“煊王爷安。”澹台亦筱点头,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您今天打算找点什么线索?”

楚高邈带着三个儿子和澹台亦初不顾六个人的阻拦,硬生生闯进来后看到的就是就是这样的画面:

“皇上有所不知。”胡非清和介绍道:“仙客来一楼,是为人中人,是打尖所在,所以只有九张桌子,布置较为简单。二楼是为人中仙,是客店所处,所以在二楼四壁的一圈,正是十二间客房,布置比一楼好。”

纤细的明黄色身影逐渐向绿色的湖底下沉,别人不知道,天山六女可是比谁都清楚。湖里的天山湖鲤可是吃肉的啊!红色吸血、黑色食肉、白色蚀骨,无论碰到的是哪种颜色的湖鲤,都不是闹着玩的啊!

“众卿平身。”楚高邈今天很是随和,一点一没有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样子。

“当然没事,”澹台亦初握着茶杯愤恨道:“姓澹台的一向好得很!”他冤不冤?每次筱筱闯了祸,别人都得骂一句“姓澹台的”,这下可好,连带着他一块被骂。他怎么有这么个妹妹,可悲可叹……

“是。”紫色和绿色的身影翩然而来,多年练就的轻功此刻尽显,两人仙子般飘然出尘。两人很有默契,陵阳沐坐在龙丘雅旁边,钟离柔坐在齐季嫣身边。

没等他想明白,又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回……来……啦……”伴随着清脆的声音,紫色身影的钟离柔抱着一块鎏金牌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听到对方的反应,陵阳沐倒是也不在意。因为她身上的十二盆花种足足能累死她!

澹台亦初看着两人相互斗着嘴出门的样子,一阵恶寒过后,十分机械地问了一句:“筱筱,她们俩……”

“不用你管。”干脆利落的一句话。

“左相要编撰太学的文书,且不说日日夜夜得编书,单是这日日夜夜的看书、分析资料,没有三年五载的,根本不可能看完,何来分析之说?况且,若是不分析透彻,如何能给各位皇子传授知识?”

随着人群的爆笑,本就不是什么严肃人的澹台亦筱不顾形象地在人群中间大笑起来。连乔羽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会是这样的古灵精怪,或许赵大宝以后想在京城抬起头来,也不是什么易事了吧?

“我说,五哥,你刚回京,不去看父皇,来我这干嘛?”

说完这话,楚子翟才知道,自己是吓着眼前的小人了。

“唉,你听说了吗,今天啊,就是澹台丞相的妹妹回京的日子。”路人甲满口的陈述句,好像是在说昨晚吃了什么一样。

“冒犯了。”澹台亦筱向古尸恭敬地鞠躬,随后右手扶住漂亮的黄棺材,左手就要去抓那个玉环。当她的手就要碰到玉环的时候,澹台亦筱竟有了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想至此,朝一旁的蓝衣女人使个眼色。蓝衣女人会意,款款上前:“澹台小姐,今日天气不好,您的生意还如此火爆,实在令在下佩服之至啊。”

“水云柔,请说我听得懂的人话。”

水云柔吃瘪,却碍着姬慕枫和火云烈的面子,又不敢稍加违逆。又陪笑道:“澹台小姐这是哪里话,火云堂和水云间一向与人为善,澹台小姐又何必如此?水深火热的,这日子多不好受啊。”

“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认为?”澹台亦筱暗自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是不是比楚子凯还白痴?楚子凯妻奴,天天受虐来找陵阳沐。这水云柔是不是被火云烈管多了?唯唯诺诺成这个样子,当风箱老鼠,果然不是人。

水云柔在澹台亦筱面前别说好果子,连果树都没见着就挂在了冲锋的道路上。火云烈不知是心疼妻子还是觉得水云柔被损面子上过不去,倒是挺身而出道:“澹台小姐,无论我夫妻二人此番是何用意。我二人还没来怕是消息已经到了您的耳朵里。好歹我们是盟主大人举荐而来,小姐您不会……”

“姬慕枫如何我不管,二位最好知道。本小姐在天山呆了十年,天山在四国交界处,四国优缺兼而有之。我澹台亦筱是己巳年六月初六巳时出生的至阴之女,更何况……龙丘等人的生辰,与我相同。”澹台亦筱合上账本,“啪”的一声脆响,账本安安稳稳地躺在胡非清和面前,而复浅笑轻语:“水深火热的日子,我又不是没过过,二位觉得,我会怕吗?火能让我给冻灭,至于水……我一定给冻成冰,然后……不对,没有然后了。”

“姓澹台的,别以为我不敢懂你。你不过是个小丫头,火云堂和水云间随时能灭了你。今日我看在盟主面子上放过你,他日……”

------题外话------

坑爹的考试……百花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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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水火威慑完,您可以返回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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